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这疑似是我的名字。
之所以会说是「疑似」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
唯独「光」这个字自我清醒後不断闪现在脑海中,这是我的名字吗?还是其他人的名字?或是有其他重要含意?我不知道,什麽也想不起来。
那麽就当作我的名字,这样就不会忘记。
直觉告诉我──
只有这个字就算失忆也不能遗忘。
「唔──」
好痛!身t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朦胧中只觉得浑身都在痛,为什麽会这麽痛?
身t好似不是自己的,连动根手指头都无法如愿,眼皮好沉重没办法睁开,我陷入无边的黑暗,没来由觉得害怕,我是不是陷入未知的事态?被痛觉支配的身t什麽都做不到,难道我被绑架了?不行,怎麽好像越来越痛,没办法思考事情,现在只想打滚看能不能减轻痛楚,迷糊间发觉自己一直发出虚弱的sheny1n,但一点帮助都没有,还是好痛!谁都好乾脆把我打昏说不定就不痛了──
自暴自弃间,我疑似听到声响,好像有人在附近。
是谁?无法睁开眼睛确认,是来救我的吗?
希望不是坏人,开始觉得恐慌,毕竟现在的我只能任人摆布。
从额头感受一阵温暖的触感,很轻很温柔,对方没有恶意,他在试探我的t温?上半身突然被抬起来,靠在疑似宽大的x膛上,接下来不明yet被灌入嘴中,我竟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真是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就是觉得他应该值得信任。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觉得想睡觉,那个人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麽,但我实在太困了,混沌的脑袋在还没ga0清楚前就没有意识。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终於能顺利睁开眼睛。
──是陌生的天花板。
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见过,不仅如此四周都很陌生。
这里是哪里?
确认自己能动後,我连忙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身tb预期中的还要迟钝,一不小心就跌下床让自己伤势加重。
本来就很痛的我现在痛到只能趴在地上挣扎喘息。
「我从没看过像你这麽笨的人,这麽大了还会从床上滚下来,我是不是该帮你准备婴儿床?」
近在咫尺的发言吓了我一大跳,只顾着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这里有其他人在。
「呃──」
真是糟糕,刚刚这麽用力一摔,我又痛得没办法自由活动身t,只能维持趴在地上的狼狈姿势转动眼珠子,视线一角捕捉到纯白的袍子,往上看去,一张不耐烦的男x脸庞出现在眼前。
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双手cha腰一副不打算扶我起来的样子,他上上下下巡视我一阵子,忽然从一旁的柜子拿出一条麻绳,迈开步伐朝我走来。
还未仔细端详对方的样貌,就先被那条麻绳x1引注意,等、等等!为什麽要拿绳子?
我眨了眨乾涩的眼睛,我应该没看错吧?不是我产生的幻觉吧?
对这超乎想像的发展,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顿时不知道该怎麽应对。
男子看出我的困惑与害怕,好心回答:「整天只能盯着男人看已经很痛苦,你再继续增加伤势会延长康复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会受到加倍的残害,所以为了我的身心健康着想只好委屈你的自由。」
「咦?呃,是、是我的错吗?」
「难道还能是我的错?」
「噫!对、对不起?」
震慑於男子可怕的架式,忍不住往後一缩。
听起来我好像给对方添了麻烦,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这让我感到很抱歉,忽然能理解他拿麻绳的理由,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b起这个──
勉强移动迟钝僵y的手0向喉咙,奇怪?我的声音──
「你现在给我乖乖的不要动,我要把你绑起来。」
男子的话拉回我的注意,他怎麽好像b刚刚还要生气,见他用力拉扯麻绳两端使它发出可怕的声音,迫於气势,我连忙点头答应:「好、好的!」
就算他不说我也没办法动,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痛,没办法自如活动身t。
听到我的回答,男子的脸se变得更加难看,我是不是又哪里惹到他了?
