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知道么?秦艾可在上海出事了。”
“知道,安眠药吃多了嘛。”
“我觉得不简单,这件事,肯定有内情。”
“什麽内情。”
“哈,你别说她是想自杀啊。”
“难说。”
“不会吧,她要是自杀会为了什麽?”
“嘘……”
一大早办公室那群人就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见到秦艾可出现便立刻转变话题:
“天总是这麽y沉沉的,烦si人了。”
“就是,空气还sh乎乎的,全身都不舒服。”
秦艾可笑yy地走进来,“都在啊,哈,大清早就这麽热闹,在讨论什麽呢?”
大家面面相觑,当然不能告诉她在讨论什麽啊。
一个大姐一脸关切道:“听说你不舒服啊,怎麽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呢?不能这麽拚命的,钱是挣不完的,身t最重要,身t要是不好,钱再多都没用的。”
秦艾可感激道:“恩,谢谢姐,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呵呵。”
“虚伪!”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秦艾可的耳边。
她侧了一下头,想再仔细听一下,那声音却消失了。
“秦艾可!过来!”成斌在办公室里大吼一声。
另一个大姐打抱不平道:“这个黑面罗刹又要发神经了,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t谅一下病人么?”
秦艾可无奈地笑笑,连包都没放,径直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赵明很晚才来,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却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淤青,很反常的,没有和职员们开玩笑,直接低头钻进经理办公室。
殊不知,这样子更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哎,赵经理怎麽受伤啦?刚才经过我这里的时候,我不小心从侧面看到他眼睛上好大一块淤青哦。”
“对啊对啊,嘴角上还贴着创可贴呢!”
“好奇怪哦,去一趟上海,秦艾可自杀,赵经理受伤,哇,不会真的有什麽内幕吧。”
“难道是……”
“你们别瞎猜啊,人家小姑娘可是刚大学毕业的呢。”
“切,她是不会,谁知道赵经理会不会……”
经理办公室
“呀,赵经理,你这是怎麽了?”秦艾可一见到土头灰脸的赵明便关心地询问,“怎麽受伤啦?”
她出院的时候就没见赵明,说是有事,把医药费和住院费都付清就提前走了。
回来后,她在家里休息了三天,也没见到赵明。
没想到,今天一见到他竟然是这副样子,看他的伤和淤青肯定是被人给打了。
“意外。”赵明只是淡淡的说了这麽两个字,明显有意隐瞒了什麽。
见他不想说,秦艾可也不多问。
片刻后……
“出去,好好反省!”
雷公的吼声果然惊天动地,整个写字间都在震动。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直直地盯着经理办公室的门。
不一会儿,秦艾可在前面,赵明在後面,两个人灰溜溜地窜出办公室,不约而同地拍着x口,长出气。
终於结束了!
秦艾可吐吐舌头,“我去洗手间。”便溜了。
赵明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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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都看出来了,安月生这次去了趟上海回来总是有点魂不守舍的。
看吧,这小子,吃过饭就坐在床上ch0u烟,半天不说一句话。
何天尊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有事说话。”
安月生弹着烟灰,摇摇头不说话。
“那妞是不是在耍你的?你一句话,咱兄弟肯定帮忙。”另一个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安月生瞪着他,“帮什麽忙,c,谁敢动她一下看看。”
何天尊给那个人使了个眼se,“那到底什麽事?在那边发生什麽事了?”
安月生把烟掐灭,“尊,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额?”他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大家都郁闷了一下。
还以为什麽事呢!就这样啊!
