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无边无际的红色花蕊,到底说是一种你什么样的特殊植物,居然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长,而且还能够在夜里放出隐隐的红色微光来。
真是的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凝眉沉思的陈默,突然开口了:“此花名唤红花玉蕊,又称为仲夏夜之花,傍晚开放,凌晨凋谢。开花的时候,串串悬垂的花序上排满了许多细碎的小花,自上而下次第开放,而且时常是多朵花同时开放。所以,每至花发的时节,灿烂若瑶林琼树。传说中,这种花还会引来仙女下凡采摘,所以后人用其制作的香料,便取名为‘降仙香’。”
陈默说道了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而我在已经沉浸在了红花玉蕊迷人的香气之中,等到了耳边安静下来,才恍然地回过神来。
“陈默,这里有这么多的红花玉蕊,难道我们已经是出了‘鬼镇’,又重新地回到了蓝天白云之下吗?”我看着这四周郁郁葱葱的红花玉蕊,对着陈默问道。
“我们现在应该是地处神农架的腹地的,但是,周沧,千万不要以为这里会比在‘鬼镇’的山体之中好多少,永远都要记住,我们现在是在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想斗争的,所以,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陈默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这石雕大鱼不是屹立在莲花上面的,所以,我们之前的猜测,也被推翻了。眼前满目都是这种红花玉蕊灌木丛,我们又该往哪里走呢?”我有点气馁地说道。
“周沧,别泄气,你看这石雕大鱼的体积这么大,居然能够屹立在这沼泽地上面千年不倒,而且这一片地上面长着这么多的红花玉蕊,最玄妙的是,这些花蕊上面还隐隐地在散发着红光,所以,这一处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所在。只是,我们目前没有见到莲花,很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被我们给忽略了。”陈默说道。
“陈默,你的意思是,莲花肯定是在这里的?”我说着,将已经慢慢地陷入了泥泞之中的脚给拔了起来,然后换了个位置站。
“我相信之前的判断。”陈默说道。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将握着夜明珠的掌心慢慢地摊开了。
夜明珠的光芒瞬间就将我们四周个照亮了。
奇怪的是,那些红花玉蕊原本盛开的花朵,触碰到了夜明珠的光芒之后,仿佛像是被淋上了开水那般,瞬间就萎靡下去了。
原本弥漫在我们四周的那一股有限,也显而易见地变淡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默立即就将躺在我掌心的夜明珠给遮住了。
瞬间,四周又恢复了那种晃悠悠的红色微光之中。
“陈默,怎么会这样呢?”我不解地问道。
“我暂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普通的红花玉蕊之所以夜里盛开,凌晨凋谢,是为了适应周边的环境,避开强烈的日照,保障水分的供给。但是,即便是有日照的话,也不至于这样,立即就萎靡下去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这两种光都对人体是没有任何的伤害的。”陈默说道。
“陈默,这两种光之间,肯定是一种相克的关系,只是这种相克的强度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的。我依稀有中印象,好像在爷爷的哪本藏书里面见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对着陈默说道。
陈默看着我,没有说话,继而又慢慢地将捂在我掌心的手掌摊开。
他难道还想再试验一次吗?
鱼莲灯(八)
与刚刚的那副情形相同,就在陈默的手掌刚刚与夜明珠之间产生了一丁点空隙的时候,那些照射到了夜明珠光芒的红花玉蕊的花朵,瞬间就枯萎了。
真的几乎就如同一下子花骨朵上面的水分都给蒸发掉了那样,眨眼之间就没了。
见到此景,陈默立即将刚刚抬起来的手又捂住了夜明珠。
“周沧,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久简单,我隐隐地觉得,这颗夜明珠,可能是有问题的。”陈默说道。
“有问题,你觉得这珠子有什么问题呢?”我听到陈默这么说,便继续问道。
“你想想看,如果当初这神农架之中真的是有两个派别,方别是隶属于天狼星人和后土娘娘的两支队伍在战斗的话,这颗夜明珠和我们眼前的这些红花与蕊肯定就是分别隶属于这两只队伍的。那么你觉得,它们分别是会隶属于谁的呢?”陈默说道。
我看着陈默,又看看被我们两个人各用一只手掌给捂住的这颗夜明珠,突然又是一个念头闪过来。
“这夜明珠是隶属于天狼星人的。”我脱口而出,好像这句话不是我这个人说的,而是有一股力量促使我这么讲似的。
我讲这话的时候,陈默与我的眼神突然之间想交锋。
从他黑色的瞳孔之中,我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张脸五官外貌形态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但是,唯一的区别是,眼睛不同。
此刻,我说不出有什么的不一样。
反正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的不同,使得我觉得陈默瞳孔之中映照出来的那张脸,对于我而言,很陌生。
而陈默,不知道他是否也捕抓到了我骤然间这陌生的一面。
反正他与我眼神交接的那一刻,也是带着一丝疑惑的。
“周沧,我能听听你的理由吗?”陈默说道。
这句话,略带了一丝生疏。
“因为这红花玉蕊原本就是属于神农架的,而在鱼嘴的那个屋子里,你不是说过了吗,这颗夜明珠,很可能就是属于天狼星的东西。”我说道。
“周沧,你说得很对,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注意到,这夜明珠,很明显就比红花玉蕊强大很多,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初将天狼星人赶出地球的后土娘娘,到底是因何致胜的呢?”陈默说道。
我看着陈默,没有立即就回答,而是眼睛慢慢地环扫了四周一圈。
“陈默,我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在这神农架里头寻找了,”我说着,眼光收了回来,落在了陈默的脸上。
“周沧,你想说什么呢?”陈默被我盯了一小会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刚想开口说话,耳边突然间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这声响跟在甬道之中,我趴在陈默的背上所听到的那些声音,很是相似。
只是,那时候的声音好像很遥远,我也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而这一次,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着,同时我的身体也僵住了,没办法进行任何的动弹。
“周沧,”陈默瞬间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触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又喊了我一句。
我很想对陈默开口,但是喉咙里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默慢慢开始焦急的神情。
渐渐地,我好像听出来,耳边一直在回荡的,是一种古老的语言,我听不懂的语言。
就在这一刹那,我立即就想到了那一种图文一体的文字。
我耳边所回荡的,就是那种图文一体的文字的语言表达吗?
