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转换赛道(1 / 1)

在没有被东国的皇室认亲前,我在中陆过的其实不错。处理每天的工作,玩玩对家公司的执行官,回家的时候草草地下室的小宠,日子过得平淡日常,也别有趣味。

应该算日常吧,就比如跪在我脚边汇报进度的秘书,如果不去看他紧绷着大腿所露出的臀线,以及被垫在臀下,在难以承受的情欲下近乎痉挛的脚趾,他看上去正常极了——好吧,也得一同无视他面泛潮红的神情。

我略带不满的踢了他一脚,希望他把曾经那个冷淡的秘书还回来,却看他突然浑身绷紧,原先还算平稳的语音也变了个调,两眼盯着我有些发痴。片刻后,他逐渐放松下来,亲了亲我的膝盖,继续进行汇报。

我看到他臀部的灰色西装裤上泛起一抹湿痕。

太骚了,我觉得他没救了。

宠物骚一点倒没什么,但是秘书的话还是公事公办一点为好,他原先那种高岭之花的冰山样多好啊,而且浑身带着一种不会被磨平的尖锐。这种尖锐使得他像一把用冰雕刻出来的刀,对外锋利,对内也散发着寒气,用久了难免会冻伤手。

我也没兴趣去玩折断别人脊梁骨,让他彻底为我所用的戏码。冰化了就是水,这样就很好,然而最后变成这种情况我确实没想到。

我讨厌玩潜规则,更没有逼良为娼的爱好,却阻止不了别人上赶着当男昌,打断自己骨头来粘成我喜欢的柔顺模样。

没必要,真没必要,我又踢了他一脚。

我的腿部力量不算弱,不过他也只能全部受着了。后来我还觉得不解气,可惜他体内的跳蛋已经是最大档,无可再调。

我眼神死,只能继续听他的汇报。

哎,我终究为公司付出了太多。

心情欠佳,于是我鸽掉了和对家公司执行官的面议——笑死,一周有五六次——然后正式宣布自己下班。等我回到家中,又听了几轮汇报,正经的那种。虽然秘书各种意义上的很能干,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把一切都握在手心。

友人称我是蜘蛛,我觉得还好啦,我不在意蛛网上的猎物,但很爱惜自己的蜘蛛丝。至于不小心撞向蛛网的小虫子怎么办呢?谁管他们啊。

彻底处理今天的工作后,我得去地下室看看我的宠物。我的淫娃,我的娇娇,我轻抚他被胶衣包裹的身体,看着他颤抖和喘息。他瞬间就情动了,在我触及他的腿根时,他轻轻夹住了我的手,继而用会阴小幅度的撞上去。

我像剥荔枝一样把他从胶衣中剥出来,剥出一团带水的红白肉,香甜软烂。他两手被剥出来,就揽住我的脖子;两腿被剥出来,就夹住我的腰,嘴巴去寻我的唇舌,与我亲亲密密挤挤挨挨在一起,像一条丰腴的白蛇。中陆喻家最天才的小儿子,当初被所有人称赞,认为之后一定会有大作为,可惜最后成了我的淫娃,有事时插个按摩棒放在一旁,无事时摸一摸草一草。不愧是被认为百年一遇的天才,做宠物也做得那样好。

要是被当初敬仰着喻家少爷的人知道了今天这个样子,估计真要和我拼命。我这个时候再喊冤,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在狡辩,但是谁能想到,喻家最小的少爷,是上赶着给我当狗的呢?

我脑海中那个知礼的,进退有度的,惊艳绝伦却不含傲气的小少爷的形象,在第一次蹲在我两腿间给我口侍时就彻底崩塌了。我那时想不是他被下药了就是我被下药了,致幻药。我刚接触新鲜事物时百无禁忌,养了一个小孩准备放在胶衣里玩物化py,谁知道小少爷在临门一脚把那个小孩给送出了中陆,说可以在他身上玩。我跟他说需要前面长期服药做准备,他说他之前服过药,做好准备了。

服什么药?做什么准备?我大为惊讶,我难以理解,我想象着当我的小孩服药的时候,喻家的小公子也在将身体变得敏感的药物吞咽下去,忍受身体改造的阵痛。于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分是有代价的,脑回路终归是与常人不同。

后来小公子成了我的性玩具,而世人也不再将他和我一起提及。

总归,在中陆的日子我还算愉快,按部就班的实现我的规划,偶尔玩玩男人,而我身边得人过得比我更满意,被我踢的被我踢,被我草的被我草,看来快乐是件主观的事,人各有志,互相尊重。