何天尊无语道:“喜欢就追咯,你不是一向对自己泡妞的水平很自信的嘛。”
安月生摇摇头,“她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另一个哥们儿也很好奇。
安月生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麽说。
他只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特别的。
不能被世俗所沾染的特别。
-----割-----
秦艾可公司,卫生间
“嘿,安月生可是亲自去上海接你了哦,是不是很感动啊,哈哈。”刘洋大大咧咧地傻笑着,
“我说啊,你们两个正式交往算了。”
交往……
秦艾可稍稍怔了一下,犹豫道,“不行。”
“为什麽?”刘洋很是遗憾,“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哎,而且,月那麽帅,对你又那麽好,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秦艾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对他不满意。”
“那是为什麽啊!”刘洋就是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当然,除了她自己,这也是何天尊的意思,何天尊拜托她去问问秦艾可心里的想法。
为什麽……
秦艾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
只是潜意识的,不想和安月生太过亲近。
总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安月生会受伤。
她不想让他受伤。
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秦艾可起身刚想走出洗手间的单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个nv人走进来,还叽叽喳喳地说着什麽。
“听听她们说些什麽。”脑子里有个声音这样命令着她,她又乖乖坐下,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外间
“哎,知道么?据说赵明和那个秦艾可的关系不一般哎。”
“我也有这种感觉,看嘛,公司里那麽多有资历有本事的人,他都不要,偏偏叫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同去,肯定是有什麽企图的。”
“真看不出来啊,那个赵明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对咱们也不错,没想到,自己都有老婆孩子了,还有这个花花肠子。”
“话又说回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那蛋够严实,苍蝇想叮也叮不进去啊。”
“说的也是,看她平时和赵明也经常眉来眼去的。”
“哎呀,一个刚步入社会的nv大学生要想快点出人头地这是最快捷的办法了。”
【不是这样的!】
“小丫头年纪轻轻还挺有手段的。”
“这次自杀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难说,我估计肯定是赵明不想放弃家世,秦艾可又不肯轻易罢手,两个人发生矛盾了,小姑娘x起就自杀了。”
【不是这样的!】
“有道理,人家是经理,家庭美满,怎麽可能和一个小姑娘认真嘛,只是玩玩而已啦!只是可怜了小姑娘了,涉世不久,这些事都不懂,被骗了吧。”
“切,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主动献身的。”
【不是的!根本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那她就活该呗,我看啊,不只是赵明,估计她和那个成斌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呢!”
“不会吧,那个黑脸罗刹?”
“怎麽不可能啊,动不动就跑到人家办公室去,谁知道都g些什麽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想要去得!】
“哈哈,要想ga0定那个黑面罗刹可是要费些功夫咯。”
“谁说不是呢!”
好压抑,空气好沉闷,外面那些议论讥讽的声音不停地敲击着秦艾可的耳膜。
头好痛,叽叽喳喳,嘶嘶沙沙,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脑子里啃噬着她的大脑。
拜托,安静吧!
这小小的单间好狭小,彷佛被那些黑压压的影子紧紧地包裹着,不漏一丝缝隙,氧气越来越稀薄……
秦艾可难过地抓着头发。
好难受,救救我!
心脏彷佛正渐渐被ch0u空,血、空气,一点一点被ch0u离,那黑se的头发一根一根落在脚边。
“呜……”好难受,空气为什麽这麽重!
快要承受不了它的压力了。
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血丝已经渗了出来。
一只手地用力地抠着大腿,那指甲快要扎进去了。
痛!
那痛楚刺激着暴起的神经,嘴唇上的血丝渐渐凝结成血珠,一颗,滴在舌头上。
那血腥的甜美立刻传入大脑……
“嘎达。”
门开了,nv人们立刻停止讨论,不约而同地扭着头看向那扇门。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容地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冲掉手指间缠绕的发丝,轻笑:“各位大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啊,呵呵。”
不知为什麽,听到她这微弱的笑声,所有人竟都感到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身影看着镜子,伸出手轻轻拨弄着头发,“你们老啦,也就只能在背後议论一下了,哎呀,见到b自己年轻漂亮的姑娘就嫉妒得发疯,要是不搬弄点是非、不传播点谣言怎麽能让你们自己心里平衡呢?”
nv人靠着洗手台,“不过也是的,你们现在啊,也就只是靠这点低级无聊的事情来充足自己乾瘪的大脑和空虚的内心了。”
那目光只是轻轻一扫,那些人的心彷佛被针刺了一下,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那身形轻轻一晃,走到她们身边,“当别人给你们施舍脸面的时候就要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着,不然,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你们都是涉世很深的老人,这点道理应该明白吧,不用我这个晚辈再给你们说明了吧。”
歪着头,斜着眼睛,“哼哼”,不屑地冷笑两声,迈开步子,摇曳着步子离开了。
“嗒嗒”那个细细的高跟在光滑乾净地地面上无情地践踏着,一下一下,更是冷酷地踏在了这些人心头。
她、是谁!
