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真君看着带血的掌门印,心头悲痛,尤其是听到对方元婴已碎,更是悲泣不已。
“繁简,你莫要玩笑,那妖界界壁你都能修补成功,区区魔物能耐你何?”
“掌门高看,然实力不够,技不如人。”
“繁简……”
“当初算卦,卦象全无,本以为天机遮掩,却不想卦中有己。”
卜卦算卦,只有两种不出卦象。一是天机遮掩,天道不允;二是卦中有己,算卦之人不算己身。
宋元喜带着无垠火一路扫荡,势头十分猛,从外门又回内门,最后随一群小队队长前往主峰。
一群人雷厉风行,很快将主峰的魔气清除的干干净净。
正准备离开时,有一队长忽然提及,“差点忘了,还有宗祭堂未去。”
“那里也能染上魔气?”
“为稳妥起见,不可不去。”
“我们擅闯宗祭堂,怕是不妥吧?”
“事急从权,掌门不会怪罪的。”
一个人不敢去,于是一群人一起去,毕竟法不责众嘛。
宋元喜第一次去宗祭堂,此处乃是摆放修士命牌的地方,且修为必须达到金丹才有资格。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众多弟子们努力的动力。
几人进去后,对着大殿上一众命牌齐齐行礼,而后才开始清除魔气。
宋元喜负责外围,清除过程中时不时看向命牌摆放处,惹得其他几个筑基弟子发笑。
“宋师弟,你这是作何?”
“嘿嘿,我就是想瞧瞧,我师父的命牌是何模样,怪好奇的。”
“那有什么,我给你找找。”最靠近命牌台的一位筑基弟子点头,于一众元婴修士中找寻。
然不过几息时间,原本嬉笑的脸色顿时煞白。
其他人瞧着不解,问:“怎么了?”
“繁、繁简真君,命、命牌,碎裂……”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宋元喜脑子嗡一声,天地间所有声音,忽然间全部消失了。
宋元喜醒来,已是三日后,他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宋元若,惊喜不已。
“弟弟,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竟然做了个噩梦,梦中瞧见我师父的命牌碎裂了,你说说这多可笑,我师父元婴修为,我都活得好好地,他怎么就能死了呢?”
笑着笑着,宋元喜忽然流泪,转过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大声抽泣。
宋元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迟钝好一会儿,轻轻拍抚对方的背。
床上的人哭声一顿,不一会儿开始嚎啕大哭……
正午,宋元喜顶着哭红的双眼去主峰,得知掌门正在处理公事,于是安静地站在殿外默默等待。
文渊真君与清扬道君商议天堑相关事宜,虽说天堑大阵已暂时修复完成,可阵法只能持续一百年这件事,犹如利剑高悬,让人无时无刻担忧。
两人就此事琢磨法子,还未商量出个所以然,清扬道君却是“咦”了声。
“怎得?”文渊真君问道。
清扬道君单手拂过,将殿外的画面如同影像投射在大殿水纹图上,“此弟子在殿外站了许久。”
两人于殿内商量数日,清扬道君对殿外情形了如指掌,一早便注意到站在石柱下的身影。本以为是守值弟子,却不想几日来纹丝未动,是以疑惑出声。
文渊真君看到那身影,便是一声叹息,“那是繁简的徒弟。”
说到繁简这个名字,两人皆是沉默,文渊真君沉吟后道:“清扬道君,此事我们稍后再议,这弟子我得见一见。”
宋元喜被守值弟子叫醒时,失焦的视线重聚,他点点头,疾步朝大殿内走进去。
一见到人,眼眶再次通红,却是哑然。
“我知你的来意,你便是不来,我也是准备找你的。”
“掌门。”宋元喜哽了声,沙哑开口,“我师父……真的没了吗?”
“繁简真君强行提升修为,以元婴之躯抵抗出窍魔物,保护宗门十几万筑基弟子安危,致使元婴尽碎,无力回天。”
宋元喜心中悲怆,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不能为师父的行为说什么,师父保护了宗门,他应该感到骄傲。
可是,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甚至满腔积着强烈的怒火,想要发泄却又不得。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时,掌门却是来了句,“虽命牌碎裂,然繁简魂灯还有余火。”
“!”
宋元喜心瞬间被提起,“魂灯未灭?我师父魂灯未灭!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死透?我师父还有救是不是?”
文渊真君却是摇头,“此等情况乃是特例,然沧澜界众多修士苦苦研究,并未找到破解之法。”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师祖无极道君,亦是命牌碎裂,然魂灯余火尚存。”
“师祖?”
“不错,无极道君自太行秘境内失踪,宗门命牌直接碎裂,但魂灯却一直未曾熄灭。”
文渊真君本不欲多言,然想到无极道君这一师门个个命运多舛,又不得不提醒,“元喜,你师父亦是进过太行秘境,从秘境中出来后却是金丹碎裂,之后百年沉寂,自行法修改体修,又耗费一百多年才重新金丹……”
宋元喜听得目瞪口袋,对方给出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竟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