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未抄完,测试先到来,考的是也是四书五经、作诗与策论,不过要比乡试简单许多。
考完后继续上课,成绩要到初一后才出来。
七月初一,县学散学一日,学子可自行安排时间。
初一前一日下学后,许灏瑞背着背篓离开县学,在县里买了些糕点往镇上赶,到镇上时,天色已灰蒙蒙,赶牛车的大爷早已回去。
在他爹去县学的第一日,用晚饭时,栗崽抱着碗看向院外,问,“爹呢?”
林清玖告诉他,“你爹去县学了,晚上不回来。”
“噢。”栗崽低头乖乖吃饭。
小家伙不是很明白,爹去了县学为啥不回来,沐浴完后,又忍不住问,“爹爹,爹呢?”
林清玖:“……崽崽该去喊爷爷来沐浴了。”
栗崽点头,霎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哒哒跑去堂屋喊爷爷。
之后每日,在村里玩栗崽都不忘巴巴地望着村口,等他爹给他带好吃的回来。
连小伙伴们都习以为常,每日一问,“栗崽,你爹回来了吗?”
栗崽摇头,伸着脖子看村口,“快回来了。”
今日,栗崽穿着小里衣,奶乎乎的,又问:“爹爹,爹他还要多久回来?”
小胖崽蹲在过廊上,托腮望着院门,期待他爹突然推门而进。
林清玖不知县学何时放学,只知道初一人会回来,但他今晚还是留了饭菜出来。
手里拿起灶房的油灯,说道:“崽崽,你该回房睡觉了,等明日醒来,你爹就回来了。”
“噢,好吧。”栗崽撑着腿站起,突然向林清玖伸手,声音颤抖道:“爹爹,脚上有好多蚂蚁在爬。”
林清玖忙把油灯放桌上,抱起他,想撩起栗崽裤子看,才碰都小肉腿,栗崽就囔起来,“啊,好多蚂蚁爬。”
林清玖把他小裤子脱下来看,也不见一只蚂蚁,才有些反应过来,许是蹲久了脚麻。
“爹爹给崽崽捏捏。”
张大壮把房里的油灯点了出来,“栗崽,回房里睡觉喽。”
“爷爷,腿上有蚂蚁爬。”栗崽靠在爹爹怀里,指着自己的小肉腿。
听了林清玖说怎一回事后,张大壮笑道:“脚麻啊,来,栗崽下来跳跳,很快就好。”
栗崽咬牙在原地蹦跳,张大壮看着他哈哈大笑。
“清哥儿,你也回房歇息吧,夜深了,今晚灏瑞估计不回来,别等了。”
“嗯。”
看着栗崽蹦跳地跟着师傅回房后,林清玖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望着满院的月光,反正进了房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坐会儿。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林清玖打起哈欠,困倦地垂下眼,拿起油灯回房。
许灏瑞踏着月光疾步走在乡道上,沉静的凤眸露出笑意,最后忍不住奔跑起来。
咚咚咚——
刚碰到枕头,林清玖像是产生了幻听,有人敲门?
他凝神仔细听。
“清哥儿,我回来了。”
林清玖猛地坐起,披上外衣,点起油灯。
许灏瑞等了一阵,没听到动静,正要准备爬院墙,里面传来了林清玖的声音。
“阿瑞?”
“是我,清哥儿。”
许灏瑞停在门前,大门缓缓打开,漂亮的小夫郎手里拿着油灯,杏眼似盛满细碎的繁星亮晶晶,笑容明媚灿烂,雀跃道:“阿瑞,你回了啦。”
许灏瑞轻嗯,在他扑上来前,忙道:“对,回到镇上晚了,没有牛车,只好走回来,出了一身汗。”
林清玖刹住了脚步,等他进来。
许灏瑞把门关上,牵起夫郎小手,往屋里去。
林清玖轻声问:“阿瑞用晚饭了么?锅里我给你留起来了。”
“没,一下学,我买了两样糕点,就回来了。”
“那先用饭。”
林清玖一听他尚未用饭,忙把人拉向灶房,把温着的饭菜拿出来,“还好阿瑞回来了,不然这些饭菜,明日就要进大黄的肚子。”
许灏瑞洗了手,把背篓里的糕点拿出来,让小夫郎吃。
林清玖坐在他身旁,边拿扇子给他扇,边拈了块糕点吃,视线黏在许灏瑞身上剥都剥不下来。
吃了两块,他就不吃了,拿出帕子给许灏瑞擦汗。
用完饭,许灏瑞直接在院子里洗了澡,房里俩人如胶似漆,林清玖被许灏瑞抱在怀里,听他说着县学的事。
日常作诗夫子总是不满意,还让他炒诗集,又说了和姚佑启几人一个寝室,以及每日夫子授课的时间,他在县学里每日做的事。
每件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林清玖听得津津有味,“阿瑞中了秀才,已经很厉害了,别的秀才,小小年纪就开始作诗,与阿瑞不同,不可比,假以时日阿瑞定能比他们更厉害。”
许灏瑞轻笑,低头轻啄一下他甜腻的小嘴,“嗯。”
林清玖想到县学只放初一这一日,问:“阿瑞,你是不是明日又要去县学了?”
许灏瑞点头。
林清玖一想到他只能在家住一晚,心里很不舍,一直缠在许灏瑞身上,“舍不得阿瑞。”
许灏瑞抱着他低声道,“那咱们好好珍惜今晚。”
……渐渐俩人气息都变得沉重,许灏瑞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在颈间落下朵朵梅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