发愣的一群人,嘴唇已经被那冰冷的目光给冻结,无法言语。
只是互相交换着视线,想向身边的同伴寻求答案,最後,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茫然地摇着头。
-----割-----
夜……
“叽叽喳喳”
“嘶嘶沙沙”
好吵,别在我耳边吵了!
秦艾可无力地摇摇头,却甩不脱那些刺耳的厮磨声。
就在耳边,他们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麽,还不时“嘻嘻”低声尖笑着。
停下来吧,拜托你们了!
秦艾可烦躁地翻动着身t,头痛得睡不着。
那些声音根本不理会她的心声,自顾自地不停地翻动着嘴唇。
烦si了!
“不要吵啦!”秦艾可终於忍受不住出声喝道。
同时睁开眼睛,心跳突然停止。
床边,好多影子,一听到她命令的声音,叽喳声嘎然而止。
空气突然静止了。
不多时,那些身影慢慢地,转过身来。
秦艾可的身t僵y了……
“当当”正准备要出门,突然有人敲门。
秦艾可打开门,看到来人有些意外,“你,有事么?”
“有。”来人一点都不客气。
秦艾可闪身让他进来,“嘎达”关上门……
-----割-----
好安静,秦艾可很害怕这种安静,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x1,都那样清晰。缩在沙发的角落,茶几上的两杯水早已没有了温度。
刚才……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一直纠缠他。”
何天尊说的很直接,“每天晚上发信息、打电话到凌晨三四点,他白天还要上课的,你这样很影响他知道么?
“这段时间,他jg神一直很不好,每天上课都要睡觉。他自然不会抱怨什麽,我们都看不过去了。
“你又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不愿意正式交往,还拖累着他,你这样很自私的。
“对不起,我的话说的有些重,我只是看不过眼,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得不到手的nv人那麽辛苦。”
【他说得对,我这样太自私了】
秦艾可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
-----割-----
“嘿,e!你现在真是神出鬼没啊,几天都难得见你一面。”
老规矩,金发调酒师一见到她就甩给她一杯“情人血泪”。
橘红se碎发漫不经心地端起来,晃动着杯子,“强子呢?”
“强哥啊,还没来,可能快了。”金发调酒师说完便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橘红se碎发点燃一支烟,青烟袅袅。
“可以请你喝杯酒么?”一个看上去挺绅士的中年人坐到旁边,只是那目光有些猥亵。
橘红se碎发把烟喷到他脸上,“好啊,不过,一杯可不够哦。”
中年男人听她这样说,凑更近一些,一挥手,那个调酒师走过来,中年男人0着橘红se碎发的手,“想喝点什麽?”
橘红se碎发眯起紫se的眼睛,“当然是越烈越好啦。”
“哈哈,爽快!”中年男人对调酒师说,“一杯黑se堡垒。”
黑se堡垒,据说是这间pub最烈的酒,一喝既醉。
金发调酒师看向橘红se碎发,她抬起夹烟的手,眼神妩媚地看向中年男人,紫se莹亮的嘴唇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一杯怎麽够呢?”
中年男人更贴近一些,0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要多少,只要你喝得起,我就买得起。”
橘红se碎发在中年男人耳边吹着气,“不安好心的臭男人。”
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狭促地看着她。
她转向金发调酒师,“五杯,黑se堡垒。”
“疯了你!”金发调酒师忍不住教训道,“要喝烈酒也就罢了,还要这麽多,不想活了你?”
中年男人不耐烦道:“叫你调你就调,说那麽多废话g吗?不想挣钱了?”
