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走了后,时瑶感觉世界都变得清净了。
后面迎春楼的姑娘小倌们扯着帕子盯着时瑶,像是看一块香肥的肉。
时瑶人长的好看又有钱,关键还大方,姑娘小倌就喜欢招待这样客人,可时瑶偏偏指定要商头牌,其他人谁也不要。
眼前金主只能看着不能动,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鸨走过来,一脸凶相地瞪了眼这群蠢蠢欲动的戏人,“都杵在这里干嘛,楼里是没其他客人来招待了吗?”
姑娘小倌们低头四散,忙去招待其他客人,不敢在这继续停留。
老鸨又回头看了眼正在磕着瓜子和旁边纨绔聊天的时瑶,随后上楼来到一间屋子,透过薄柔的纱幔看向坐在窗前安静喝茶的男人。
老鸨声音小心翼翼:“她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一直想见您。”
“嗯。”男人端着茶杯的手指白皙好看,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找个机会,杀了。”
疯批丞相每天都想把我绑回家12
时瑶有在认真反思最近是不是过于招摇,花钱太大方了。
才导致自己刚出了迎春楼,就被一帮蒙面黑衣人给绑架。
她今天早早跑出宫来到迎春楼,不出意料,今天的商头牌又双叒叕罢工了。
磕了一上午的瓜子,和旁边纨绔公子们唠了会儿嗑,几人把皇城赫赫有名的几大家族的内部秘闻都扒了一遍。
别说,狗血腌臜的事情还真不少,大家聊的兴起,这一上午倒也不算无聊。
然而等时瑶出了迎春楼还没走几步,就被拖走了。
时瑶怀疑上午扒的那些丑闻被某个家族当事人听到了,想要给她个教训。
她看着这帮蒙面黑衣人,战略性咳嗽两声,刚要张嘴狡辩,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块布。
“……”
还真不给人一点狡辩的余地。
之后她就被塞进一辆马车,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
等再从马车上被人推出来,眼前已经没有了街市和住宅建筑,变成了荒无人烟的山林。
透过枝丫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带着一丝凄凉。
时瑶嘴里的布被人拿了出来。
她赶紧道:“我刚才和那几位兄台说的都是玩笑话,你们别当真,哪家还没有点私事呢是吧。”
“其实我家里也可乱了,我爹娶了几十个貌美的娇娘呢,有的姨娘甚至比我年龄还小,还有我那些兄弟姐妹,别说,啧,一个比一个玩的花……”
“……”
那些蒙面黑衣人愣住,似乎没见过有人这么拆自家台面的,纷纷围过来听的津津有味。
但却没有放了她的打算。
时瑶见状皱眉,看样子不是那几个家族的人,难道是要劫财?
时瑶立即改变策略。
“开个价吧,能满足尽量满足你们,这年头出来打劫也怪不容易的,还危险。”
时瑶一脸老成,声音随和,循循善诱:“我也不是迂腐的人,知道你们日子过得不容易才走上这条险路,能帮就帮了,这样,你们带我回去,我们一起去钱庄取钱,互帮互助,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下,成不成?”
这帮黑衣人根本不鸟她。
时瑶心里咯噔一声,连钱都收买不了他们,那他们要的只有一样了。
她的命!
时瑶脑海中闪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但是现在放在她身上都不可行。
他们似乎不想这么快杀了时瑶,竟然拿出了一条黑蛇,黑蛇吐着信子,那双竖瞳紧紧盯着时瑶,然后毫不客气的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胳膊上一阵刺痛传来,时瑶冷嘶一声,正当她焦急无措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细微动静,四周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这群黑衣人也察觉到了,惊呼:“快捂上口鼻!是迷香!”
可是已经晚了,黑衣人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浑身无力。
时瑶手被绑住没法捂住口鼻,比他们吸的还多,浑身绵软无力又头脑发胀,在马上就要和大地来个亲热拥抱时。
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竹草味。
耳边隐约听到黑衣人的声音,“你是谁!别来坏我们的好事!”
随后隐约一声闷响后,安静了下来。
“你是谁?”应该是蛇毒起作用了,时瑶感觉头昏胀的厉害,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清将她抱住的人是谁。
“张嘴。”
对方声音很好听,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能是在危险的处境更容易依赖别人,时瑶竟然乖乖听了这人的话,迷迷糊糊张开嘴,紧接着嘴里被塞
进了什么东西,入口即化,冰冰凉凉的。
“这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时瑶就因为蛇毒加上吸入过多迷香彻底昏了过去。
用布裹着口鼻的少年垂眸,看着怀里昏过去的人,轻啧一声,将她横抱起来。
“补的。”
时瑶做了个梦。
梦里,她处在一片黑暗中苦苦挣扎,找不到离开的方向和出口。
好像有人叫她。
却又看不到一个人影。
那叫声时而甜蜜时而痛苦,极端的两种情绪听的让人头皮发麻,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
时瑶隐约间好像看见了自己,第一局的自己。
那个浑身绑着锁链,枯瘦憔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