我也没想到自己之后竟然要换地图,摇身一变成了东国皇女,并且还要参合夺嫡大戏。最后我是为了皇位回去的,毕竟一个皇女的名头不比我当时的身份高贵。这就意味着我要抛弃在中陆的过往和势力,一个在中陆很有势力的皇女加不了多少分,东国封闭且独立,有自己的一套运转体系。

那我千辛万苦积攒的家业要给谁呢?我分一部分记在喻家小公子的名下,够他富足的度过一生。不过在我心中他已经是个废人了,百分百的性玩具,我胯下没有自我的一团肉,这个安排就当给他活着立了一块墓碑。剩下的我全部转手,换成资金购置将要带到东国的物品,这是我为夺嫡登基所做的第一步。

临行前我给执行官送了一份礼物,感谢他这么多年来他喂我的奶水。我之前没有说吗?每周的面议都是执行官捏着奶头给我补充蛋白质的日子。

总之,中陆,再见,东国,我来了。

到了东国后我发现,人果然不能满足于皇女的位置。谁能想象到道东国的男帝是个名副其实的种马,女的男的生了一大堆总计百来个,还管生不管养。我很疑惑他能不能记得全自己孩子的名字,但想必他也不在意这个。

我觉得不能让他再这样生下去了,不然后期杀的没有生的快,好在早有人意识到皇帝管不住下半身对所有人都没好处,先众人一步对他的下半身下了手,堪堪止住皇子人数猛涨的劲头。

再加上当皇裔也是个高危职业,彼此相互攻讦,最终能够进入赛道争夺皇位的,仅剩八十九位,加我一个。

我的天,八十九,不过目前只剩八十八了。

少的这一个是被我干掉的。我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少年,想着人家也是用资源堆出来的皇子,即便只是一枚废子,直接杀了也太过浪费。

好可怜,皇帝的孩子多,他分到的资源就少,供过于求造成皇子贬值,还有我这种不知打哪来的继承人,使得本就贫瘠的家庭雪上加霜。

我理解如今大家一致朝我下手的原因,不过成王败寇,输了就只能把命赔给我。

银白色的金属细链环绕在败者的脖子上,我将链子的另一端收紧,轻微的窒息感迫使他想将上半身送到我手里。可惜他失血过多全身无力,最后只能用双肘支起上半身,仰头露出被锁链勒住的脆弱脖颈,血液从伤口流出,浸润了半身衣裳,在月光下像是披着一层亮晶晶的红纱。

他没有用手扯松阻碍呼吸的锁链,而是反本能的忍耐着窒息感,微张着嘴轻轻呼吸,清凌的紫眸此时沉着晦暗的光,半露痛苦,半露骨子里的艳丽。空闲的两手交叠在地面上,修长的指节立浸满血迹,痉挛颤抖,像鱼类受伤的蹼。

此时的他好似一条重工装饰的,离了水的美人鱼,正在用艳美的死亡讨钓客的欢心。

不过他很聪明,我确实有点动心。

很久之前我就对物化py感兴趣,只是喻逾白给我中途截了胡。后来出于对曾经喻家盛名在下的小少爷的尊重,除了他,我并没有再在家里摆放过“装饰物”。

这位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呢?不关心,想来都是家人,住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早年孤身一人在中陆生活,如今朝自己的兄弟姐妹要点补偿,也很合理。

于是锁链游丝一般缠绕注他的四肢,将他翻了个身子,拖进了花园里的水池,直到这时他连续眨动的双眸才透露出一丝惊惧。他像之前一样克制住挣扎的本能,蜷缩在水底,一缕缕血液从周身逸散,像香炉中氤氲出的青烟。

过了很久,大概是知道危机解除,血也止住了,他看了一眼在水池边看戏的我,慢慢放送心神,倚在水下嶙峋的石柱上,舒展着四肢,似是盯着我的衣摆发呆,又像认命。

看他在在水下适应良好,我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身上水汽这么重,果然是条鱼。

我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屋睡觉。

东国太过封闭,直到进入皇宫,我才知道皇族的人体实验这么猖獗,大部分皇子身上都融入了异族的基因来拓宽自己的潜力。这是和中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我此时也对比不出好坏,但对于自己是否要一同进行基因改造很是慎重。

男帝造了这么多孩子,也未必不是因为基因实验可能存在的缺陷,想要来个优胜劣汰。至于我嘛,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像蜘蛛了,不需要生理上也一同不当人。