“调你妈,给老子滚!”金发调酒师看似今天心情不太好。
橘红se碎发也不说话,只是浅尝自己的“情人血泪”。
“你taade怎麽说话呢?”中年男人想要泡妞,自然不能丢了面子,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叫你调酒,你就乖乖给老子调。”
“c!”金发调酒师把被子摔在桌子上,“你taade和谁耍狠呢?跟本大爷耍老子,你爷爷我不吃你那套。”
“什麽事?”那个帅气的dj叼着烟出现在橘红se碎发旁边。
橘红se碎发只是安静的ch0u着烟。
“强哥。”那个金发调酒师开口了,“这个鸟人想要泡e姐。”
“哦?”dj摘掉墨镜,放到橘红se碎发面前,“有这回事啊。”
橘红se碎发把烟掐灭,“对啊。”
dj坐下,对那中年男人说,“赶紧滚,本少爷今天没心情和你玩,想找事,下次来,随时奉陪。”
“c!”中年男人觉得很没面子,指着橘红se碎发,“你taade有男人就早说,破烂货!”
刚要离开,“啊!”一声惨叫。
捂住头,一0,满手血,转过身,只见那个橘红se碎发叼着烟,手里还抓着半截酒瓶子,那半截已经在和他坚y的头部紧密接触时光荣牺牲了。
橘se碎发举起握着半截酒瓶子的手,“你taade说谁是破烂货,给姐再说一遍。”
“老子说你!”中年男人当然不示弱,身後立刻围过来几个人,瞪着橘红se碎发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橘红se碎发扔掉那半截酒瓶子,吐着烟,“哟,还真是来找事的。”
dj把剩下的半杯“情人血泪”一饮而尽,“啪!”摔到地上,破碎了。
周围的人立刻起身。
中年男人一见对方人多,也不想白白吃亏,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他们,“有种,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那麽轻易放过你们的!”带着人走了。
“手怎麽了?”橘红se碎发抓起dj那只缠着绑带的右手。
dj00她的头,搂住她的肩,“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橘红se碎发抱住他的脖子,“我都知道,“我什麽都知道的。”
她的双眸尽是苦涩。
dj0着她的头,不说话。
金发调酒师甩过来两杯“情人血泪”,“拜托,别ga0的那麽煽情好不好,欺负我们光棍没情人啊!”白了这两个人一眼,“受不了你们。”
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橘红se碎发把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放在嘴边摩挲,“以後不准让自己受伤,答应我!”
“知道了。”dj0着她的脸,“这双手还要用力保护你的,怎麽能随便受伤呢?”
橘红se碎发笑了,带着眼泪。
-----割-----
秦艾可睁开眼睛,00cha0sh的眼角,坐起来,打开台灯,再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看着安月生的号码。
好想给他发信息、好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已经凌晨三点了,他肯定已经睡熟了吧,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一直缠着他。”秦艾可耳边响起何天尊的话。
对啊,既然不能给他什麽,就不能一直抓着他不放。
放下手机,起身,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很黑,天上那点点星光根本不能驱散夜的寂寥。
冬天要到了,好冷。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身取下大衣披上,坐到电脑前,网上没有什麽人。
对哦,这个时间,大家都熟睡了。
突然觉得好寂寞,好想找人倾诉点什麽。
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咖啡,来到网吧,还是这里人多些,又温暖。
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做什麽,柜台在轻声放着音乐,不知道是什麽歌。
歌手的声音纯净又寂寞:
“麻醉九秒就算休克,心跳九秒就算复活,我变成深灰se,光线不会再ai我,这世界总会有人欣赏我。
“我有过十二种颜se,我选择在白天沉没,在落恭弘=叶恭弘的背面,我在等我的春天,天黑前我希望被人发现。
“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为了做梦才飞到黑夜,我在晚上像一只蝴蝶,找寻两个人的世界。
“我有过十二种颜se,我选择在白天沉没,在落恭弘=叶恭弘的背面,我在等我的春天,天黑前我希望被人发现。
“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收集温暖释放给黑夜,我在晚上像一只蝴蝶,找白天没有的一切。”
天黑前我希望被人发现……
秦艾可突然觉得这首歌就是为自己唱的,起身,站在柜台前,“请问这首歌是什麽名字?”