我轻易被他压倒在地上,双手被牵制住,只能被为所yu为的时候——
「米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病患?等等,你在做什麽!」
又一名不认识的男子出现在屋内,正巧被他撞见一切,他脸se铁青的厉声质问。
压在我身上的男子被後来出现的男子用力拉开。
「我正要把他捆绑起来。」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为什麽要把人绑起来!」
「他的反应挺有趣的。」
「老实说你的诚实让我很困扰,最近光是处理你的投诉信压榨我不少睡觉时间。」
「难怪你的黑眼圈这麽黑,骑士长说实话你不适合熊猫脸。」
身上缠饶没有绑紧的绳子,我扶着床沿勉强坐了起来,愣愣看着不认识的两人正在进行听不懂的对话。
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来修文罗~
应该会有不小的更动
没有我可以cha足的空间,只能安静等他们说完。
趁这段空档,我仔细端详两人的样貌。
把我绑起来的男子看上去意外的年轻,从我醒来见到人就一直摆出一张冷漠的表情,视线也是冷冰冰的,不过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孔使他显得没那麽难以亲近,结果我还是没ga0明白自己哪里惹他生气,希望他能接受我的道歉。他的个子不高,一身宽松的白se长袍掩盖他的身形,上头繁复的装饰以及厚重的下摆感觉不太好行动,老实说这件正式的服装有点不太适合他,若是再随意一点可能会更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後来进来的男子同样穿着长袍,不过是一身黑,相b之下黑袍是走简约风格,看上去轻便好行动,虽然b不上白袍这麽繁复正式,但就算拿来当正装穿也是可以。身高b白袍男高,较为贴身的长袍衬托出他的好身材,配上那张帅气的脸孔,就是一名让我羡慕的帅哥。只可惜他情绪不显於se,从进来到现在都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孔,如果能稍微有亲和力,绝对会大受欢迎。
我交互看着两人,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们,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我现在待的地方,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安心的暖se系装潢,摆设简单朴素,不大的空间只有床、衣柜、桌椅等几件家具,光只是三个人就显得十分壅挤,是间小巧温暖的单人房。
看了又看,依然只觉得陌生。
我为什麽会一身伤的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两人又是谁?
「还不快去把医生找来!」
黑袍男一脚把白袍男踢出去,结束这场对峙。
一看黑袍男往我直直走来,顿时紧张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可能是因为对方脸上没有表情总觉得有点可怕。
「你没事吧?」蹲下来的黑袍男以表情看不出来的温柔语气关心问。
「没事。」我连忙左右摇头。
黑袍男帮我把缠绕在身上的绳子拿走,把我小心抱回床上,替我盖好被子。
发觉我下意识紧绷起来的身t,他出声安抚说:「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在教会的保护下没有人能伤害你。米索没有恶意,他只是过於直肠子,我替他跟你道歉。」
他的安慰起了反效果,我只觉得更加紧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麽回应,为什麽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教会是什麽?谁会伤害我?米索是谁?而且为什麽要跟我道歉?
我困扰得无所适从,不经意发现黑袍男盯着我的目光有点奇怪,被这麽紧迫盯人的灼热目光一直盯着脸看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脸上沾到什麽东西吗?不自觉0向自己的脸,结果不小心碰到伤口,痛!
外头传来的脚步声终於让黑袍男转移视线,我不禁松了口气。
刚刚的白袍男领着另一名我仍旧不认识的男子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和白袍男一样款式的白袍,但他穿起来很适合,用美丽来形容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我贫乏的词汇找不出其他词句来描述,耀眼的金se长发、白皙的肤se、柔气的脸庞、璀璨的蓝眼珠以及柔和的神情,他出现的瞬间直接夺取我的目光,一时无法从他身上转移开来,心里只有这个人好漂亮的想法。
「我们的客人终於醒过来,感觉怎麽样?」
低沉却悦耳好听的声音从美男子嘴里吐出,他提着小提箱迳自来到床畔,黑袍男退开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感觉怎麽样?
「很痛?」
美男医生笑了,他连笑的样子都很美丽,我脸颊发烫,我该不是脸红了!对方可是男的耶!
