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懊恼她擦东西的幅度大了一些,不经意扯动了肩上的伤,她的动作一滞,明显不自然了些许。
还好现在背对着神威,不然被看到她此刻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完蛋了。
想到刚刚经历的事情,她又一次在心里把这艘船的人都问候了一遍。
妈的,夜兔都是些疯子吧!
神威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把最后一个饭团咽下,站起身来,阿香闻声回头,神威已经走到了门边。
“阿玉。”
神威的嘴角带着一贯的微笑,但那双眼仿佛洞察了一切,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不坦率的家伙。”
说完便抬脚出了厨房,身影消失在了门后。
阿香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他这是在警告威胁么?
虽然她没有事无巨细地把猪仔船上的事情都说出来,毕竟总有遗漏和暂时想不起来的,这也太难伺候了吧?
阿香在原地纳闷,突然肩上一疼,她忍不住按压了下,马上哀嚎出声。
“疼疼疼……”
夜兔果然都是畜生。
2
之后的日子依旧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而阿香每次出去都更小心了。
但那些人似乎盯上了她。
好几次,趁着她伺候完神威后,那些人就会在她的必经之路堵她,第一次已经上了当,但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依旧拦路。
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面对他们的招手,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之前的监控死角……
神威每天到点了都会出现在厨房,然后和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反正只要不走心就不会被伤害。
阿香已经习惯了他的嘴臭。
神威每次不会待太久,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
但他却什么也没问过。
拜那些人所赐,这几天她身上多了不少伤口,她只能假借做饭受伤为由用绷带把那些地方都缠起来。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她都想办法遮了起来。
某天洗澡前,她照例去拜托了阿伏兔替她在门口守着,路上阿伏兔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绷带。
“说起来你身上挂彩的地方是不是又多了一些?”
“啊,做饭的时候烫到的。”
“肩膀也能烫到?”
“阿香工作时身心都在努力哦。”
“……”
阿伏兔叹了口气:“再怎么使唤也得有个限度啊真是的。”
“除此之外,如果碰到了穿黑衣服的家伙就避着点吧,要是出了什么事跟大叔我,或者团长说都可以。”阿伏兔说道。
阿香眨眨眼:“船上还有不穿黑衣服的吗?”
就是阿香都穿着黑色的女仆裙。
阿伏兔拍了下她的脑袋:“那些家伙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阿伏兔大人您也……”
“那不一样。”阿伏兔耷拉着眼,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那些家伙和我们不一样,是还没有驯化的野生动物,搞不好会伤人的。”
阿香楞了一下,阿伏兔只当她是怕了,当下宽慰道:“真要有人敢动你就只管说,虽然是个笨蛋,那家伙会给你出头的。”
阿香眨眨眼:“神威大人么?”
“是啊,你不知道你多受宠,迷得那家伙天天往你那跑,张口闭口都是你名字的。”阿伏兔揶揄。
“但是阿香不叫阿玉啊,也不叫阿草、阿布……”阿香掰着手指,开始清点神威给她起的那些过余生草的名字。
反正别的都叫过了,就是没叫对过。
“所以说你还年轻,不懂这叫情趣。”阿伏兔挑眉。
“我们的笨蛋团长,可是那种在学校里为了引起注意而扯喜欢的小姑娘发辫的幼稚小学生啊。”
“……”
阿香的心情很一言难尽。
幼稚鬼小学生她认了,但是她才不觉得自己有受到“偏爱”,被那种倒霉玩意喜欢上真是太可怜了。
洗澡时,阿香脱下衣服,站到镜子前,看到整个背都布满了淤青,顿时在心里骂爹。
那些畜生,下手可真狠啊。
……
九只兔子。
1
星际航行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枯燥的,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往往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对于爱蹦跶闲不住到的兔子来说,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医务室。
阿伏兔看着第十个鼻青脸肿的弟兄拖着伤残的身体、丧着脸从外面进来,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年轻兔子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这都十几发了还活泼乱跳的真的羡慕死我们这种老兔子了喂。”
说话间,又有一个满脸血的夜兔走了进来,刚好倒在阿伏兔的脚边,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裤腿,血流了一地:
“好像看到远方的妈妈在呼唤我了……”
阿伏兔抽回自己的裤脚,站到一边:“打得妈妈都亲自下场了,那个笨蛋还没消停么?”
可以说整个团几乎没一天安宁日子。
临时被拉壮丁的阿香在一旁马不停蹄给伤患处理伤口,因为经常受伤,故而做起这些事很麻利,惹得阿伏兔一阵感慨。
人是真的好用,虽然没有欧派。
阿香穿着黑白女仆裙,因为要照顾伤者,这会还系着白头巾和白围裙,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