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将玉佩把玩在手里。
“你来扬州干什么?”来人披着一身黑色斗篷,声音的不稳连带着帽檐都有些发抖。
“不能来看看你么?”
南迟礼声音温和,目光却一直专注地放在玉佩身上。
“不需要!”那人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不要来坏我好事,不然你身边那人……”
“怎样?”吹来的风细细勾勒他的眉眼,他眼底像是渡了一层碎光。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人缓了缓情绪,姿态低了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南迟礼眯着眼睛,唇角勾起残忍的笑,“看心情。”
“你真是疯子。”
“彼此。”
南迟礼回到客栈,上了楼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他眸光变得深谙,唇角越发柔和。
叫来小二,小二道,“那位白衣公子好像被人请到了郑府,就是那个扬州城富甲大户郑家。”
“郑府啊,”南迟礼眉眼弯弯,“认路吗?”
小二有些犹豫,“店里还有事,我得留下帮忙。”
南迟礼拿出几两银子,“够不够?”
“好咧,我带您去。”
“带路吧。”南迟礼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指间灵活转动,“走最近的路。”
小二缩了缩脖子,“好……好的。”
苗疆少年他手执锁链笑眯眯21
时瑶原本在认真干饭,忽然客栈闯进来几个人,看着觉得眼熟。
直到见那几人朝她而来,她才想起来,他们好像是那天抛绣球的郑家小姐的家丁。
不会吧,郑家小姐这是打算不放过他俩了吗?
眼下南迟礼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正当时瑶发愁接下来怎么做的时候,家丁们倒是没有对她做出什么粗鲁的行为,而是微微弯身,十分恭敬地邀请她去郑府。
时瑶表示拒绝。
然而七八个家丁就站在她旁边,十几只眼睛看着她吃饭,时瑶差点噎着。
家丁还很有眼色的给她倒了盏茶。
“……”
时瑶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小姐到底想干嘛,我是不会娶她的,你们回去叫她死了这条心。”
“小姐吩咐我们一定要将公子请到府上,公子放心,不是让您入赘郑府,具体是什么还请公子去郑府与小姐面谈。”
就这样继续僵持着。
南迟礼迟迟不回来,时瑶有些担心,她眼眸微动。
最后,她道:“好,我跟你们去郑府。”
然而到了郑府,没见到郑家小姐,却意外见到了郑家少爷。
时瑶百无聊赖的坐在凉亭,与眼前这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来的时候郑家家丁给她讲过,郑家老爷和夫人早些年去世了,膝下只有大小姐和少爷两人。
现在整个郑家是郑家大小姐郑清婉在主持。
郑清婉外表人如其名,温婉柔和,性子却是聪颖坚韧。
郑家二老去世时,郑清言年龄尚小,郑清婉身为长姐一个人撑起了庞大的郑家。
一个人面对对郑家财产虎视眈眈的旁系亲戚和商业对手,却仍旧将郑家发展得很好。
在这一点上,时瑶很敬佩郑清婉。
眼前的少年一看就被他姐姐保护得很好,模样白净,不像富家纨绔子弟,反而自带一身书生气,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简称单纯。
“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
郑清言看着时瑶眨了眨眼睛,将桌上装着软糯糕点的白玉碟往她那推了推,“你看着好瘦。”
“家里穷,总是吃不上饭,一个枣都要分八份吃。”时瑶现在女扮男装,看着确实要比一般男子要清瘦上不少。
“这倒不至于吧,”郑清言被时瑶地话逗笑了,“那你多吃点。”
时瑶见郑清言吃了,才放心地拿起一块咬了口。
她从刚才聊天内容中得知,郑清言从出生后就体弱多病,总是待在府里静养,很少外出,也极少有朋友。
如今遇到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兴致都多了几分。
时瑶道:“你知道你姐姐干嘛去了吗,是她把我叫来的,结果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影子。”
“姐姐平日里很忙,有时候才坐下喝茶,就有进货或者核对账本什么乱七八糟地事情需要她亲自过目。”
“但她不让我帮忙,说家里有她打点,让我好好念书考官,就因为这个好多人都说姐姐想独占郑家财产,”郑清言声音低沉,郁闷道,“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姐姐对我很好。”
“为了堵上那些闲言碎语,姐姐甚至用抛绣球的方式来选亲,因为只有姐姐成亲,不再是郑府大小姐,才会打消他们对姐姐的顾忌。”
还有这样的内幕啊,时瑶将之前吐槽郑家小姐的话咽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
“公子久等了。”一道温柔的女声由远及近。
时瑶抬头便见郑清婉走
来,郑清婉今天穿着水蓝色绣裙,温婉佳人,亭亭玉立。
可能因为郑清言的话,时瑶对她印象上有所改变。
郑清婉对于昨天的事情表示了歉意,说出了这次她找时瑶的来意。
她想让时瑶和南迟礼给郑清言做书院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