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韩安白鼓了鼓脸颊。
“你说这个小皇子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裴玄黓想着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个盛气凌人,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小皇子,感觉应当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
昏厥
“在宴会上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想来到这里见我一面。或者说是来见识一下所谓的杀神。当然不能仅凭这一点来判断。这些使臣们也差不多快离开了,只要等他们离开了随便他去哪玩儿,跟咱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韩安白点点头。
“这倒也是,那就不管他了。不过你说这些使臣们快离开了,我怎么觉得他们倒是有点乐不思蜀。在这里看乐子看的可开心了。看完大皇子看二皇子的。明明是来上个供,差点把咱们国家的阴私快看完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这些个皇室中人。”
裴玄黓倒是无所谓。
“随便吧,哪个国家没有这种事情。南陈国那里当初为了争那个位置,也是斗得如火如荼的,不然的话,他周边的那些国家又怎么会成为我们的附属国呢。这种事情见多了没什么稀奇了。不过看别人的乐子倒是是个人都喜欢……”
韩安白嘿嘿一笑,“那丢人也丢不到咱们头上。皇室中人没个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这件事情都快一天了,都没听到任何处决或者调查的消息。不知道皇上想怎么处置这两个皇子。向大皇子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怕是不会放过二皇子的。一只狗嘴里叼了一块肉,又怎么会松开呢……二皇子,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他为了对付大皇子,竟然搞出这种阵势……倒是让人忍不住一阵心寒。像这两位的做派以后当了皇上天下的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皇帝老头该不会要包庇他这两个儿子吧……那他不怕在其他国家的使臣面前丢这个人?”
“这个恐怕只能等到皇上这里出结果,才能知道了。”
……
倒也不是皇上故意拖着,不愿意处置这两个逆子。
主要是皇上派人下去查看整件事情的始末,查出来的确实是二皇子派人故意火烧暗娼馆半夜去捉人,一大早去假惺惺的,猫哭耗子顺便来这告了个状。
皇上听到自已这两个儿子做的这些事,脑瓜子嗡嗡一响,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往后倒了过去。
太医来的正是时候,他在门口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两眼翻白的皇上,吓得他三魂七魄都差点都飞了。
等一群太医围着皇上,把皇上救醒之后,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皇上醒过来之后,满脸疲惫头发也有了些许花白。
明显的精气神不足。
他看着跪在自已床前的那两个逆子,差点气的一口气又没喘过来。
最终皇上让这两个逆子去外边跪着,不要污了他的眼睛。
等房间里没有了人,只剩下陈公公在这里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皇帝老头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怎么就养出这么两个逆子……”
陈公公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劝诫,“天底下的孩子哪有不做错事情的,您作为他们的父亲打他们一顿就好了,不要让自已过不去,气大伤身……”
陈公公并没有把这件事牵扯到什么皇权斗争,反倒是从家庭这方面入手,既没有参与朝政,也没有去戳皇上心窝子。
皇上听着陈公公这个废话,沉默了半晌,最终把韩丞相宣了过来。
别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信,但是韩丞相皇上可以肯定他是保皇党。
其实也不出所料。当初有人偷偷去找韩丞相,让韩丞相投靠,但是最终还是被韩丞相拒绝了。
毕竟有些东西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韩丞相虽然对韩安白无情无义了点,但是朝堂上的嗅觉,他还是很敏锐的,不然也不可能一步一步爬到文官之首。
最终韩丞相领了皇上的命令去处理这件事情。
皇上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其他国家的使臣们看到他们皇室内部的斗争,不然的话他的面子根本没地方放,而且会贻笑大方。
不仅是这样,也绝对不能让百姓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万一他们对皇室之人寒了心,那起兵造反,这种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最终韩丞相按照皇上的吩咐,找了一个死在暗娼馆里的官职最大的人当背锅侠。
把创建暗娼馆的罪名全都按在了他的头上。
至于那些还没有死的大臣,虽然不至于落个死罪,但是活罪也难逃。皇上怕他们在外边乱说什么,最终把所有人都押入了大牢,让他们一辈子都在里边老老实实呆着。
而那些当天晚上没有去顺利逃过一劫的人,虽然没有被皇上明面上的处理,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贬的贬,打压的打压没有一个再能出头的。
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皇上以护卫京城不利的罪名责罚了二皇子让他在家里反省。而大皇子,也被皇上扣了一个不及时去关照百姓的帽子,令他在家反省。
总之就在这一时之间,两个最受皇上看中的皇子被关禁闭。