这是我来到东国的第四天。

裴西南迪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激烈的活动。

早年家族并不兴盛,他作为长子,奔波在各地解决家族企业的问题,大部分需要见血,于是常年满身沾染着血腥气。后来他“继承”了家族企业执行官的身份,带上了眼镜尝试压下原本的暴戾,但效果也不大。裴西南迪蜂腰猿臂身材欣长,眉眼又深邃,两颗眼珠黑得深沉,带上眼睛掩去神情,更有一种人皮败类之感。

直到他开始蓄乳,来引诱某只冷血动物,每天服用药物调整状态,保持心平气和,才渐渐养出了金玉堆砌的精贵感。这时候他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但也只是把翻涌的湍流压在了深水之下。

蓄乳后有一堆繁琐的注意事项,涨乳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裴西南迪可以说是成功了,当他在与她的面议,擎住她的面颊贴着自己的胸乳,并且表面上声音平稳继续阐述计划时,皇女似是嗅到了奶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犹犹豫豫的解开他的衣扣,叼起一边乳房开始吮吸,他的涨乳问题就算是得到了解决。

虽然没有那位皇女,也就不会有这个烦恼。

他并没有当母亲的嗜好,“母亲”这个词在他脑海中也没有多少温暖的含义。男人蓄乳,这看上去有些惊世骇俗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让那人主动的呆在他的近处。她消失后,裴西南迪实在没法维持平和的心情,也断了产乳药,整宿整宿睡不着,回忆起从前的相处与对话,试图找到她些离去蛛丝马迹。原先服用的产乳药还在发挥作用,无人帮他疏通,他涨乳涨得厉害,脾气越发阴沉不定。

那时裴西南迪不知道她是东国的皇女,更不知道她消失时是去东国做女帝。要是他早一点前因后果,绝对会倾力封锁东国和中陆的所有通道——此后再没有东国的人能踏足中陆,也不会在阴差阳错下让她发现一块更广袤的战场。于是她丢掉过去前往新的地方,像随手扔掉了一块破布。他们再不会分离,使他头痛,逼他发疯。

然后让中陆的人再次回忆起,“执行官”裴西南迪,本身是个多么无法无天的疯子。

第二天,我是被定时闹钟叫醒的。

来到东国后,我的夜晚就再也没能安生起来。不说不分时间段的暗杀,光是一些专挑大晚上举办的宴会就让我头痛,谁叫举办人偏偏融合了夜行生物的基因呢?这么一看,整个东国上层就像一锅食材八竿子打不着的大杂烩,各自唱各自的戏,呈现出的效果分外割裂,最后谁都显得格格不入。

我好担心自己的生物钟,它正在被各种莫名其妙的半人半生物摧残。

也因为这点烦恼,我起床的心情尤其不好,可惜我还得压抑着火气将自己收拾得符合皇女标准——没有用侍女,最近普通侍仆的消耗量太大了,特别是对我而言。混合异族基因确实能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然而后续的稳定与维护简直是吞金兽,一般来说只有贵族才能支付这样高昂的代价,普通人在这种斗争中只能是牺牲品。

更别提我来的这会儿,正好是这场权力相互倾轧的战争打得最如火如荼的时候,前面的炮灰都死绝了,带着异兽基因的皇女皇子们开始亲身上阵。为了保持帝国的力量,给赢家献上最璀璨的皇冠,这场争夺王位的小型战争被控制在以皇都为名的斗兽场里,每天流血已不是新鲜事。

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刻横插一脚,无外乎我被众人集火。

七想八想之间,我终于整理好繁复的武装链饰,也决定好了今天要找哪位皇子的麻烦。

走到楼下,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他看了一眼我的裙装,放下了手边的书,等我坐了下来,就半跪在我的脚边,为我整理悬垂在裙摆的银链。

书是他自己带来的,我瞥了一眼,书名叫《绳艺与编织》。

他的审美非常不错,手也轻巧。细细的银链缠绕成一个个小福结,点缀在裙角,最后收束在侧摆开衩处。我以为到此为止了,他却缓缓探向我的手,将我的掌心摊开,然后覆在自己的脖子上,虎口正好卡住他的喉结,我能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简直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顺从着姿势掐住了他的脖子,但并未用力。接着我便看见他笑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一样,用指尖触碰了我的肩,接着便动起我肩颈上的银饰。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冒犯的姿势。我轻眯眼睛盯着他,却看他已经双膝触地,腰背微塌,温热的胸腹贴上了我的大腿,再加上送到我手边的命穴,这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彰显着自己的无害。再说到底是他带我来到东国,没必要这时候对我出手。

