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心理谘商师上吊自杀身亡
2026-04-1709:00青年报/记者h郁玲/台中即时报导
今日上午,台中心理治疗所「抗忧森林」发生心理谘商师上吊自杀事件。
报案的是开诊所大门的护理小姐,说明前一晚该谘商师传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所有诊所同仁,文件内容
只有一个商品网页连结,且每个同仁的连结商品都不同。护理小姐首先感到不对劲,因此早了一个小
时来诊所开门,惨剧仍已发生了。据检方推测si亡时间是在该日凌晨三点,因此周边住家没有民众目
击到事件的发生。
据邻近治疗所的住家民众所述,这已经是该诊所第三起自杀事件,距离上一次自杀事件发生已过了十
年,如今又发生惨剧实在令人叹惋。「抗忧森林」是中部地区着名的心理治疗诊所,口碑甚佳,看诊
的民众对此诊所一致好评。看诊心理师共有四位,皆是国立大学心理研究所毕业,高分考到心理师执
照,其中三位已经执业二十余年,一位执业已有十年。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这次自杀案件竟是发生在执
业最久的叶姓院长上,叶姓院长无论是在学术界,或是业界皆享有盛誉。许多资深前辈表示相当可
惜,与其竞争的心理治疗所「点亮生活」院长高嘉庆也发表他的看法:「我认为没有人会希望这样的
惨案发生,虽然我与叶院长是竞争关系,我仍是相当敬佩叶院长,也觉得少了一个人才来解救渴望理
解以及被ai的灵魂,对於社会大众无非是一大打击。」
心理治疗业一直是个困难重重的职业,治疗师需要的不只是专业知识,还要有坚强的心理素质,包括
身心调适、自我对话、不被情绪牵着走。因此自杀案件不止会发生在看诊患者,也常发生在心理师本
身。
许多民众仍对检调单位判定此为自杀事件感到不满,认为叶院长执业三十年,救人无数,经验上绝对
b一般治疗师来得丰富,如此唐突的si亡事件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是自杀行为。检方则是采取保守方式
回应,向大众解释还有许多待侦查事项,电子邮件内容、自杀原因也还在调查中,目前还无法作出定
论。希望大众不要过度恐慌,也不要过度揣测,只要所有调查都完成,检方必会给民众一个完整的说
明。
「为什麽我要过着这样的人生!」
「为什麽你就不能多为我想想?」
「我受够了!」
那天,肇星甩门而出,没有回家。他走在家旁的公园,那里是他第二个家。公园是一个开放的场所,可以随时进来,随时离开,在这里,他有绝对的自主权,只要不妨碍、不伤害到其他人,他做什麽都不会有人责怪或反对。他总喜欢在晚上九点至十点间,自己到公园来,今天他更是打算夜宿公园了。反正现在回家,也只会吵架而已,他心想。或许离开个一天、二天,爸爸就会恢复正常。
肇星戴起耳机,听起手机里vk克的钢琴曲,他特别喜欢<纯白>,他总感觉那些烦闷随着节奏的进行,而慢慢消失了。尤其到了主旋律的部分,他便整个投入了进去。他会举起双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开始在空气中摆呀摆的,像指挥家那样。
公园的风,凉而不寒,特别是在深秋的夜里,别有一番诗趣。
他听着听着,眼神凝视前方,他发觉今天有些不一样。在前方不远的草丛里,有着闪烁的光芒。没有一个人能战胜好奇心,肇星也不例外,他起了身,像前方草丛探去。
「什麽啊,原来是磁砖。」拨开草後,一片黑se大理石砖发着光亮。肇星不觉得这有什麽特别,但却无法忽视它散发的微光。然後,他踏上了大理石砖,就这样,陷了进去。
「呜啊啊啊」
肇星的尖叫的同时,他的四周被微光所环绕。
那些光好像有人c纵一般,然後他被慢慢地放了下来。他瞧了瞧四周。
树叶萧萧、流水潺潺,没有其他声音;除了烟雾漫漫及y暗,没有其他se彩。
「这是什麽鬼地方?」肇星咒诅着住在心里的好奇宝宝,果然对身旁的事物起好奇心,常常最後受伤的是自己。他只想赶快回到平凡的公园里,坐在公园的凉椅上,继续听着歌,不想处理任何事情或担当任何责任。
「怎麽这麽麻烦,什麽意外都让我碰上了!」肇星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想找找那个让他掉进来的大理石砖,或至少找个能辨认这里是哪里的地标,但他一无所获。
