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了整整两天的时间,醒来後,便看见黑豹坐在他的身旁,还有以及几名侍卫与侍nv,坐在门旁待命。
黑豹见他醒了,像是难过、又像是安慰一样,发出低y,对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他皱着眉头,忍着头痛撑起身子,开口第一句便对待命在门旁的人问:「神乐找到没?我母亲还好吗?」
「此事惊动了整个平安京……关於那妖怪的事情众说纷纭,只知道那妖怪是冲着这儿来的,并没有伤及其他的百──」
源博雅y生生打断说话的侍卫,口气严肃、不容得他们玩笑:「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神乐呢?还有我母亲人好吗?」
只见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源博雅深x1了口气,语气又冷了些:「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说不说,我母亲和神乐现在到底怎麽了?」
「博、博雅大人,请您息怒……那个……我们当时追了上去,可那妖怪跑得实在快,您的豹也追不上,最後在跟丢的森林找了一整个晚上,也看不见妖怪与神乐大人的影。」侍卫老实答覆,相当害怕源博雅的情绪不稳定、就这麽不顾自己的身子闯出了房外,「您中了剧毒,好不容易才排毒成功,现在谨慎皮r0u伤……我们都希望您可以好好在房内休息、直到康复了,再来考虑其他的打算。」
在旁听着的两位侍nv就在此刻哭泣了起来。源博雅看向了那两个nv人,也认得她们──那是从以前就跟着他母亲的两个侍nv。
「夫人……夫人她在昨夜……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已经离世了。」
闻言,就像是在一夕之间坠入了地狱,源博雅难受地停止了呼x1,用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们,没有说半句话。
「您昏睡了两天两夜,夫人则是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夫人去世之前,嘴边也一直喃着您与神乐大人的名字……我们害怕博雅大人太受打击,所以才不敢直接向您报告……请博雅大人恕罪。」
源博雅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站起身子,不顾他们的劝说,执意要去找他的母亲。他相当自责,认为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不足,他的母亲才会si、神乐才会被带走。
还不够厉害,还不够强大……全部,都还不够。
即使他刚好回来了,也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源博雅养伤养得快,在他参加完母亲的丧礼,就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而在离开大宅之前,他特地绕到了他母亲的房间门口,跪在房门前说:「直到变得更加强大、找到神乐那孩子之後,我便会回来……母亲大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您与神乐,年幼至今,我从没忘了我与自己答应好的事情。我曾说过我要变得更加厉害,才能够保护好你们,全都是我没遵守承诺……您可以恨我一辈子,我现在,也只有将神乐平安带回来,才能够赎罪了。」
他知道当初那妖怪,肯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要不像那样的妖怪,根本不可能到这里,带走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神乐从未与人结仇、也鲜少离开家里,指使妖怪带走她的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取神乐的x命这麽单纯的原因。
当又踏上旅途,源博雅的心态便改变了许多,b起以前,现在的他更加积极,遇上了强大的妖怪,便会立即向前挑战。就怕自己怠惰了,在外的日子他从没一刻悠闲渡过,每一天都锻链着自己。
过了好一阵子,大天狗又与源博雅碰面。
他们同样一块行动,可在这过程中,大天狗感觉到源博雅的不对劲,就提议了晚上休息时,要一起赏月喝酒。
源博雅没有理由拒绝,好一阵子没碰酒的他,这回喝了酒便停不下来。喝了三壶的酒、让自己的脸都变得通红一片,他依旧说自己没有醉。大天狗看他一副多愁的样子,也没太阻止他,只是听着源博雅慢慢说自上次赏花後到现在,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
本来就不太喝酒的大天狗看他喝得头晕脑胀,便要将酒给收起来。而源博雅看见这举动,皱起了眉头,很不满意他的举动,对他嚷:「你怎麽把酒给收了?你不喝,我还想喝啊。」
「你已经醉了,喝那麽多酒对你身t可不好。」大天狗不管源博雅的想法,y是把酒给收到了一旁。看着他真把酒给拿走,源博雅伸出手要将酒壶给拿回来,可这一伸手发现g不到,他的身子便向大天狗倾了些,两人靠得特别近,让大天狗不用刻意,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而源博雅闻到的,则是大天狗身上本身就带着的香味……就如樱花般的清新花香。
看着源博雅定格了动作,头渐渐靠在自己的肩上,大天狗的身子顿时变得僵y,强忍着紧张向他问:「你这又是在g什麽?」
「嘶……头突然有点疼,借我靠下,要不你也没那力气把我扛进屋里头。」源博雅说着,便叹了口大气,补了句:「不知道是因为酒jg的关系还是因为有你在,现在我真觉得放松许多……可这一放松,袭来的却是罪恶感,好像有很多个人都在骂我没出息一样,都这年纪了,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闻之,大天狗僵y的身子放松了些许,自己也跟着叹气。他从未经历过源博雅正遭遇的事情,所以他当然不能够感同身受,完全的清楚源博雅的心情。
「不管是你的母亲或是妹妹,都一定不想看见你自责又消沉的样子。」大天狗实在不会安慰人,说出口後,才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客套、根本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他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知道源博雅是因为醉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一面。
「我想变强……变得更加强大,如此一来,我便能保护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不管那孩子在哪、遇上了什麽困难,我都能够找得到她、成功解救她……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所以我不能怠惰……」源博雅说着说着,自己就这麽睡着了。
安心地、安稳地靠在大天狗的肩上,大天狗侧看着他的睡颜看得有些出神,可几秒钟过去,源博雅的打鼾声,让他回过了神,所有的情调也都没了。
大天狗无法多说什麽,只是把他带进了那已经整理过的空屋,让他有个舒服的空间可以休息。
在他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他的手立即被源博雅给抓住──以为是他醒过来了,大天狗立即转过头一看,看见的却依旧是那张睡颜。
源博雅蹙眉,虽然没醒着,可拉着大天狗的力道还是不小。他用力一拽,让毫无防备的大天狗就这麽摔到了他的身上,被大天狗这麽一压,源博雅丝毫没有准备醒来的迹象,睡得相当安稳,还把大天狗当作是枕头要来抱着睡。
大天狗知道源博雅的睡姿一向不好,可他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必须抱着东西才能睡得安稳的嗜好……
急着想要挣脱出源博雅怀抱的大天狗,在把源博雅的手拉开之後,那双手反而是环上了他的腰际,一条腿也放肆的跨到了他的身上。
源博雅的脸在他的颈子旁,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他的後颈上。大天狗觉得这事态相当不妙,再次想挣脱的同时,便听见他身後的源博雅呢喃了句:「好香……」
於是,他就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就这样吧──是他给自己唯一的放纵。
没有意识的拥抱,就像是诉说着离别。曾以为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战友,明明同样渴望着力量、拥有相同志向的挚友,却与自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个不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