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可以喜欢童话,也可以继续相信童话。”贺司宴凝视着他,语气平静而认真,“我向你保证,类似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谢秋怔住了,盯着他的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好似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令人移不开视线。

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好像来电话了……”

贺司宴缓缓收回视线,走到桌前,按了一下手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谢秋整理好思绪,重新开口道歉,“抱歉,今天在场的人,可能都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贺司宴回道:“没有误会。”

谢秋有些迟疑道:“别人……真的不会误会吗?”

当时贺司宴一直搂着他,还说出那样的话,很容易造成误会吧?

“我是说——”贺司宴转回身,吐字清晰,“我们已经结婚了,不管他们怎么想,都不算是误会。”

“不是……”谢秋懵了,脱口而出道,“我们的婚姻不是不算数吗?”

贺司宴朝他走过去:“谢秋,你觉得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谢秋下意识往后退,一边否认道:“没有,我没这么想过。”

两人一进一退,很快谢秋的后背就抵上了门板,退无可退。

贺司宴停在他身前,伸手捏住尖尖的下颌,抬了起来。

男人的手烫得吓人,身上的气息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将谢秋整个人笼罩起来。

他的心跳速度不受控制变快,说话也磕巴起来:“贺、贺大哥,你怎么了?”

贺司宴眸色转深,嗓音愈发低沉:“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吗?”

卧室里的空气,莫名变得黏稠起来。

贺司宴向来习惯不动声色地散发压迫感,鲜少会露出这样直接进攻的姿态。

男人身材高大,微微俯身将纤细的青年圈在臂弯里,用身体形成一座严密的牢笼。

谢秋想低下头,但捏在下巴上的手指令他无法躲避。

他只能垂下视线,小刷子似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不是,结婚也不是我说了算啊……”

“哦?”贺司宴缓缓挨近他,“是有人逼你跟你我结婚的?”

谢秋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

事实上,如果当时他像原主一样死活不同意嫁给贺司宴,别人也拿他没办法的,只是他为了自保,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途径……

“也就是说,结婚时你没问过我的意见。”贺司宴在他耳畔低低问道,“离婚时,也随心所欲?”

他们离得太近了,滚烫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根,雪白的耳廓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贺司宴凝视着红红的耳垂,咬了下发酸的牙根。

谢秋的脸颊也染上红晕,像是喝醉了一般,声音软乎乎的,尾音有点抖:“那、那你想怎么样办呀?”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再开口时,嗓音莫名哑了:“我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

谢秋的思绪彻底乱了,但仍保留最后一丝理智:“那也不能吧?”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唤道:“谢秋。”

谢秋腰身一颤:“嗯……”

贺司宴将他的脸抬得更高了些,挺直的鼻梁自耳后根,似有若无地蹭上脸颊的软肉。

谢秋朦朦胧胧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却抓不住要领。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谢秋整个后背都贴在门板上,被吓得瞬间清醒过来,用力一把推开撑在身前的人。

贺司宴皱了皱眉,眸底浮现出明显不悦的神色。

“哥,你睡了吗?”得不到回应,贺景辰又敲了下门。

谢秋转过身,抬手想去拧门把手,却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湿滑得抓不住。

身后贴近熟悉的气息,贺司宴抬手覆住他的手,帮他拧开了门。

房门一开,谢秋就埋头衝了出去,差点撞到了站在门口的贺景辰。

“那个……”贺景辰偏过身体,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哥,谢秋怎么在你房里?”

贺司宴转身:“有点事。”

“哦。”贺景辰也没多想,走进卧室里,“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是工作上的事。”

贺司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没想起来啊,哥你——”贺景辰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跟谢秋谈话了?”

“没有。”贺司宴放下杯子,转回身,“什么事,你说吧。”

兄弟俩谈了一会儿工作,谈完后贺景辰就离开了。

贺司宴走到房间的隔门前,举起一隻手,指骨即将触碰上门板时,又顿住了。

几秒后,他放下手,走回了床前。

罢了,还是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了。

是不能,也是舍不得。

周一早上,谢秋戴了副墨镜去律所。

“咦?小秋你今天怎么戴了墨镜呀?”一进门,前台小姐姐就围着他转了一圈,“但你别说,你还挺适合这种甜酷风格的!”

“谢谢姐姐。”谢秋隔着墨镜笑了一下,“姐姐今天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