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说得就是如此。
“爷爷,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知道,我这炼丹术实在不行,比不得江师叔他们。”元岚主动认错。
云溪道君瞧着懂事乖巧又听话的元岚,心里更是突突的。
将儿子骂了十七八遍,换个气的工夫,却对元岚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学的是糟糕,但颇有慧根,不急,这些日子留在我身边,我为你好好纠正。”
宋元喜看热闹,看着看着,发觉自己的徒弟兼小伙伴不见了。
对方越来越忙碌,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归。他寻摸过去,竟是发现自己老爹在给徒弟开小灶。
“爹,你折腾我徒弟做什么,元岚是阵法那块料。”宋元喜坚信,让徒弟炼丹是浪费时间。
然他却忘了,学霸之所以是学霸,并不是只精通一样,而是样样精通。元岚是痴迷阵法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就学不好炼丹术。
云溪道君亦是用事实证明,此事可行。
宋元喜被打脸,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这怎么就成炼丹小天才了?”
云溪道君冷哼一声,“你做得人家师父,却是差点误人子弟。元岚如此聪慧,你竟然不好好教导她炼丹?我当年教你的那些,你师姐教你的那些,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狗子在旁打盹儿,听得这话立即摇头,“爷爷,这锅我不背,爹爹学不来,与我狗子何干?”
云溪道君缓和语气,摸摸狗头,“是极,与我们小花无关,是你爹自己的问题。”
宋元喜瞧着一个两个的,简直被惊呆住。
然更让他惊诧的是,他爹竟然将熔炼器灵和炼制改良除魔丹,这两件重大事情,全权交给元岚。
“爹,你如此放心,就不怕出岔子?”
“你对自己徒弟不放心?”
宋元喜很想说不是,但这会儿确实没法违心,“爹啊,若是让元岚去维护天堑大阵,我倒是更能放心。”
云溪道君顿时拂袖,将人直接扇出去老远,“我看你是对我不放心,滚边儿去,少在炼丹房碍眼。”
三个月后,新一版除魔丹新鲜出炉。
云溪道君如今专注于熔炼九转炼丹炉,去往戒律堂送丹药一事,就交给元岚负责。
宋元喜老早就在等待,看着那胖鼠被喂下最新的丹药,而后仔细观察。
为了弄清楚魔渊之镜的蹊跷,他从第一次见到五彩斑斓的魔气时,就开始做记录。直到今日,已是第二十三次。
此时此刻,宋元喜于识海中进行记录:“胖鼠第二十三次试验,前期症状不明显,一刻钟后散发五彩斑斓的黑色魔气,持续时间……”
正记得上头,狗子忽然“唉”了声,“爹爹,这魔渊之镜瞧着似乎瘦了些?”
宋元喜抬头看去,绑在沉木上的胖鼠,经过一年多的审讯,确实没了最初的肥嘟嘟。
然而,“小花,它是魔渊之镜,如同器灵法灵一般,鼠子不过它化形的外表躯壳儿,你以为是你啊,当真会饿。”
话说完,宋元喜脑袋嗡的一下,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元岚护送丹药,亲眼看着胖鼠被折磨的不成鼠样,却依旧不见除魔丹发挥最大药效,遂决定回赤霞峰禀报情况。
临走前,她走到宋元喜身旁,打招呼说:“师父,你还和爷爷闹别扭呢?不跟我回去?”
“徒弟你回,为师有要紧事情。”
元岚瞧去,只见自己师父拿着一支符笔,于空白纸张上涂涂画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比鬼画符还让人看不懂。
她无奈摇头,又说了几句,见师父只胡乱点头,便转身离开。
宋元喜在审讯室外杵着,也没人赶他,于是一人一犬在识海内疯狂计算,半个月后,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爹爹,咱们是不是当真发现了胖鼠的秘密?”狗子重在参与,却也激动得很。
宋元喜全程主导,上辈子加这辈子所有智商,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看着计算结果,满意的恨不得给自己戴上一朵小红花。
“我就知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胖鼠以为我等瞧不见魔气发散,也无人关注其魔气消散的量……哈哈,殊不知就有我这种无聊之人,专程记录试验全过程。”
宋元喜走至审讯室内,拿符笔戳了戳胖鼠,胖鼠从睡梦中醒来,虚弱的哼哼唧唧。
“人修,你又想做什么,还有丹药弄我不成?”
宋元喜却是笑了,低头凑过去,扔下一记惊雷,“鼠子,你的魔气消散的真正过程,可是五彩斑斓的黑色?”
胖鼠浑身一震,却不承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魔气就魔气,黑色就是黑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元喜不予计较,扔下第二记雷,“鼠子,你体内的魔气是定量的吧?每一次为消除除魔丹对己身的影响,所消耗的魔力,都是不可再生的。”
胖鼠当场愣住,竟是反驳都忘了。
半晌回神,惊慌失措,“你、你、你你你——”
“从你第一次服下除魔丹时,我便看到了你消散的魔气颜色,这五彩斑斓的黑,我当初在魔渊之地见过,是以不会出错。”
宋元喜翻出小本本,开始摆证据,“第一次,除魔丹初品,你魔气消散三个时辰又一炷香;第二次,除魔丹一次改良,你魔气消散五个时辰又一刻钟;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