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前,在李家村有那么一户人家,他们这家人已经生了8个孩子了。8个孩子无一例外,全是女孩。他们把这些孩子养到差不多能干活就全都发卖了,甚至连2、3岁童养媳这种事都有。
他们家就想要一个顶梁柱,想要个男孩子,于是忍不住去,到送子庙里去拜菩萨。巧的就是拜完菩萨,回来没多久,妻子就怀孕了。一家人先把那些酸的往孕妇前边堆,可惜呀,孕妇实在是不想吃。
孕妇的婆婆气的只拍大腿说,什么你要是再敢生个女儿,我就弄死你。你这个肚子不争气的赔钱货。生那么多姑娘,家里连个到了老了摔盆的都没有了。”
“没过多久,这个妻子的丈夫跟这个怀着孕的妻子说,他在外边有人了,本来是没想跟他说的,但是外边那个姑娘怀孕了,还特别爱吃酸的。媳妇的婆婆听了之后也不拍大腿了,也不哭了,张口嚷嚷着就让自已儿子把这个女人给休了,把外边那个娶回家。”
“为了要儿子,魔怔的一家人,没抵住儿子的诱惑,强逼着这个女人离开这个家。可怜的是这个女人,被休弃之后又能去哪儿呢?她以前的家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孕,妻子求情说着,让他们不要休了她。就连他们唯一的最小的女儿,也出来说不要让娘亲离开,怒气上头的男人,掐着这个小女儿的脖子往后使劲一推。这个女孩就这么倒下了,后脑勺摔到了尖锐的石块上,女孩死的时候眼都没闭,眼底下还全是泪痕,嘴还张着,好像在说不要休了娘亲,我要娘亲。”
“女人看到这个情况,看到自已身边唯一的孩子就这么死了,情绪一激动,肚子里那已经成型的孩子也没保住。孕妇一个早产,但是死了的,孩子又怎么能够生出来呢?最重要的死在了大出血上。”
“这家人觉得这个女人晦气,于是把男人把随手一推摔死的那个女孩,连着这个孕妇一块儿,搬到后山上草草给埋了。对外就说已经把她休了,赶回了老家。”
“没过多久,这家人就带回了外边那个怀孕的女人……女人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感觉家里阴森森的,但是哪里不对劲,愣是说不明白。女人的月份还不算大。每天就爱吃些酸的。”
“到了晚上,女人半夜起夜,恍然间就好像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小姑娘。隐约还能听到小姑娘嘴里在喊着,我要找娘亲……这个女人以为她太思念肚子里的孩子,太期盼她的降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件事没被她放在心上,可是她每天几乎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甚至等她肚子里的孩子慢慢大了,月份跟上一个女人月份一样时,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踹了她一脚。就在睡梦中,女人好像听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喊着娘亲我好疼,但又恍惚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着这是我娘亲,这是我娘亲……”
说书先生说这个故事时,整个酒楼里几乎鸦雀无声,就连吃饭的人吧唧嘴都很小声。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听着这个故事。
2楼包厢里随行的翻译,一停不停的给来自西畦国的使臣翻译着这个故事。
翻译自已听着就感觉有点背后凉飕飕的,但是他还得壮着胆子给这些听不懂的人翻译故事。
西畦国的这些人听着这个翻译改编的这个鬼故事,倒是没觉得特别害怕。
但是听着也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听得也十分认真。
就在说书先生说道口渴准备喝口水解解渴的时候。
下边的大堂里突然也传来了一声小女孩的哭声。
哭的弱弱的,但是确实是每个人都听到了。
也仿佛听到了这个小女孩在喊娘亲。
所有人吓的后背刷的起了一层凉汗。
“天啊天啊,怎么有小孩哭的声音,我好像听到她喊娘了……”
“我也听到了,真的假的?该不会真真真真的有有孩子吧……”
“我不想听了,我想走……”
“这也太吓人了吧……难道这是真的?”
“不不,我不相信一定是谁在抱着孩子,不可能是鬼,咱们这么多人呢……”
意犹未尽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有一个女人,对着吵吵嚷嚷的这些人不好意思的说。
“实在抱歉,我家孩子醒了,哭着找娘……真不好意思。”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种氛围下,也能让其他人都听得挺清楚。
所有人听到之后,顿时都长舒口气。
“我就说嘛,不可能,这就是巧合,这个世界上没鬼。”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真巧,我刚想说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你瞧瞧,这不就出来了。”
西畦国的使臣们听不懂下边的人吵吵嚷嚷的在说些什么,只能让翻译给他们解释。
随行翻译摸了一把汗,解释了下边的这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说的话。
明明是个一把手,被二皇子扔过来招待客人不算,当翻译不算,现在还得给人讲鬼故事。
哪有当官的像他似的呀?
