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铭都看在眼里,笑道:“我自然知道不会,有钱掌柜你在,酒楼能有什么事,我虽与贺东家不和,但是绝不会牵连旁人。”
“来,咱许久不曾一起喝酒了,今儿好好喝喝。”
良锦铭像是单纯是来找他喝酒的,不谈其他事,渐渐地,钱掌柜放下防备。
酒过三巡,良锦铭似不经意道:“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
话说一半,他拿起酒杯喝酒,钱掌柜等了等也不见他接着说,便开口问:“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嗯?”良锦铭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什么?”
钱掌柜不得不重复,“你刚说最近听到了一道消息,是什么消息?”
“噢,我听说…朝廷下令…说什么要查酒楼,好像是,嗝,说京城出了什么事,导致许多食客中毒,唔,还有什么来着……”
他像是对了酒般,说得断断续续,想不起来似的,拿着酒杯,闭眼回想,“哦对,下令说发现使用米囊者,轻则入牢狱,重则斩首,知者不报同罪……”
良锦铭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米囊是什么?酒楼,食客中毒……根据这些字眼他大体能推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钱掌柜骇然,继而似想到了什么,心中大惊,颤抖着手把酒杯放下,推了推良锦铭,见人醉了,连忙喊来胡娘端上早备好的醒酒汤,给良锦铭喝下。
半晌后,良锦铭跌跌撞撞地与钱掌柜道别,“不用送,嗝,我自己能走,我夫郎怀了孕,我得回去,等孩子满月请你来喝酒哈。”
“你慢点。”
天色渐黑,钱掌柜站在门口,看着良锦铭除了走路有些歪,倒是还认得路,便转身回去,坐桌子旁坐了许久。
他是不知道,良锦铭一出了他家的巷子,急忙朝城门狂奔,气喘吁吁地追着已经行驶了一顿距离的牛车,大喊:“等等啊喂,还有人要上车呢!”
雨声削弱了他的声音,导致他追了很长一顿时间,赶车的大爷及车上的乘客才听到他将要沙哑的喊声,回头的回头,转头的转头,看清人后,牛车才停了下来。
良锦铭热泪盈眶如愿爬上了牛车。
钱家,直到胡娘端着热水过来,侍候他洗漱,钱掌柜才回过神。
次日早晨,看着饭桌上一家老小和和睦睦地用饭,面上洋溢的笑容,他怀着心事出了门,往酒楼去时,绕了路,到衙门外看了看是否有新告示出来。
小二今儿狐疑地看着自家掌柜,见他盯着一处走神,心道,许是钱掌柜家中出了事,同情地看了一眼,继续做好自己的本分。
许灏瑞昨夜天黑了才会到家中,又抱着小夫郎哄了许久,左右说与不说去哪,小夫郎都放心不下,倒不如不说,还能使他安心。
哪知被沐风说了给他知道,自己又花了许久才找到那片花海,让小夫郎更担心了,见他回来了,都不理他。
用完早饭,许灏瑞从小夫郎身后拥住他,温声道:“清哥儿,我去一趟洛兄家昂?”
林清玖转头看他,慢吞吞道:“嗯,去吧。”
许灏瑞拿着一,捧着一个盆栽,和堂屋的张大壮说了一声,便要去洛明轩家。
胖娃儿昨夜睡得早,没看到他爹回来,现下看到他爹又要出去,哒哒跑上去抱着大腿,“爹,崽也去。”
许灏瑞思索片刻,把书塞怀里,抱起胖娃儿,“行,栗崽也去。”
栗崽兴奋地抱着他爹的脖子,开心过后,视线便被盆栽里的花吸引,“花花~”
许灏瑞把花拿远了些,不许他碰,“乖崽,看看可以,但不许碰。”
“爹,好看。”
“嗯,栗崽也好看。”
胖娃儿趴在他爹怀里,盯着小花花。
到了洛明轩的院子,沐风把小栗崽抱过来捏捏小手,揉揉小脸。
许灏瑞把盆栽放到桌上,盆子里的花枝不分枝,上面开了一朵娇艳的四片花瓣的花朵,叶子呈羽毛状,梗光滑。
他与洛明轩道,“这是我昨日在贺家别庄发现的,那里种了几亩地,”
“这便是米囊花?”洛明轩问。
许灏瑞点了点头。
被逮
沐风道:“还挺好看的。”
“好看,花花,要。”栗崽被沐风抱在怀里,伸出白胖的小手,倾斜着圆润的小身子,去够桌上的米囊花。
“哎!”
沐风连忙用左手托着小胖崽胸口,吓他一大跳。
一旁的许灏瑞捉住白胖的小手,捏了捏,“栗崽不许捣乱。”
继而把小胖娃儿抱过来。
洛明轩沉思了片刻,“这恐怕要向温大人禀告。”
洛明轩向门外,喊来院中劈柴的阿一。
“阿一,有劳你跑一趟县衙,将此花送去给温大人,并告诉他离镇十里外的别庄种植了大片米囊花。”
“大人得知了自会带人去处理,阿一要尽快。”
“是。”
“等等。”
许灏瑞叫住了抱着花的阿一,从洛明轩书案上抽了一张废稿纸,把五六十厘米长的花枝裹起来,以避人耳目。
阿一走后,洛明轩继续给许灏瑞讲《四书》中的《中庸》释义,栗崽在爹爹怀里听了一阵,哒哒跑了出去找院中饮茶的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