邢东说:“成,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说着咬了一大口饼子,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邢南也朝裴玖点了点头,“收着,吃饭吧!”卫青燕也不推脱了,收了钱铜钱放进钱袋子里,“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裴玖没有钱袋子,两只手捧着用细绳穿好的铜板,揣揣不安,这可是一百多文呀!他这辈子最多也就是过年时,裴大伟给他文,去买些黄纸给他阿娘上坟。想了想,裴玖把钱递到邢南面前,邢南看小夫郎两只手都捧不过来,就收到了自己怀里,裴玖可是松了口气,安心的吃起了饭。 方子吃完饭,一家人早早洗漱好回了房,邢南头发还湿着,开着房门,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晾头发,见裴玖洗漱好进来,拿着布巾递给他说:“你给我擦擦头发。”裴玖拿了布巾站到他身后,轻手给他擦拭着头发,邢南心中感叹,小夫郎除了胆子小了点,人长的清秀,又乖巧,相处久了应该就不会再怕他了,想起小夫郎今天在山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片湿软。擦着擦着,小夫郎的手蹭过邢南的脖颈,引得他一阵颤栗,两人成亲也有二十多日了,前面是伤还没好,后来伤好些了,又怕两人没感情,小夫郎不愿意,所以至今两人也没圆房。十八岁得汉子正是火气旺盛得时候,经过大半个月得相处,邢南对这软糯得小夫郎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会脖颈被小夫郎的手蹭来蹭去,蹭的火气更是旺盛,又想起白日里小夫郎亮晶晶的眼神,这会儿有些按捺不住了,伸手扯了布巾,站起一脚把门踹上,一把抱起小夫郎就往床边走去。裴玖被着动静吓的瞪大了眼睛,缩在邢南怀里不敢动弹,没人教过他要怎么做人夫郎,这会还以为邢南是要打他,眼睛慢慢泛了红,潋出水光。邢南把他放到床上,看着小夫郎眼里潋着水光,搭着眼尾一抹淡红,显得越发勾人,邢南的眼神犀利,像是看到猎物的狼,吓的小夫郎颤抖着身子。邢南低头亲了一口小夫郎的脸颊,有点糙,但是软软的,还带着皂角的味道,裴玖被这一下惊的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邢南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夫郎了,你可愿意?”裴玖只听懂了,自己跟了他是他的夫郎,愿意什么?这会被压着,也不敢问,怕惹了他不高兴,颤颤巍巍的“嗯”了一声。
邢南得了回应,一时间房内春光无限,昏暗的灯火照耀出相叠的人影,邢南也是头一次,只知道横冲直撞,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裴玖咬唇忍着声音,眼角溢出了泪水,他想,原来做夫郎竟是这般痛,但还是可以忍受,总没被何红艳打的痛。桌上的油灯燃尽,裴玖累的昏睡了过去,邢南轻手轻脚打了盆水,拧了帕子给小夫郎擦身,看着小夫郎身上斑斑点点的印子,心中燥热,快速给小夫郎擦净了身子,盖上薄被,又拧了帕子给小夫郎擦脸,小夫郎轻推他的手,昏睡中呢喃道:“不要了。”邢南耳根子一下就红了,今夜是他把持不住,孟浪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倒了水,邢南握住小夫郎软软热热的手也睡了过去,一夜好眠。早上天还没亮,邢家父子三人就起来了,邢南起身穿衣裳时,小夫郎听着动静,迷迷糊糊的眼睛也睁不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要起来了吗?”是昨晚累着了,邢南这会心里十分愧疚,俯身跟小夫郎说:“你继续睡,还早着,一会我跟阿娘说一声,说你身子不利爽,你多睡会,今天少做些活计。”说着轻轻拍着小夫郎,见小夫郎睡熟了便出了房门。邢阿娘给父子三人一人拿了两个饼子,饼子里都夹着咸菜跟辣椒油,一人又装一竹筒凉开水,邢南接过饼子跟水,小声跟邢阿娘说:“阿娘,玖哥儿今天身子不利爽,你让他多歇息会,今日少干些活。”邢阿娘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邢南早就说了不把王家的放在心上,但两人一直没圆房,也不见特别亲近邢阿娘心里也一直没底,今日邢南这么一说,邢阿娘心里乐开了花,笑呵呵的回他说:“知道了,你去吧!家里有阿娘看着呢!阿娘可等着你们早早的给我生个乖孙孙,呵呵。”邢南被亲娘说的不好意思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跟着阿爹跟大哥往大伯家去了。————裴玖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透过窗户照到脸上,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日头都这么大了,裴玖急忙坐起来,一下子拉扯到身后,疼的“嘶”了一声,缓了一会,掀开薄被,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想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一下子就面红耳赤,小心翼翼的下床穿衣裳,走路的姿势有些忸怩。裴玖一出房门,坐着檐下绣花纳鞋的邢阿娘几人就瞧见了,裴玖走路的姿势别扭的很,除了年纪还小的邢小妹,邢阿娘跟卫青燕早就经历了人事,哪能不懂。卫青燕起身,搬了个椅子,对裴玖说:“玖哥儿你坐会,早饭还热着我去给你拿过来。”“我、我自己来,阿娘,哥么对不起,我起晚了。”裴玖垂着头局促不安,悬着心,怕邢阿娘跟卫青燕以为自己偷懒故意晚起。邢阿娘拉着裴玖坐下:“三儿出门时跟我说了,你今日身子不利爽,多睡会不碍事,左右现在也没多少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