「这里是午夜森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後传了过来,声音不像是nv生,但也不是男生。肇星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止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诡异的东西缠上了自己。肇星不敢发出声音,脑袋一片混乱。他紧紧握着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原本那应是他很讨厌的东西,现在却只能依靠它。就在他要大喊救命的时候,一个戴着巫师帽的人走了出来。
「你是?」肇星吓坏了,头上有数个问号。那人语气亲切地回答:「亲ai的,你不认识的我,但我知道你的一切。」
就当这人拿下帽子时,出现在肇星眼前的竟是一个熟悉的面容。
「我会化成你现在最想见的人,因此我现在不可能化成你爸的脸,哈哈。」肇星听到这人这麽说,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幽默。但他说对了,如果现在出现的是他爸,他肯定只想逃的更远。
「我是午夜森林的守护灵。」他笑着继续说道:「大理石砖是一个入口,只要有伤心的、烦恼的、忧郁的人出现,它就会开启通道,来到这里。」当然啦,平常只用来铺地板,建墙壁,更惨一点就会被丢在公园啦、垃圾堆啊之类的,守护灵继续说道。
「所以你把我拖进来只是因为你孤单寂寞没人陪?」肇星有些不耐烦地回应。
「我知道你现在很心烦,我不怪你讲话这麽冲。但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解决你的困扰。」守护灵很有耐心地回应肇星。肇星沈默不答,只是板着脸。
它接着说:「那麽现在,说说今天的事吧!」
「小兔崽子,给你点教训!」
当年厕所内的黑暗如今还是很清晰,那时整个黑暗把我噬去的恶梦,至今还会时不时的闯入我的梦里。
你也曾经被关在一个大约一米平方的小空间吗?我想这是个很难有共鸣的回忆,但它确实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远远不止一次。我只是不想要看妈妈被打,真的这麽严重吗?严重到要把我关紧闭,把当时五岁左右的我,关紧闭。
记得那是在我十岁的晚上,爸爸又是到了我shang睡觉的时间才回家。
当时我只听得懂两种语言,一种是轻声细语,一种是大发雷霆,而当听见後者,我便是四肢发软,心头胆颤。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爸爸每次凶起来,我都感到恐惧。
我好害怕,当我发语的下一秒,我身上会多出两条新的红疤。每次做错了什麽,我都会飞速躲进了棉被里,把自己包裹起来。我害怕被爸爸找到,小时後的我常常在棉被里默默掉泪,身t常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有时在做了被父亲毒打的恶梦惊醒之後,会哽咽地低语:「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我记得幼稚园时很流行弹珠超人,有次爸爸妈妈又再吵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开始哭闹。这哭闹声让器在上头的爸爸更加愤怒了吧。他对我发出一阵怒吼,然後,当我回过神来,地上已经散落着弹珠超人的碎片,断掉的机器手、脚,还有滚到电视机旁的红se弹珠。而我正在一旁罚跪,同样默念:「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循环地念着。爸爸当时又飙骂了什麽,我早已记不得,但当时那种无数的细针刺到心头,还有对於父亲的失望感受,至今都还在累积着。
每个孩子,都把爸爸当成英雄吗?至少我不是的,一直都不是。
爸爸在药厂工作,常常需要出门应酬,他总是对我很严厉,希望有天我能考上医学系。我在升高中考试中拿了榜首,我永远记得他在facebook上标记我的贴文:「乖儿子你要记得,谦卑、谦卑,再谦卑!」理当上我应很开心,但却是有颗石头在心头,沉甸甸的。所以如果我今天考的不好,我就不是你的乖儿子了?为什麽我考好了,妈妈还是不回家?