两个皇子的生母,本来想找皇上求情,但是皇上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吼了出来之后,两个女人悻悻的闭嘴了,什么话都不敢说。
而韩安白和裴玄黓他们两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韩安白觉得这个皇上是真的不咋地,这个国家如果没有真正办实事的,迟早要完。
而裴玄黓微妙一笑,反佛对这件事情的结果早有预料。一点儿都没有什么寒心的样子。
皇上做出了这种决定,正是裴玄黓所预料的。
裴玄黓琢磨着皇上就不可能在这种时期把这种丢人的事情公诸于众。
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使臣们得到了这么个消息,突然感觉索然无味。一时间没啥好玩的,在京城里开了眼的他们也准备离开了。
等各个国家的使臣们确定了要离京的日子时。皇上突然收到了裴玄黓的一封奏折。
这个奏折里并没有讲什么国家大事或者恭维话。
上边写的无非就是希望皇上可以尽快把韩安白的亲人给放出来。
皇上最先看到的时候,忍不住嗤笑一声,觉得裴玄黓简直异想天开,就他跟裴玄黓这个关系,不把韩安白的舅舅、舅娘关到老死,就算他仁慈了,怎么可能会把人放出来。
可是等皇帝老头看到最后一部分时,眼睛突然睁大了。
最后一部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先前火烧暗娼馆事件的整个前因后果。
甚至比皇上查到的都要详细。
皇上看到之后,气的又一次晕了过去。
被封
等皇上醒过来之后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这个裴玄黓,朕就知道他绝对有不诚之心。他竟然敢威胁朕!竖子尔敢!”
皇上气的在床上发狂,就跟那得了精神病的疯子一样。
陈公公只能在一旁拼了命的劝诫。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身子是自已的,气坏了身子怎么了得!”
“这个裴玄黓他实在是没把朕放在眼里,这个人留他不得。把当初真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部召集回来,朕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收了到了什么情况,究竟有没有能够让裴玄黓身败名裂的消息。”
“是,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
事情越闹越大。
凌音坊和暗娼馆这两个地方,没过多久就被彻底查封了。
暗娼馆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里边的男人女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照顾。
不管之后怎么样,最起码在备受关注的时候,他们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能够找到家人的,就尽量把他们都送了回去,实在什么都不记得的,就只能接受朝廷的救助,过段时间再给他们安排一些营生。
至于凌音坊。
这个地方被查封的时候,所有人都挺惊讶的。
暗娼馆是被火烧了。里边的那些事才露了出来,但是百姓们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只知道里边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暗娼馆,其他的也没什么知情的。
最多一些风言风语,就是一个大臣开的馆子,不小心失火了,烧死了一些人。
虽然有人可怜那些被烧死的无辜百姓,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权当看个热闹罢了。
而凌音坊这里无缘无故的突然被查封,倒是让很多人都感到奇怪。
有人在官兵过来查封的时候还吵吵嚷嚷。
“凌音坊这里好好的,你们怎么突然封了,你们有什么资格!”
这些官兵哪会给这些人的面子,嘴里喊着去去去就把人打发到一边了。理都不带理的。
韩安白和裴玄黓在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的想法就是时间到了。
是时候去捡漏了。
不过韩安白也并不像那种急于寻找明星的经纪人似的,在大街上随便拉人。
在凌音坊被封里边的姑娘郎君被赶出来时,韩安白就派小六子去把静枫接了回来。
小六子这个人凌音坊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认识的,毕竟跟着韩安白来过这里好多次。
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众人联想纷纷。
等静枫离开之后。
这些无家可归的姑娘郎君们纷纷面面相觑。
“这个静枫,这是攀上高枝了呀,早知道以前我也跟在韩安白屁股后边都说她点好话了。”
“看来前段时间经常流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你瞧瞧现在,凌音坊刚出事,这韩安白就迫不及待的把静枫接到大司马府去。不知道裴中郎将看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戴绿帽子都戴到自已家里来了。”
“也不见得吧,说不定是安排在什么别庄什么小院儿呢,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哪能公之于众,哪能被所有人都知道。”
“可不是嘛,我觉得也是。静枫是个人,花花肠子一大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凌音坊排名这么靠前,打败这么多兄弟姐妹。以前的时候就感觉他们两个关系不正当,你瞧瞧现在出事了应验了吧。”
这些姑娘郎君聚在一块儿,一时间都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这个噩耗来的也太快了。就像是一阵龙卷风刮过,突然把他们的家全都掀翻了,一点庇护的东西都没给他们留。
暗娼馆里的那些姑娘郎君们,还有个官府兜底儿,毕竟他们都是受害者。
像凌音坊这里的这些人全都是自愿的,而且并不违规,也不违法,突然被封,完全就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