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椰树在暖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宛如翻滚的绿色海浪,撩起一片悦耳的沙沙声。程靖将她带到椰林深处,确定四下无人才停下。夏芙心背靠巨大的树干,避开男人深沉的注视,表情不自然地拉扯裙摆。日系甜美风的泳衣粉嫩又可爱,但比基尼对于她这种平时衣着保守的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本想着成年人就该大胆朝成熟迈进,可真正接受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缓缓移到胸前,划过那片诱人的春光,呼吸稍显不稳,“你确定穿这个出去?”“怎么,不行啊?”她的心很慌,嘴依然硬,“你不是好奇泳衣有多可爱吗?现在看见了,好不好看?”“好看是好看,只是”“只是什么?”他弯腰贴近她耳朵,低低地笑,“我都还没认真看过,不太想给别人看。”她听懂了,小脸羞得发烫,细声嘟囔,“流氓。”“流氓?”程靖近距离凝视她的眼睛,唇角幅度持续上扬,“那晚要不是我及时摁住你的手,你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她心虚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程靖没吱声,眸光紧盯她低垂的眉眼,忽然很想抱抱她,可身上湿透的衣服像是水洗过,他不想弄脏可爱的泳衣。“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她很诚实,“嗯。”“因为我脱衣服?”“对。”夏芙心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话也说得直白,“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也特别容易吃醋,只要是贴上我标签的东西或者人,都得学会安分守己。”“我知道了。”他用平视的角度和她沟通,字里行间皆是温柔,“以后我会注意,热死也不脱。”她“扑哧”一声笑,立马从小包里翻出刚才的运动装,当着他的面套在比基尼外,心底那抹忐忑瞬间消散,果然还是包裹严实比较有安全感。程靖愣住,“你——”“你听话,我也听话。”她仰头冲他微笑,“泳衣穿给你看过,你也算不虚此行。”男人瞳孔涣散,满眼都是她的笑,像是被人吸走魂魄,体内叫嚣的热焰持续升腾,燃烧在这幽静的椰树林。“想亲你。”他低声道。夏芙心用力拽紧小包,明明已经亲过好几次,还是紧张到无法呼吸。“唔。”点头的瞬间,男人的脸迅速压下来,交缠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热电光石火间,谢以梵震耳欲聋的嘶吼响彻整片椰树林。“夏大宝——大宝——大宝——夏大宝——”夏芙心惊慌失措地推开他,小包掉在地上,她迅速捡起,挥手冲他说拜拜,“我我先走一步,你晚点再出来。”人很快跑没影,程靖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什么意思?他这是被人嫌弃后再抛弃吗?北海的夜晚一片安宁,唯有柔和的海风吹响悬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床上的人儿翻来覆去地打滚,时不时偷瞄两眼手机,看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各种唉声叹气。赵晞西似乎察觉到她的焦虑不安,拿起手机便往外走。夏芙心一跃而起,“西西,你去哪里?”“睡不着,我去找欧阳聊聊天。”她走到门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再翻下去床都要塌了,有什么问题当面问清楚,不要一个人在这里瞎想。”夏芙心很想反驳,可细想下来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抛下他逃跑,后来玩游戏也是,她生怕被谢以梵看出端倪,全程刻意避开程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小姑娘沮丧地想,他心里应该很难受吧,否则也不会故意不回她消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被这么对待,恐怕房间的天花板都会被她捅得稀巴烂。“咚咚。”敲门声响了三次。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门突然开了。她心急地朝里走两步,站在半裸的男人身前,张嘴就是质问:“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程靖微怔,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浴巾,解释道:“我刚才在洗澡,出什么事了?”夏芙心长吁一口气,喃喃道:“没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片刻,最后还是程靖先开口,“你要不要进”“要。”她直接打断,绕过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程靖顺手关上门,郁闷一下午,堵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舒畅。夏芙心大咧咧地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衣服刚要套上,偏头瞥见那抹灼烫的注视,他停下动作,认真问她,“需要穿吗?”“随便你。”她还是羞的,即使私心想要多看两眼。程靖抿唇轻笑,迭好衣服重新放回原处,靠近她的同时不忘系紧裤头的细绳,也不知道是在防爱吃豆腐的小姑娘,还是易失控的自己。他很克制地隔了一个身位坐下,主动挑起话题,“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后天。”“紧张吗?”“不紧张。”她嘚瑟挑眉,“我估过分,没问题。”“我相信你。”他抬手摸她的头,“你一直都很优秀。”她顺势抓住他的手握紧,悄无声息地挪近一寸,好奇地问:“你当年考了多少分?”“没多少。”“没多少是多少?”小姑娘眼珠一转,揶揄道:“你总不能比谢以梵还低吧?”“他几分?”“300出头。”“比他好一点。”程靖不好意思地笑,“4开头。”“那也很棒了,毕竟对于你们这些不爱学习的人来说,这个分数还算拿得出手。”他侧头看她几秒,忽然凑到她眼前,鼻尖蹭过鼻尖,哑声问:“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夸你。”她颤着呼吸,声音小小的。程靖本没想干什么,可她这副含苞待放的羞涩样看得眼热心痒,正欲起身时被她一把拉住,嘴唇倏地擦过下颌,蜻蜓点水地一个吻。他静静地看着她,没吱声。“我我在哄你。”她羞得不敢看他,鼓起勇气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哄,不够。”她心跳颤得厉害,“那我该怎么做?”他伸手探向她的脸,拇指滑过柔软的唇瓣,嗓音低沉。“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