但我依旧在手上又施了点力气,虽然不至于让他呼吸不上来,但非常折辱人。说实话,我还是不理解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全身上下都是这种细长的银链,很细但非常有韧性,水火不侵,用途很多,杀人不在话下。只是我虽然可以操控它,却不能收起来,每次使用量还大,只能套在身上,伪装成装饰。但说实话,身上缠这么多铁链,仅仅说是饰品实在有点牵强。

的确,经过他手的银链在锁骨之上盘成一朵精致的花,延申而出的锁链像是枝蔓,与整个裙装相得益彰,但要我说,没必要。

“看来你也就这点用途了。”

我光明正大的讥讽他没事可做,在这里献媚。他却闭上了眼睛,泄力了似的陷进了我的怀里,我也顺带放下了手。

“殿下。”良久,他说,“您的胸腔在动。”

我无语,他在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改造人,发声时气流当让从胸腔里出来。他却又笑了起来,眼角隐约浮现出笑纹。

长者倒在我怀里,他似是一个喜欢笑的人。

“殿下愿意回来真是太好了。”为了藏住足够多的锁链,我这件衣服的裙摆不算小,最后亲王埋在我两腿的衣裙间,奇异的像只好不容易找到巢穴的幼兽。他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不复原先的温和儒雅,“您只需莅临,看着就好。当然,您亦可以直接践踏一切。”

“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将一切障碍都扫除。”

我看不见亲王的神色,自然不知道他此时晦暗的目光。然后他告诉我,三十四皇女已经被解决了。

这倒是件好事,我想,谁叫她是只蝙蝠。

亲王黑德维希现在正在干一件算得上重复劳动的事情。

他得把之前埋在皇都中的领域级武器给挖出来。

湮灭皇都,是不想看这恶臭的血脉继续延续下去。基因融合实验已近进展到融合多个异族物种了,皇都里的怪物比比皆是,与其让这种东西治理国家,不如将它们毁灭在历史长河中。

后来,他将中陆的珍宝带回了自己的家中——不是偷,他直到要是皇女生长再东国,就没有这可笑的争夺王位的厮杀了,而现在却让中陆沾得了她的荣光。被称为中陆麓越学院的“两仪”之一,后来成为陆微的家主……这些妄图与皇女相牵扯的名号都让他无比厌恶,以致他出手抹去这些记录。

从东国抛却人性的皇室中出来的亲王,绝对不会是温和的上位者模样。

但另一方面,他无法无视皇女在中陆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事实,更别说她掌管了那么多年的陆微。所以他要东国跪在皇女面前,求王恩典,也要东国如同那锁链,缠绕在皇女身上,直至死亡时骨骼挨着骨骼,永不分离。

他要将最完整的东国,献给皇女。

“我们是亲人,理应比别人更亲密。”长者身上随意挂着皇女的银链,好像这不是杀人的利器一样,用温柔到滴水的声音哄着皇女,终于得以掀开她的裙摆,以献祭自己的姿态,容纳他的帝王。

黑德维希并不知道,麓越学院里被抹去的记录,让一些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他并不在意。

好怪异。

我盯着伏在我两腿之间银白色的脑袋,尝试往外扒拉,亲王“唔呣”了一声,一只手放弃了箍住我的大腿,反而从从峦叠的裙摆中伸出来,与我十指相扣。

然后他又是一个深喉,叫我几乎直接坐到他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绞紧双腿,只觉得舒爽得怀疑人生。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喜欢潜规则,更想要公事公办?

谈这一点就躲不开我从前的秘书,他当初就是往我旁边一跪,要我摸他,面上却神色如常,依然进行着口头的汇报,正经极了。偏偏我还真没见过这种玩法,心情微妙,想看他到底能装到几时。

我懒得探究他的内心活动,浪费口水,他这副姿态摆明了不会影响工作,我也就随便他去。

然而亲王的身份又有所不同,未登基前他是我的同盟者,倘若我成了女帝,他便是我的臣子。我先前只有一个秘书,但以后却会有很多臣子,考虑到其中的制衡之道,我觉得大家关系还是理清一点为好。

我从裙摆中拨出他的脸,长者从脖颈到面部一片潮红,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撑大的嘴露出凌厉的下颌线,两眼上翻,面部满是淫乱的神色。

他感受到了我的之间在触碰他的面颊,眼中兴奋更盛,又吞进去了一点,喉头滚动,简直像在淫虐自己。

我突然又升起了一个想法,或许亲王不是在讨好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吞鸡巴的贱货呢?

那他想要吞进去的,不就是未来最尊贵的女帝的精液吗?