今天的事也是如此,只因为我有了nv友,我就是不务正业、不认真念书,父亲甚至说道:「你这兔崽子!栽培你到第一志愿,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被狐狸jg冲昏头了是吧!」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这荒谬的三个字便星火如燎原般,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什麽都不懂!你这siai面子的猪!你有胆就这样去骂你那些尊贵的医师伯伯们!」我使劲摆出嫌恶的眼神,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出这样ㄧ句话,甩门而出。我用尽全力冲出家门,跑着跑着,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那些委屈、那些伤口,又裂开了。
就这样的,我走进了快乐公园,路灯用闪烁的昏h,把我照的更加凄凉。原先我只是放空着,思考着一小时後、一天後、一周後,我会是什麽模样。算了,来听vk克的音乐吧,他的音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纯白,我总想在这纯净的旋律中,洗净那些杂事与困扰。
就在我正随着主旋律摆动时,在我眼前出现了一道微光,是从彼侧的树林发出来的。总不会有警察躲在树丛里偷偷观察我吧,还是说那里躲着一个偷拍的狗仔?我想是我想多了,只不过是一块黑se大理石反s了路灯光。
不知为何地,我的目光被它x1引着,我无法转移我的视线,身子也缓缓地向它靠近。当我一脚踏上它时,我就进入了这森林,与「你」相遇。
你的父亲真的很糟糕呢。」守护灵这样说道。
「jg辟的见解。你很了解我呢,知道这个时间点只有这张脸说的话,我才听得下去。」肇星这时看向四周,发现这时森林里的树都变得乾巴巴的,像冬天乾枯的枝条y生生地cha在gui裂的泥地上,让人挺不舒服的。原本枝叶茂盛的树,现在只仅剩几片即将掉落的叶,因为午夜的b近,森林内枯寂和沈闷的灰黑se变得更加浓厚,雾也更加迷蒙了。
「这里怎麽变得这麽si气沈沈?」肇星问道。
守护灵笑了一下回答:「午夜森林是以你的内心的状态呈现的呦,你应该发现了吧,你的心情越是焦躁,你的情绪越是低落,这边的土地越是没有养分,树上便落下更多的叶,然後整个森林就会变得很像电影会出现的墓园场景喔。」
「听起来还真让人不快。不过你说的没错,现在不管是在哪里,我感觉都像一个人,除了。」肇星把换题转向了守护灵:「所以说,你到底是谁?」这个称为守护灵的家伙,就像是幽灵似的。它那白se的巫师帽漂浮在半空中,长长的白袍遮住手,脚的部分什麽?他没有双脚!
「我已经没有名字了,你要我是谁我就会是谁。只要你有着负面情绪,我就会来解救你。」
肇星对於「已经」感到困惑,但b起困惑,他更觉得自己是陷入了梦境,一个非b寻常的梦。他用力地捏了大腿,那阵疼痛令他清醒许多,但是在他面前的仍然是守护灵。
「你要怎麽解救我?」肇星苦笑了一下。
守护灵这时拿出了一个b掌心还要小一些的瓶子,里面是无se透明的yet。
「当你感觉心情很糟时,就打开它。」守护灵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想继续跟你谈谈这边的事,不过我怕过不了一会儿,帝斯帕尔的恶灵会呜啊!」
守护灵话未说完,在他後方有个物t的影子飞了过来,贯穿了它。
「咳咳来不及了快走!」守护灵的脸从肇星熟悉的面孔瞬间混沌成模糊的黑se漩涡,它用手划了个白se圆环,然後把圆环朝着肇星推了过来。地上的枯叶被突来的风吹得满天飞舞,守护灵被叶给遮蔽,肇星身旁出现了闪闪微光,慢慢从手掌,到手臂,再到x膛,然後把他的全身围住。刺眼的白光亮得他不得不闭上双眼。
肇星感觉他漂了起来,接着在空中翻了好几个圈。他感到晕眩想吐,然後是强烈的压力压迫全身。最後啪啦的一声,他昏了过去。
「你很快会再回来的。」
这是肇星在昏迷前依稀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当他再次张开眼,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他胡渣满脸,盯着肇星看。「混小子,你要在我家躺多久啊!」
「咦?回到公园了吗?」肇星r0ur0u眼,坐了起来。
「快滚!臭小子。」
「ga0什麽?一个乞丐口气这麽大。」肇星打了个哆嗦,走离公园低语抱怨着。
晕眩还未消去,肇星感到一阵头痛,他还没ga0懂这一切就被丢回现实中了。对了,刚刚的瓶子!肇星搜了搜口袋,果然,瓶子安稳地躺在他的口袋内。
「转那麽多圈还没掉真是奇蹟。」把今天的遭遇说出去,大家肯定会觉得我疯了吧,肇星心想。他坐在另一个长椅上,心中载浮着困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