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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下行键,郁寻春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走廊里的某扇门突然打开, 林泽宇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刚才确实听到了有人叫郁寻春的名字, 林泽宇左右看了看, 走廊里空荡荡的, 并没有人,听错了?

正准备回屋时, 眼尾余光突然扫到了走廊尽头的人影,恰好电梯到达,对方走进去,转身。

还真是郁寻春。

林泽宇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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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玩得怎么样?”

刚拉开车门,郁寻春听到宴青川这样问。

他不爽地看了宴青川一眼,矮身坐进去:“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叛徒!我让你救我,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绑走?”

宴青川趴在方向盘上笑:“我看你挺开心的呀?”

“什么开心!谁开心了!”郁寻春像隻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对头。”

宴青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你跟你对头下午干架了?”

“我们是成年人。”

宴青川听得好笑:“好吧,那请问成年人郁寻春先生,下午和对头共处一室,赢了吗?”

“当然了。”郁寻春说,“我还以为他要带我去干什么呢,结果是他唱不了我的歌,让我帮忙录音,哈,废物。”

车从停车场出来,上了主路。

冬天到了,路边行人裹着大衣和羽绒服脚步匆匆,车内空调往外送着暖风,郁寻春坐了一会儿有点热,脱掉了外套。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袖子稍微有点长,他话说到兴头上时又爱比划,手掌缩在袖子里,露出几根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划来比划去。

“他还说我故意刁难他?你不知道他唱多难听,我真该录下来给你听听,他就比你唱得好一点。”

他伸手在宴青川眼前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郁寻春要弹吉他,要拉大提琴,指腹长着一层茧,指甲也几乎是齐着甲床剪的,但他本身甲床就长得漂亮,饱满且长,还带着点粉。

在空中晃来晃去的,看得人心痒。

恰好红绿灯,宴青川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

“我唱歌真有那么难听?”他笑着问。

郁寻春看着他,脸上写着“这话你也真说得出来”。

宴青川低头笑起来,郁寻春往回缩手,宴青川握着没放,帮他把过长的衣袖往下翻折了一点才松手。

“我又不是小孩儿。”郁寻春哪儿哪儿都不得劲,缩回手在毛衣上蹭了蹭,自己动手把另外一边的袖子折起来。

他耳根有点红,转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我觉得我唱歌挺好的呀?”宴青川清了清嗓子,张口就来了一段。

郁寻春默默塞住耳朵,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求求你放过我的耳朵吧,它工作一下午已经够辛苦了。”

宴青川偏偏要跟他作对,还往他那边凑,魔音灌耳,郁寻春躲也躲不开,逃又逃不了,气得伸手去捂他的嘴。

宴青川笑着躲开:“开车呢,多危险啊?”

“你也知道你在开车呢。”郁寻春咬牙切齿,从书包里翻出帽子扣上,还把口罩当眼罩使,双手一抱胸不搭理他了。

旁边宴青川仍未放弃展示他的歌喉。

一直到停车,郁寻春逃也似的跑了。

毛衣漏风,冷风一吹郁寻春从车上带下来的那点热气就被吹散,他抱着胳膊搓了搓。

回头拿外套,那边下车的宴青川刚好先他一步,手刚摸到衣角,外套嗖的一下就飞走了。

“冷吧?”宴青川走过来,“让你不拿外套。”

“我这不是来拿了吗?”郁寻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伸手去抢,宴青川非要跟他对着干似的,手一别避开他,接着郁寻春眼前一黑,隔着外套感受到两隻大手揉麵团一样在他脑袋上裹了两圈。

扯下衣服,宴青川果然不见了。

郁寻春一脑袋毛都被他搓起了静电,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追:“宴青川,被我抓住你就完蛋了。”

宴青川没跑,就是两条腿走得飞快,身上长大衣的衣摆前前后后在空中晃悠。

郁寻春抓住他后被他顺手一捞,揽住肩膀,没骨头似的压住他:“寻寻,大街上这么多人呢。”

周围确实都是人,郁寻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髮,宴青川也帮他顺了顺。

如果胳膊肘没有架在他肩膀上的话。

“这样就好看了吗?重死了。”郁寻春推开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位置在窗边,可以看到楼下的街景。

吃饭时,宴青川转头看了眼窗外,招呼郁寻春:“寻寻你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个中年人拉着一个小板车,小车上的笼子里面汤圆似的挤着几隻小奶狗。

旁边蹲着几个小姑娘。

两人吃完饭下来,笼子里的狗崽子只剩下两隻,挤在一起取暖,哼哼唧唧的。

“自家狗下的崽,”中年男人抱着手衝他们介绍,“品相都很好,就剩这两隻了,一起的话给你们算便宜点。”

郁寻春低头看着那两个小团子。

宴青川那肩膀碰碰他:“要不要养一隻?两隻也行。”

男人一听,立刻打开笼子,抓着小狗后脖颈提溜起一隻,给郁寻春看:“你看看,没有任何毛病,皮肤病耳螨啥的都没有,在家喝的都是羊奶喂的生骨肉,你放心,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