这种猜想使我面泛冷意。他想讨好我,没必要亲身上阵,反而让两人之间关系尴尬。虽然亲王做足了长者姿态,周身也萦绕着一种见惯风浪的沉稳,但套着一层人皮,谁又能一眼看透皮下的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原先便攀附在他身上的锁链直接环绕上他的脖颈,我掐着他的下巴冷声道:“吐出来。”

长物从长者空中拔出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有些遗憾。

“殿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满意吗?”

“亲王满意就行。”我到底是没有直接把话放在明白上来说,虽然隐含着这个意思,却看到长者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真奇怪,之外怎么冒犯他都没变脸,这句话却让他露出了好似被羞辱的神色。

他松开了与我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捏着我的指节,抵在了自己的唇上。

“这口穴,”他用了一个很侮辱自己的词,“只有殿下能草。”

像是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欲望,他跪立倾身而上,挡住了我大半光线,我看到他红艳艳的唇舌,衣领处隐有水痕。

“嗯……”我想了想,试图总结:“皇帝专属?”

“是您专属。”他将我的手指送入自己温热的口中,神色温顺,“您称帝,皇位就存在。您不愿,就没有东国皇室。”

我的亲王,我的叔父,我的黑德维希,后来成为我最忠心的一条狗。我无意羞辱他,但他真的很需要这个称号。

谁能想到,一向不吃窝边草的我,在这个磁场奇异的皇室里,能草这么多人呢?

但我更没想到,海另一边,我从前的居所,中陆,现在“热闹”到了何种翻天覆地的地步。

“陆微的家主失踪了?”

“应该不是失踪,陆微的各部门已经对接好了,已经可以独立于家主的存在而运转,这种情况更像是家主患有绝症,处理完身后事后默默在哪个地——”

听者捂住了说话人的嘴。

“别乱用类比啊我跟你说。”听者佯装恶狠狠的警告:“被别人听到了,你死了没关系,别连累小爷我。”

看到手下之人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听者才收回了手,轻声嘲讽道:“什么各部门都对接好了啊,不还有一群没拴好链子的狗在大街小巷中狂吠吗。”

“这只是个人问题,你不可能否认陆微这个庞然大物如今的运转没出什么差错,这就很好了。”才被解放了嘴巴,这人就一板一眼反驳到。

然而这点二者都赞同,陆微如今没出什么差错,这已经很好了,消失的可是陆微的家主啊。与其说陆微的家主,不如说家主的陆微,恍如一直坐镇网中的蛛母,用手上的蛛丝操控每一个傀儡,以极其精细的操控着这台巨兽,一路成长为中陆数一数二的商会。

如今很多人在观望陆微的动态,会有下一个家主吗?还是会彻底改变形制不再有一言堂的存在?直到另一个人开始活动在中陆——让人惊讶中又带着点理所应当——当初与陆微的家主并称麓越两仪的喻家公子,喻逾白。

喻逾白近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在家主的主宅中。他坐在藤椅中,喝着药,对上了原陆微家主秘书的徐舟满含杀意的眼睛。

他的第一句话:“我是她的半身。”

第二句:“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徐舟不得不暂时搁置杀心。

喻逾白知道自己不能急。

他确实是几乎要废了,自愿的。长时间的被拘束在胶衣中几乎不动,使得他身体机能大幅度下降,到最后甚至长时间行走。在黑暗中自我放逐,忘却时间,在一个人的抚摸中沉沦,他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喻逾白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直至死去。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却在一天,她长时间未出现的一刻,他合上了眼睑。

从前看见过的听见过的触碰到的闻到的,大量的信息汇入喻逾白的脑子里,于是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而他唯一在意的是,他被抛弃了。

从前喻逾白确实没有算遗漏过。当年麓越的两仪闻名中陆,阳仪洞悉世间,阴仪操控万物。喻逾白知道,无论是阳仪还是阴仪都是残缺的,他自愿填补他的半身。如果没有东国的出现,二人可以直至永恒。

然而她不要他了。

他需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凭借陆微,打通海路。这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

一个茶盏被猛然摔在地上。

荣得世人盛赞的喻逾白,此时表情狰狞如恶鬼。多年的药物调教和幽禁确实影响了他的心理,被她舍弃这件事也大大刺激了他的心神。连个人都带不了吗!洞悉世间的头脑她也不要吗!哈,为她甘愿做一个傻子,就真把他当一个傻子丢掉,玩旧了烂了是吧——哈——

喻逾白撑在桌子上颤抖,他不敢咬自己的胳膊来稳定情绪,怕留疤。要是在发疯时伤到了自己,他清醒的时候会更疯。说到底,他只有脑子是自己的,就算身体被人丢掉了,就算身体被人丢掉了——

喻逾白再次因为郁结于心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