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对这山谷实在好奇,闻声眼睛都亮了,“那我喝了,你就告诉我,为何此处灵气如此浓郁,究竟是何种原因形成,可否?”
“可。”
宋元喜顿时笑开,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从药炉里倒出最后一点汤药。
黑乎乎的药汁在瓷白的碗中荡漾着,他看向卧榻之人,豪情壮志,一口干掉。
“不过是一碗药,也就那么——”
后半句话说不出来,宋元喜直接倒地,整个人抽搐不断。
随着药汁流入体内,经过四肢百骸游走,犹如烈焰岩浆在血液中沸腾燃烧。
孤鸿道君看向地上打滚之人,“啧啧”摇头,“不过小半碗汤药,玄恒道君便受不住了吗?如此脆弱的身躯,如何能当得起体修之称。”
“孤鸿道君,你……”
“放心,药是好药,于我大补,于你亦是。玄恒道君趁此好好炼化汤药中的能量,借此稳固修为吧。”
说罢,转个身,安安静静躺在卧榻上睡觉了。
宋元喜一直觉得,病美人整日里弱唧唧的,矫情不说,还特别娘。
如今自己尝试完这汤药,只这么小半碗,就差点把他送走。那对方每日三顿,一次喝三碗……
顿时,对这位孤鸿道君由衷的佩服。
什么弱鸡,这特么分明就是大佬啊!
“这汤药中融合了白骨莲的精髓,白骨莲乃佛门圣花,此精华入药,乃是修炼大补之物。主人你有福了,立即开启二次炼骨,速速修炼才是正经。”
汤药入体,雪狼很快有所感知,激动又兴奋。
唯有宋元喜,痛不欲生,神魂和□□被双重折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生死死,不断反复也~
孤鸿道君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恍恍惚想起,今日的第三顿汤药还没喝。
再看自己卧榻旁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之人……好嘛,煮药之人已经算是废了。
如此,干脆拖着病蔫蔫的身体,自己去。
宋元喜再次睁开眼,时间已然过去三个月,他吓得直接原地蹦起,哀呼不断。
“完了完了!孤鸿道君的汤药断了,紫微道尊回来,还不得弄死我!”
“不行,这人该不会死了吧?”
“我好着呢!”一道笑声从身后传来。
宋元喜快速转身,便看到走路稳当的孤鸿道君,正捧着一碗汤药,缓缓朝自己走来。
“你!你你你!孤鸿道君,你能下得了床?”
“玄恒道君说的什么傻话,我何时下不了床?”
“那之前,紫微道尊为何……”
“她总觉我体弱,心中担忧甚多,反驳几次无果,便随她高兴吧。”除了不能使用灵力,当个凡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孤鸿道君依旧不喜喝药,但是这几个月自力更生习惯了,又怕自己偷偷倒了药,回头玄恒道君遭难,便忍着苦,一口一口咽下。
宋元喜看对方连喝三碗药,眼睛都瞪直了,“孤鸿道君,你不觉得神魂灼烧,疼痛难忍吗?”
“自然是有的。”
“那你为何毫无反应?”
“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并不是所有的疼痛,都需要表现出来。”
宋元喜顿时恍然,继而升起一股崇拜之情,大佬,这是真大佬啊!
当得知对方已经如此喝药几千年,宋元喜心里只剩下一句“卧槽”。
药喝完,两人坐下闲聊,自然而然说起从前往事。
宋元喜实在好奇,耐不住问:“孤鸿道君,你与紫微道尊既是安好,那为何不重回修真界。元岚这些年独自成长,当真吃苦不少。”
说到底,还是为自己徒弟鸣不平。
孤鸿道君却是摇头,“早年无上鬼帝为寻紫微,想要抽取她的白骨莲精髓,我当年被害重伤,几乎就是活死人,紫微不肯放弃,又恐逃亡之路危险,这才不得不留下元岚。紫微看着元岚被我父亲接走,这才带我到处周转,一方面为躲避无上鬼帝追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医治我内伤的药材。”
顿了顿,又说道:“直至冥界格局改变,我们才知无上鬼帝逃亡魔界,然新出的一方霸主稽鬼帝,我们亦是陌生。其手段更是狠厉,是以便在这处无藏地界中待着,静观其变。”
宋元喜听得皱眉,“无藏地界,这里当真不是无界地藏?”
“无藏地界便是无藏地界,自古都是。玄恒道君,你从哪里听来的混乱之名?”
宋元喜不言语,孤鸿道君又说:“无藏地界,冥界最荒凉之地,所有鬼修怨气聚集之所,来者无生,无藏,便是取之死无葬身之地的意思。”
“那为何你们这里,灵气如此浓郁?”
“这是紫微的功劳,其引渡佛门佛法,转而化为灵气,结界之内……”
孤鸿道君说话一顿,目光幽深看向对面,“玄恒道君,你是从佛门通道来到此处。”
“额……”
“看来,玄恒道君身份重重,与佛门亦是关系深厚。”
对元岚的父母,宋元喜是相信的,但要做到完全信任,那绝对不可能。
是以,自己与沧澜临川两界的各个宗派之间的关系,从未详细剖析过。
如今被问住,宋元喜亦是不打算坦诚,很巧妙的转移话题,聊起元岚小时候的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