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而且我手机不静音,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岳渊渟拿着钥匙走人。
他其实是真没带钥匙,但这个没带钥匙的时机有如神助,岳渊渟当然得好好把握。
他在地上铺好床,人倒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冷玉下班回家,刚要抬手敲门,又打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上楼。
在门口鼓捣片刻,门开了,冷玉进了岳渊渟家,在他不用的那个儿童房躺下。
早上十点,岳渊渟被闹钟叫醒,他坐起来往床上望,没人。
在冷玉巴掌大的家里找了一圈,岳渊渟疑惑地给他打电话。
昨晚他不记得自己给冷玉开门了啊,咋回事,是他失忆了还是冷玉压根没回来?他怎么可能夜不归宿,是去医院看小老头了还是出事了?!
岳渊渟自己把自己吓出了冷汗,好在冷玉很快接了电话。
“我在楼上,在你家。”冷玉的声音懒洋洋的,略微沙哑,应该是刚被他的电话吵醒的。
岳渊渟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你在哪儿?”
“你家,儿童房里。”冷玉打了个哈欠,“我撬锁进来的。”
“”
岳渊渟上楼,冷玉刚从儿童房出来:“不想吵你睡觉,我就上来了。放心吧,没拿你家东西,也没进你屋,我进来就在儿童房躺下了,你可以检查一下。”
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没拿岳渊渟当外人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登堂入室”的关系!
岳渊渟内心狂喜,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地抱着胳膊:“如果你能让我搜搜身,我会更放心。”
冷玉毫不犹豫:“那你直接报警吧,够判的。”
岳渊渟笑了笑:“早上吃什么?我做。”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看小老头,顺便买点什么吃吧。”
“行,我跟你一起。等我先拿上钥匙。”
他们在路上停下来买了包子油条和豆浆,又给小老头带了清汤面条。
“也许他已经吃过了,不过还是带着吧,他不吃我吃。”冷玉说。
事实证明冷玉很有先见之明,小老头很倔,他就是不吃小老头二号买的东西。
“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饿死了!”小老头捧着面吸溜吸溜。
冷玉看看床头柜上动都没动的饭菜:“多大个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我到底能不能放心把你交给他?你给个准话,不行我就报警了。”
小老头假装专心吃面,把“食不言寝不语”这个好习惯贯彻到底。
小老头二号坐在陪护床上叹气:“这事说出来都丢人,我都跟他解释了,这就是个误会。”
原来小老头和小老头二号三十多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孩子,前年年底的时候,小老头收到一个匿名信件,里头是小老头二号和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
就这么着,疑惑的种子扎了根,小老头回忆起当年去领养的时候,孩子就是小老头二号找来的,是他带着小老头去见那个孕妇,小老头还隐约记得,孕妇还曾经单独跟小老头二号在一块儿说话。
后来小老头越看越觉得孩子和小老头二号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他太难过了,又想起年轻时小老头二号的爹妈对他的厌恶和刁难,防贼一样防着他,生怕他图他们的家产。
于是小老头再次拍拍屁股走人了,独自来到这个小破镇子收破烂,一收就是大半年,直到四个月前遇见冷玉。
“我对天发誓,乐乐不是我亲生的,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等他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做鉴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鉴定书,但它一定是假的,背后始作俑者的目的应该就是让我们产生矛盾,至于究竟是谁,我还要慢慢查。”
冷玉听明白了,他完全不care他们这些恩怨纠葛,转而对床头柜上的西洋参炖鸡汤探头探脑:“那个,你真不吃吗?”
“我给你拿碗。”小老头二号站了起来,“你让爷爷跟你一起吃,行吗?”
“你才是爷爷,你是老祖宗。”小老头忿忿不平,嘀嘀咕咕。
岳渊渟在边上轻咳一声,小老头二号会意,也给他拿了碗筷。
他俩一人霸占床的一边,冷玉把鸡腿夹给小老头:“你不吃,我们不好意思吃。”
“哼。”小老头气呼呼地啃了一口,“你们就向着他吧。”
冷玉看得出,小老头二号说的话是真的,小老头这个脾气也不知道是属什么的,但是不管了,他们要是还处理不好感情问题,这么多年也算白活了。
冷玉放心地离开医院,岳渊渟忽然想起什么:“我昨天在你家发现好多瓶酒,你是不是已经去过小老头家里,把他家的酒都拿走了?”
“是,昨天从医院出来我就先去的他家,修好了门锁,还喂了那条坏狗。”
岳渊渟挑挑眉:“晚上下班回来喝点儿呗。”
冷玉想了想:“成。”
结果这一喝就喝出问题了,岳渊渟下午三点过昏昏沉沉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打开冷玉的聊天框。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岳渊渟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酒立刻就醒了。
——他给冷玉发起了好多笔转账,加在一起一共有
二十万!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冷玉没收这些钱,他只回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