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玖双手被许灏瑞捂着,眉眼带笑,道:“发现怀上栗崽的时候,都已经四个月了,头几个月嗜睡,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阿瑞会抽空陪我出去走走。
后来月份大了,会腿抽筋水肿,夜里肚子饿,阿瑞在身旁帮忙按揉、起来做吃的
……”
总之,任何事情都有阿瑞在,他只负责不舒服了就喊阿瑞。
良锦铭听得瞪目结舌,好家伙,整得跟伺候祖宗一样。
安哥儿又问:“那栗崽出生后呢?”
林清玖笑道:“大多数时候都是阿瑞给栗崽喂羊奶,换洗棉布,尤其是头几个月,崽崽会起夜啼哭,都是他起床哄、喂奶。”
安哥儿斜了眼身旁的良锦铭,道:“清哥儿好福气,不知我能否也有这样好的待遇。”
林清玖微愣,反应过来这话是说给良锦铭听得,他偏头靠在许灏瑞肩上偷笑。
良锦铭气势不足,张了张嘴,不敢担保自己能做到像许灏瑞那般,大手摸着夫郎的肚子,小声道:“为夫尽可能照顾好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最好是,我也不指望你能像灏瑞对清哥儿一般对我,你只要不当甩手掌柜便好。”安哥儿把他的手拿开。
良锦铭连连应道:“不会不会。”
许灏瑞抬手揉了揉靠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
夜里,屋后的大山呜呜作响。
许灏瑞把胖娃儿抱回自己房里,栗崽的睡姿过于豪迈,他怕他师傅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栗崽一脚蹬醒。
便把孩子带回他俩床上,栗崽有自己的小棉被,许灏瑞给他掖好被子,在最外层又加了一张兔皮缝制的小被子。
他和小夫郎俩人睡一个被窝,林清玖畏寒,许灏瑞把人整个笼罩在怀里,他身形高大,不似小夫郎骨架子小,身材虽修长,却有些单薄。
哥儿的身形便是如此,即使已及冠却仍是少年清瘦的体形。
许灏瑞轻轻松松把小夫郎整个人圈在怀里,给人当暖炉。
林清玖把微凉的双手伸进许灏瑞衣里,浑身暖烘烘,小脸埋在他颈窝上呼呼入睡。
正值寒冬,地里的土豆被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保温,再过半个来月便能收挖。
冬日闲时,许灏瑞便在卧房里看书,林清玖窝在他怀里,陪他一块呆房里。
堂屋里少不了沐风和阿一,张大壮在一旁看着栗崽,或者是抱着他坐在火盆前烤火,唯独不让他独自到火盆边。
许灏瑞一手揽着小夫郎后背,一手翻着桌上的书,仔细阅读,虽然他记忆力比别人强,但他对句子的释义半知半解,便放慢速度尝试自己前后推测。
他上午看书,下午将上午看的内容默写一遍。
林清玖揣着双手,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地想,近段时间,阿瑞一直在用功看书,炒书,他则是用饭打盹,不是在阿瑞怀里打盹,便是窝在被窝里打盹。
林清玖小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任自己堕落,阿瑞的怀里暖和,何必舍弃去受冷呢,他蹭了蹭许灏瑞的脖颈,合上了双眸,陷入梦中。
凤眸微垂,看了看睡着的小夫郎,许灏瑞抬手捏了捏眉心,放松双眼,抱起小夫郎,不忘带上书本,坐到床上。
他靠在床头,把被子拉上,盖住趴在他胸膛上酣然入睡的小夫郎后背,捧着书继续看起来。
林清玖舒舒服服睡了两刻钟,睡眼惺忪,在许灏瑞的怀里坐起来,抬手揉揉压麻的右脸,许灏瑞放下书本,连人带被子一起环着,抵着人的额头,低声问:“醒了?”
“嗯。”林清玖半眯着眼,抬起下巴亲了亲薄唇。
许灏瑞大手紧扣着他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片刻,俩人继续各做各的事,看书的看书,无所事事的继续窝在温热的怀里驱寒。
腊月三十。
贴了门牌和春联,许灏瑞杀了一只鸡,祭拜去世的爹娘。
随后和小夫郎在灶房里,做米糕和炸麻花。
栗崽在院子里踢小蹴鞠,把球踢出了半掩着门的院外,圆滚滚的大红袄,哒哒哒的爬了出去,追着小蹴鞠。
小道上,他抱着球,转头看看身后的院子,又看看前方的院子,慢吞吞地继续向前走,站在张婶家门外,小胖手推开了未插上门闩的大门,扶着门框,跨过门槛。
四下张望,奶声奶气喊,“锅锅,来玩。”
小桐儿正守在灶口,等着零嘴,压根没听到院中的声音。
还是桐儿他爹从外边回来,见到自家院子里站了个小奶娃,俩人大眼瞪小眼。
他一看这个年纪的娃崽,就是知道是哪家的,逗他道:“娃儿,你找谁?”
“锅锅,玩球。”栗崽举高怀里的蹴鞠。
桐儿他爹大笑道:“你个小圆球,跑得动吗?”
他弯腰把栗崽抱起来,“伯伯带你去找哥哥。”
张婶一转身,看到儿子抱着栗崽,连忙擦手,接过娃,“灏瑞和清哥儿过来了?”
“没有,我刚进院子,就见他独自抱着蹴鞠站在院里。”
“自己跑过来的?”
“应当是吧,就让他和桐儿在院子里玩吧。”
年夜
张婶不赞成道:“那怎么行,你快去灏瑞家,和人说一声孩子在咱家里,省得人担心。”张婶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见是暖乎乎的,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