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傻瓜

房间里传来女孩的吱哇乱叫声……

一会儿笑，一会儿闹，彷佛局势非常混乱。再过一会儿，那笑声闹声全都变了调子，软绵绵的哼哼，娇滴滴的嗯嗯……

……

快活一场，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她蜷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顾凉其实有点洁癖，但现在搂着她，哪怕四周狼藉，也觉得安心踏实，心里满满当当的。

黏腻的汗液也不会觉得脏，反而有种气味交融的亲密感，就像……像卸下了礼仪与客套，自然流露生物最原始的反应。

会爱上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我们会爱上与对方相处时的自己，那么真实，那么自然……所以要更加珍惜。

如果丢了爱人，我们也会丢了自己。

顾凉将她抱紧一些，低头亲了亲她。

她似在梦里，迷迷糊糊的说梦话：“顾凉……我喜欢你……”

顾凉心想，她在梦里叫过慕则宁，现在也叫了他的名字，就算扯平了吧……

“我也喜欢你。”他轻吻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很喜欢你。”

……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顾凉抱着棠棠去浴室里，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连哄带劝洗澡洗头。

童五领了服务生进来收拾房间，一进门就震惊了。

他不敢想像，矜贵的顾爷居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睡了一整晚。

说是遍地狼藉也不为过，地板上散落着各种食物和酱汁，床单上一大片葡萄酒晕染的痕迹，枕头下居然还抖出了一块小土豆……

童五连眼皮子都在哆嗦，服务生却比他淡定得多，他们似乎对此类情况见怪不怪，动作利索的收拾起来——

床上用品换一整套新的，地板擦洗干净，地毯也换成新的，再将散乱的衣物分类装袋，送去洗衣房清洗烘干，外加消毒杀菌。

棠棠梳洗后出来，房间里已经干干净净。

早餐摆在靠窗的桌子上，窗外是湛蓝的大海，窗里是瓷白的餐盘，橙红的小番茄，嫩黄的煎鸡蛋，浅粉的鲜虾仁……满桌丰盛美食。

花瓶里的玫瑰妖娆绽放，芳香扑鼻。

棠棠感慨：“服务真贴心。”

顾凉问她：“你住哪个房间，要不要派人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棠棠坐下正准备开吃，闻言小脸皱起，抱怨道：“黄老鬼给人家买的衣服都好难穿，我不想换，现在身上这件就挺好。”

她身上穿的是浴袍。

顾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含笑点头：“确实难穿。”

还很难脱。

那一长排的盘扣，昨晚可没少让他费劲，不过偶尔穿成那种风格……蛮有情趣的。

棠棠见他心情不错，笑嘻嘻的过来，挤到他怀里。

顾凉顺手环住她的腰，“又闹我是不是？过去坐好。”

“不嘛，人家就要坐你身上。”

她赖在他身上不肯离开，搂着脖子咬他的耳朵：“顾凉，我昨天晚上梦见你啦。”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吹进他耳朵里，酥酥的感觉，忍不住心跳也会变快几拍。

以前怎么从不觉得，女人的声音能够甜腻成这样……

他往牛奶杯里加砂糖，佯装淡然的问：“哦，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我们在睡觉。”她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还说梦话了，你说你喜欢我。”

顾凉：“……”

默默搅拌好牛奶，喂她喝一口，粘了满嘴圈的白色奶渍，可爱得冒傻气。

他低头吻她，轻声嘆：“傻瓜。”

“你才傻瓜。”棠棠指着他嘴圈的牛奶，笑个不停，“奶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