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透过绡纱照映世间独一份的瞳孔,瑰丽中是近乎疯狂想要占有的欲望。
“别再离开我,阿煜。”
一处相思一处情愁,盼雪替白头
“陛下,好像好像有些不太对呀,要不这儿再改改吧。”
“聒噪,朕看得懂。”
“是,是,奴才多言,陛下息怒,哎呀陛下!您的手没事吧,奴才去传太医来包扎一下吧。”
“闭嘴,大呼小叫,阿煜还睡着,若吵醒了朕拔你的舌头。”
“是是,奴才这就闭嘴。”
颜煜慢慢翻了个身,还是被陈任的一声吼吵醒了,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往外看去。
书案后裴谞披着外袍坐在那,手上正在摆弄着什么,陈任就跟在旁边看,表情有些担忧。
“裴谞?”颜煜撑坐起来,拨开帐帘探出了头,“你在做什么?”
裴谞听到声音没回答,飞快弄弄手中的活计,终于露出满意的笑,而后高兴地拿着那个东西跑到床边递给颜煜。
“阿煜你看。”
颜煜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左右看看,眼露疑惑。
“这是一只鸡?”
“是鸟。”
听到这个答案颜煜愣了起码有几息。
“我见过鸟,不长这个样子。”他举起手中那个东西道:“我也见过鸡,好像差不多。”
裴谞听后脸上的笑没了一半,走回书案拿本书回来举到颜煜眼前。
“书上就是这么画的,是鸟。”
眼前是一本木雕画册,颜煜把手中的木雕送到画册前比对一番道:“画上是鸟,你这个是鸡,而且是一只丑鸡。”
裴谞一把夺回颜煜手中的“鸡”,扔进了正在燃烧的暖炉中。
“早晚能做出一样的。”
“你的手上好像有血,被刀划伤了?”
裴谞取过帕子将手上的血擦了擦:“不妨事。”
“你不是觉得这种东西很无聊吗,这么突然自己玩起来了?”
“因为你喜欢。”裴谞坐到床边揽住颜煜,“徐怀澈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我都能做的。”
“没做到,他做的木鸟可以飞,你做的不能,而且像鸡。”
“我可以学!”裴谞看着他,眼眸中是诡异的光,“阿煜,以后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学,”
颜煜微微发怔,往后躲了躲,可裴谞的手抱紧了他的腰,根本不让他躲。
一只纸鹤被拿出来递到他手中,只供皇帝使用的纸张上染了一滴血。
“你看,我也会折了,阿煜,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知道我挽回不了什么,但我一定会尽全力,阿煜,看看我好吗?”
颜煜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突然挣扎起来:“你有病,放开我,裴谞!你滚开!”
“不可能。”
裴谞捏扁纸鹤扔掉,双手控制住颜煜越揽越紧。
“放不开,阿煜,别想着再逃,不然我会好好考虑你昨晚的提议。”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发什么疯?我说了我不会走,你放开我!”
颜煜挣扎着,突然身前的人松开手,转而用力握住了他的双肩。
“看着我颜煜!”
看着那双眼睛,颜煜心底忽升起些恐惧,移开视线往后躲,可他只要稍稍躲一点,下一瞬那双手就会把他带得更近。
“你知道徐怀澈今天递折子求什么吗?”
颜煜愣住摇摇头。
含着江南春雨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近乎失控的面容,仔细捕捉后,裴谞发现那其中有惊恐和悔色。
胸腔内满是悲痛,裴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将颜煜抱入怀中,声音哽咽难掩。
“对不起阿煜,我没想这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别怕,别怕我”
“放开我。”
这次裴谞松开了手,望着脚边的纸鹤,他的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儿石头。
“阿煜,我我晚些回来。”
裴谞说完便与陈任一起离开了寝殿。
昏迷半月朝政未理,积攒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即便尚未痊愈,裴谞也无法耽搁。
寝殿内,颜煜坐了很久才挪动身子起来。
他很好奇徐怀澈说了什么,让裴谞控制不住又想发疯。
寝殿空空旷旷,他下床走到书案前,上面还展开放着不少木雕画册。
画册边上有几把小刀,刀刃和案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枯。
“你真的有病。”
颜煜躲开书案老远,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再在意。
喝过太医送来的药,又沐浴过,多日的劳累总算洗去。
他安慰自己,只要裴谞不发疯就可以,起码在这里每天泡几次澡都可以,也不会像外面那么冷。
无喜无悲,活了下来,就当换一个地方维持原本在江洲的生活。
寝殿的门又被敲响,一个宫女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盛着一碗药。
“颜大人,奴婢来给您送药。”
“怎么还有呀,我刚都喝了好多了。”颜煜有些苦闷,活下来了但是药却不能停。
“这碗药效不一样,颜大人奴婢手酸快端不住了,可以求您帮奴婢接一下吗?”
颜煜有些奇怪,但还是好心过去接了,手刚扶住托盘,宫女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
“中郎将徐大人让奴婢交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