而西畦国的使臣们,听着底下人的话,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们其实是害怕的吧,但是看着他们嘴硬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可不是嘛,我瞧着左边那张桌子上那个男的,抹汗都抹了好多次了。甚至擦汗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都在抖。”
“我倒是挺想知道后边那人还会讲什么……”
翻译官一边陪着他们说说笑笑,一边儿偷偷掐自已大腿。
自已绝对不能露怯,不能被这群家伙看轻了。不然他们肯定要嘲笑自已的。
说书先生喝完水,一敲惊堂木。现场那吵吵闹闹的氛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女人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自已肚子里的孩子在跟自已哭诉……”
一顿饭吃完了,说书先生今天的表演时间也差不多了。
包厢里的使臣们正抹着嘴儿兴致勃勃地准备听接下来的故事。毕竟底下这个男人讲的还不错,正讲到兴头上。
可谁知道,就听到底下的那个人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一拍桌子,鞠了个躬,就走下台了。
使臣们立刻不干了。
他们纷纷询问,“刚刚那个人怎么不说了?”
“他是下去吃饭吗?他刚刚说什么了?”
“我还没听完呢,咱得听完才行啊,咱这边又不着急,咱再等等他……”
随行翻译,只能苦哈哈的给他们解释,“这个……人家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想继续听的话,只能明天在这个时辰继续过来。”
使臣里边有人就不乐意了,“那明天我要是有事不来的话,岂不是就没法听了。”
“哪能这么做生意?”
翻译官能说什么呢?
“这个嘛,这就是人家吃饭附赠的节目而已,也没问我们单独要钱,这种节目在外边表演都可贵了。不过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晚上还有正儿八经的节目表演……”
这下子其中有个使臣,若有所思的说,“难怪你会说这个办法挣钱,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把这个故事听完的。也就是说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得来他这里吃饭……这应该算是强买强卖了吧……不过也不能这么说,都是自愿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值得借鉴,我们回去之后倒是可以想法子,让他们这里学习一下。”
翻译笑着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如果你们对这些节目有兴趣的话,其实咱们可以不用离开。让他给咱留着这个包厢,毕竟一会儿咱们就可以看到其他的节目表演。”
使臣若有所思的问,“其他的节目表演?这是什么东西?也是讲故事吗?”
随行翻译解释,“这个……我也说不太好,不过呢也不全是讲故事。这样吧,我让这里的店小二过来跟咱们细细讲解一下。”
翻译官让这里的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见到这些官老爷,吓得腿肚子都在打转。
翻译官儿善心大发的安慰他,“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说错了我们也不责怪你。今天晚上你们这里要表演什么节目?我看到门口放牌子了,细细跟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说一下。”
“好好……今天晚上我们的第1个节目是相声。第2个节目是舞蹈表演。”
翻译官一边听一边翻译。
使臣们突然问,“相声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就难到了店小二了。他只知道相声是两个人在上边说话,或者一个人在上面说话,逗底下的客人笑。但要他总结一下相声是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就说不出来。
店小二支支吾吾的,连笔带划的,讲了一些有的没的。
随行的翻译官嘴角抽了抽。他琢磨了一下自已以前听的这些相声,大概用自已的语言总结了一下。
使臣们听着就觉得很奇妙。
“只是随便说说话,就能把底下的人给逗笑了?这么神奇的吗?”
“说的我倒是很感兴趣了……”
翻译官跟他们笑笑说说,继续让店小二往下讲。
店小二说一个名字随行翻译就问一个。
这简直就是在难为他。
毕竟店小二也就是个打杂的,他哪里知道这些什么相声、小品,这些玩意儿的正统体系该怎么讲解?
最终也就是店小二报名字,随行翻译官通过自已以前看到的,给大概总结一下。
反正说一个,就把那些使臣们震惊一下,说一个就震惊一下。
翻译官看到他们面露震惊,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着,心里就莫名有点爽。
虽然他们京城也只是才开始流行没多久。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的东西。
这群土包子没见识,哎呀。
不过随行翻译还是压制住了自已心底的那点小骄傲小得意。
毕竟作为一个外交人员,哪儿能这么沾沾自喜呢?
但是他说着说着,就把这些东西说的有点儿特别高大上。
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吹嘘成分。
反正他们京城人都觉得挺好的,又是这些西畦国的使臣们觉得不好,那一定是他们自已没见识,不懂得欣赏。
肯定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店小二听不懂,翻译官说的这些外语。
也听不懂使臣们的话,他只能在旁边跟着陪笑。
不过他看着这些使臣们,脸上露出来的吃惊,还有期待这种表情。他可是挺眼熟的。
毕竟天天都能见到。
底下那些嗷嗷待哺的天天追在屁股后边,想听下一回分解的人都是这种表情。
土包子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