「会痛是当然的,因为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美男医生伸手确认我的t温是否在正常范围,重新包紮因为摔下床而崩裂的伤口,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t有多惨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瘀青、烧伤、撕裂伤等等,医生边上药边解释我的伤势,不只外伤,内伤也很严重,多处骨折、器官受损,我昏迷许多天,反覆高烧还严重吐血,医生很努力才把我从鬼门关前救回来。
我被自己的状况吓了一大跳,难怪会这麽痛,身t很沉重也很迟钝,我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蹟。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你只要好好休养总有一天会康复。」
医生向我做出保证,看着那张过於漂亮的脸庞,以温柔的神情道出坚定又温柔的话语,不可思议的让人信服,彷佛有gu魔力一般,我相信他。
涂上药膏的身驱散发不好闻的味道,但也只能忍耐,身t重新缠上绷带,并在医生的协助下,我笨拙的穿回衣服躺回舒适的床上。
医生转身对黑袍男跟白袍男叙述我现在的状况,提醒两人须要注意的地方。
「恢复状况还算良好,注意要定期换药,提醒厨房那边要多准备营养的食物跟补品,药汤也不要忘了给他喝,他现在刚si里逃生,t力跟t抗力还没恢复,要多多休息暂时还不要起身。随时注意伤口发炎的状况,若是再发烧或是咳嗽吐血请第一时间找我过来。」
黑袍男很认真的听完,忽地皱眉转向一旁打呵欠的白袍男:「米索,你有在听吗?」
「不用听也知道很麻烦,不可以放着不管吗?」白袍男漫不经心掏着耳朵,一脸不耐的回答。
黑袍男正yu发作,医生却把两人隔开阻止「骑士长不用担心,我相信米索可以做得很好,对吧?米索。」医生笑笑的向白袍男确认。
原来如此,黑袍男刚刚说的米索就是白袍男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米索露出一副无处可发泄的别扭表情,最终索x偏头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黑袍男也就是医生口中的骑士长不依不饶的丢下这句:「之後再找你算帐。」
是说骑士长这个名字真奇怪。
三人齐齐看向我,肩膀忍不住一颤,怎怎怎麽了?为什麽突然看过来?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发生什麽事情。」医生作为代表以轻柔的语调开口询问。
唔──我若是知道就不用这麽困扰了,我反倒想问你们自己到底发生什麽事情呢,结果你们居然也不知道。
我遗憾的摇摇头。
「可怕的经历所导致的记忆错乱吗?想想也是,这麽严重的伤势肯定遭遇到我们无法想像的地狱,我们或许还是等他身心状况好一点再询问吧,不然他的心灵可能会受不了。」
医生劝阻两人终止才刚开始的谈话,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又随即闭上嘴巴,我迫切想知道关於我的事情,但听完医生专业的判断,我不禁开始担心,不如说脑袋很混乱,想知道可是又害怕知道真相。
白袍男啧了一声,在黑袍男责备的目光下推开医生,粗声粗气的说:「是个男人就不要在那扭扭捏捏的,有话就直说!」
「米索,你吓到病人了。」
「就是你们在这里拖拖拉拉事情才一直没有进展。」白袍男不客气的回嘴,黑袍男的眉头皱到可以捏si一只虫子,我慌张起来,你们不要为我吵架。
正当我想阻止他们,白袍男气势汹汹的转头瞪我,把我想说的话瞬间b回去,这个人好可怕哦!
「你倒在教会门外,教区长是第一个发现,医生好不容易把濒si的你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结果你却昏迷不醒。我们当然想知道你的身分,还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的伤很不寻常,很有可能是圣遗物造成的,但无论我们怎麽探寻却什麽都找不到,你不是这里的居民,也不是游客,没人看过你,旅店没有留下你住宿过的纪录,更不用说其他地方都没有你到过的痕迹。你就这样突然出现,没人知道你是谁,到底发生什麽事情,除了你!」
我张大了嘴巴,样子肯定很蠢,毕竟这麽突然,黑袍男毫不保留把他知道的全盘托出。
「米索!」医生一直很柔和的声音难得出现了怒意。
黑袍男叹了口气,这次他反倒什麽都没说,竟是阻止医生,「我们先听他怎麽说。」
医生无奈的垂下肩膀,一脸抱歉的看向我。
「喂,想到什麽就说啊!别总是露出一张蠢脸!」
被白袍男怒斥,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呃,什麽是教会?」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脸上竟是一脸古怪,像是在怀疑我刚刚说了什麽。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害我很不习惯,没想太多就开口补充:「还有圣遗物是什麽东西?」
问完觉得有点後悔,因为他们的表情更奇怪了。
「难不成你──」医生脸se沉重的走过来,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接下来的问题务必认真回答我。」
被医生的气势震慑住的我只能点头。
「你知道自己发生什麽事情吗?」
认真回想,然後摇头回应。
「你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吗?」
当然不知道,我依然摇头。
按在肩膀上的手很用力,觉得有点头。
医生深呼x1,不自然的停顿过後,提出问题:「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这是什麽问题?忍不住失笑,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欸?
终於发觉不对劲,拼命在脑海寻找关於我的事情,但是什麽都没找到,不如说是什麽都没有。
医生放开了手,以沉痛的脸庞问出最後的问题。
「你叫什麽名字?」
「……」我回答不出来。
为什麽会这样?
我居然想不起来自己的事情。
奇怪?
黑袍男一语道出我的状况:「果然没错,他失忆了。」
我讲不出话来,脑袋陷入停滞,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於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欸欸欸欸欸欸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