那是不是说现在在我的身边所进行的,不知道哪个时期的这些活动,其实它的活动主体,就是天狼星人?
想到了这里,我猛地就将眼睛给闭上了。
一定一定要记住父亲的话,在这神农架之中,要摒弃所有的形,抓住其神才是致胜的关键所在。
我闭上了眼睛之后,就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让自己重新脱离了时间线,然后看看能够窥探天狼星人在这神农架之中的所作所为。
但是,我尝试了好久,任就没有办法得到什么。
更加糟糕的是,我耳边的那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也慢慢地减弱了,直至消失。
在声音消失的瞬间,我也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陈默,”我终于喊出声来了。
陈默看着我,脸上焦急的神情还没有完全的散去。
我知道这十来分钟,他的心,应该是经历了狂风暴雨。
“陈默,我可能要做一个大胆的尝试了,”我的对着陈默说道。
“周沧,你刚刚怎么了?”陈默问道,“怎么突然间又想做什么大胆的尝试。”
“陈默,你听我说,我觉得如果要尽快地知道神农架中那枚星盘的下落,唯有借助我的眼睛去窥探历史。但是,这周边的红花玉蕊可能是能够将我身上天狼星人血统的功能给屏蔽掉。”我看着陈默说道,但是夜明珠仍旧是严严实实地捂在手中。
“周沧,那你的意思,是想用夜明珠将这些红花玉蕊全部都给销毁掉吗?”陈默有点惊讶地问道。
“是的,不过,最关键的不是这些红花玉蕊的销毁,而是我身上天狼星人血统的功能如果完全给开发出来之后,我这个人有任何的异常,陈默,请你一定不要手软,就将我永远地留在这神农架里头吧,反正父亲也在这里,我不孤单的。”我说出了自己最后的目的。
陈默听完我的话之后,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不干。”
“陈默,”我没想到他居然是用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语气回答着我的问题。
“周沧,之前在瓦屋山也好,在鄱阳湖或者是神堂湾都好,我们没有将你身上那什么天狼星人的血统开发出来,不也是能够找到星盘吗?”陈默有点生气地说道,“而且你这么做,不觉得很自私吗,凭什么好人就给你当了,而却要让我去做这么残忍的事,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也干不来这样的事。”
“陈默,这神农架与其他地方不同,我们是在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做斗争,如果不深入敌军的话,又怎么能够知己知彼呢?”我仍旧苦口婆心地说道。
“反正我不同意,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这么做的话,那就请便吧。”陈默态度坚决地说道。
“陈默。”
就当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脚下的沼泽泥像是突然间集体软了那样,瞬间就承载不住我身体的重量了。
我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往下沉。
陈默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周沧,快点,往石雕大鱼上面爬。”陈默对着我喊道,自己已经开始艰难地将陷入淤泥中的脚拔出来又插进去,一步步地朝着石雕大鱼那边挪了过去。
这会儿,我也顾不上去挖掘自己身上什么天狼星人血统的功能了,保命要紧地也朝着石雕大鱼挪了过去。
但是,在这种淤泥之中,是你越动,就容易陷得越深的状态。
因此,没一会儿,我和陈默,两人的大半个小腿,就都陷在了淤泥之中了,但是距离石雕大鱼,又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觉得有点眩晕,是那种低血糖的晕。
整个天旋地转的。
然而,在旋转的景物之中,我好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朵白色的莲花,正在我的面前涌动着。
突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袋之中闪过:难道是地脉。
鱼莲灯(九)
我不知道白色莲花就是地脉这个念头,是自己的第六感还是幻觉。
其实,我对地脉的概念很是模糊,就仅仅是从古书上见到过一次,然后又听了爷爷描绘了一次而已。
当时爷爷用了一句话来概括地脉,便是“事出异常必有妖。”
用他的话来说,地脉其实就是地球的血管,里面蕴含着地球所有的灵气,是这颗蓝色星球得以生机勃勃的关键。
那时候我曾问过爷爷,他是否真的见过地脉呢?
爷爷说他见过,就在黄土高原。
黄土高原遍地都是松软的黄土,但是在挖掘一个古墓的时候,却发现入地半米深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大约是三尺宽的白色硬土带。
当时参与这一次考古挖掘的绝大多数考古学家都认为这只是对于墓葬者对于墓穴的一种保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