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文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林清玖,不由暗叹,此小夫郎依旧美得令人窒息啊,他视线紧黏在林清玖身上。
许灏瑞见前方三人视线都落在小夫郎身上,眉头直皱,把林清玖又往自己身旁拉了拉。
见距离只剩几步之遥后,吴远高声道:“这不是临安县南风馆的小倌儿吗?!我怎听说跟了一商贾,怎地现在这村里?”
附近田地里的村民闻言立即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好奇地看了过来,谁?什么小倌儿?
此人是个莽夫
许兴文大惊,眸里满是不可思议,却奇异地相信吴晋说的话,心中甚至蹦出若是自己先遇到林清玖,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跟着自己?
他身旁的另一书生端详着许灏瑞和林清玖,“吴兄,可是认错了?一个农家子哪有钱去赎小倌儿。”更何况是这等天姿的美人。
许灏瑞见状,直接把愣住的小夫郎拉到身后挡着,隔绝了他们恶意满满的视线,“许兴文,你这是何意?就算我们断了亲,你也不必如此领你的同窗来诋毁我夫郎。”
许兴文哑言,躲避着许灏瑞的眼神。
在最靠近乡道的田里的婶子,看着乡道上的五个人,那书生明显的,在诋毁小猎户夫郎,她便也护着自个村里的人道:
“嘿,你个书生,怎满嘴胡话,坏人名声,真妄为读书人,读的圣贤书都进狗肚子里了吧。”
吴晋反驳:“我自然不会看错,也并非胡说,南风馆头牌雪月的接班人,大家都叫他小玖,长得美貌绝伦,世间鲜见,看了能让人久久不忘,对,我这儿还有画像……”
他说着还从袖口里取出一画卷来,向那婶子展示,以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当初我与一好友在临安县游玩,听闻南风馆有一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便起了好奇心,去一睹芳容。”
“从此魂驰梦想,好友善丹青故作此画赠予我,此后我随身携带,日日睹画思美人。”
林清玖闻言好奇地从许灏瑞肩上露出双杏眸,看那人展开的画像,小声嘀咕,“恶心人的玩意。”
许灏瑞伸手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
刚出口说话的婶子看着他摊开的画像,又看看许灏瑞身后的林清玖,一时噤了声。
许灏瑞神色不悦,“我家夫郎貌美,正如你所说见之不忘,我怎知,你手中的画不是在镇上见到我夫郎后所画?大家之画尚能作假,更何况你手中这副画,怎知不是故意做旧的?”
“先前我们到镇上赶集,还曾遇上心怀不轨的商贾想当街抢我夫郎,怎的这次又来了你这个书生胡说八道,诋毁我夫郎。”
村民们一听,想起先前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纷纷点头,看向这个外来做客的书生,眼神也不善起来。
吴晋:“小生……”
“你是打听到我家夫郎无娘家人,才敢如此肆意给他编造一个身份?”
“如今商贾敢仗着钱财为所欲为,读书人敢仗着功名在身,也想欺负我们一无钱财,二无功名的百姓?”
吴晋刚开口:“我……”
田里的村民们点头,附和道:“就是,前阵子,镇上都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贺府的家丁追着人一家子跑,简直太肆无忌惮,这书生怎也是这样的人,坏人夫郎的名声。”
“瞧这书生的身上的衣裳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不会也是仗着家里有钱,自己又是个童生秀才,来欺负人吧?”
婶子道:“去逛勾栏院的书生能是个怎么好东西,指不定就是像那商贾……”
见着当事人在,她也不好再提及人家先前遇到的晦气事。
吴晋抢着空隙信誓旦旦道:“正因我是个书生,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才不会空口说白话,我上述所言皆是实话,这画也并非作假,回镇上后,今日是我首次见到小玖。”
许灏瑞喝道:“你别乱叫,我明媒正娶的夫郎,难不成我会不知到他的来历,岂容得到你在我面前胡说,你是有何居心?”
“你仅凭一幅画便来乱指认人,那是否我也可以拿着你的画像,去到处说,我曾见你一书生在南风馆当小倌儿?”
“噗哈哈哈哈……”看热闹的村民们哄然大笑。
林清玖趴在许灏瑞背上微颤着身子,强忍着不笑出声。
吴晋涨红着脸,气得结巴道:“你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可到衙门告你。”
许灏瑞直视他,“你也知这是在坏人名声?那你还毁我夫郎名声,你意图何在?为何要在我们村里胡编乱造?你是谁?与贺府有何关系?”
吴晋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管我是谁,我说了没有胡编乱造,你们爱信不信,我在南风馆就是看过他。”
许灏瑞眉头皱紧,见前方洛明轩和沐风走过来,他扬声道:“行,既然如此,洛兄,劳烦过来一下。”
“怎了贤弟?”洛明轩快步走来。
“洛兄,劳烦你记着这人的样貌,替我作一幅人像。”
许灏瑞盯着那书生道:“我要拿着画像去他们书院,指着他说,这人是南风馆里的小倌,我曾见过,洛兄记得把他身上的衣裳打扮换一换。”
洛明轩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只管应道:“……好。”
沐风忍住打听他们发生何事的冲动,默默旁观。
吴晋立马捂住脸,怒道:“你敢干,我便去衙门告你诬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