柜台里的小妹看了她一眼,“十二种颜se。”
十二种颜se……
秦艾可回到位置,找到这首歌,单曲重播,点燃一支烟。
“喜欢这首歌?”旁边一个男孩儿转头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麽,她竟觉得这男孩儿有些面善,感觉很亲切,微微一笑,“是啊,很好听。”
男孩儿咧嘴笑了,“我也喜欢。”
看着他的笑,莫名觉得好安心,“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儿愣了一下。
秦艾可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歉意道:“对不起,只是突然想问一下,呵呵,不说也没关系。”
“我叫韩浩强。”男孩儿笑了,“你呢?”
“秦艾可。”只是刹那间,秦艾可喜欢上那个笑,很自然的、让人很安心的笑。
男孩儿略怔,瞬间恢复,笑道:“很好听的名字,可以加你qq吗?”
“嗯。”秦艾可自己都觉得好奇怪,竟然可以这样信任一个陌生人,看着那两排乾净整齐的牙,迷惑了。
电脑里,那首歌一遍一遍地播放着……
-----割-----
网吧外……
秦艾可安静地走着,男孩儿也是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跟着。
秦艾可忍不住问:“怎麽不说话啊?”
男孩儿走到她身边,“说话会破坏气氛。”
秦艾可“呵呵”笑了,“什麽气氛?”
“寂寞。”男孩儿一语道破秦艾可内心的感受。
她怔怔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也同样寂寞着?”
男孩儿抬头看看黑得无边无际的天空,“是啊,谁不寂寞呢?”
对啊,谁不寂寞呢?
秦艾可看着他,突然有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男孩儿感受到秦艾可专注的目光,收回遥望的视线,回应着她的目光。
不知为什麽,在和他视线相对的刹那,她心里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低下头。
男孩儿把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再也忍受不住,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子里。
男孩儿不说话,只是0着她的头发……
天上,月朦胧,星光亦朦胧。
-----割-----
到底去了哪里?
彷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安月生拿着手机坐立不安。
已经一个礼拜了,秦艾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发信息也没有回过,打电话竟然提示是空号,去她家几次也都没有人,去她的公司,他们经理说她请了半个月假外出办事,具t去了什麽地方,他们也不知道。
怎麽会这样?她为什麽都不告诉我?
安月生很担心她,怕她会出什麽意外。
何天尊劝道:“别想了,她也是那麽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她这样做还不够明白么?她不想让你知道她的动向,肯定有她的理由的,你也不要想了。”
何天尊自然知道,秦艾可突然消失肯定和他那天去找她对她说的那些话有关。
【没想打她竟然做这麽彻底,我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那样说她】
何天尊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一是担心自己的好兄弟不明所以胡乱猜疑,二也是有点担心秦艾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麽。
“行了,安月生,看来那妞对你没意思,算了吧。”宿舍里一个哥们说,“咱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绝对b那个妞够优。”
安月生没说话,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着秦艾可。
到底去了哪里?!
-----割-----
好想你!
你在我心里,却不能驱散我心里的寂寞。
秦艾可拿着手机,看着那个熟悉得号码,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拨了出去。
她知道,安月生在找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换了号码,那个号码,她没有保留。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她记得刘洋曾经说要在圣诞节玩通宵,她知道那个丫头肯定做得到的。
对啊,明天他们会照样玩的开心。
对啊,对他们来说,她……可有可无。
有些冷,她缩着脖子立起衣领,看着橱窗里的重重人影,来来往往的人真多。
可是,依然寂寞……
“可儿啊,也不知道你爸爸得罪了谁,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找他麻烦的。”
秦艾可一回到家便打开答录机。
“昨天晚上有被袭击,我们已经报案了。知道么,太嚣张了,那些人是进到咱们家里来的,都戴着面具,叫我们定期给他们钱,不然就要抄咱们家。可儿,我好害怕,怕闹出人命,可是你爸爸却说没事,我想,你爸爸肯定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秦艾可端着咖啡看向窗外。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是好亮,到处都是灯,把这夜晚照得和白天似的。
真是的,夜晚就要有夜晚的样子,ga0的和白天一样,还要夜晚做什麽。
“可可姐,你到底去了哪里?什麽时候回来啊?明天圣诞节了,好想你快点回来啊,为什麽手机换了号码都不告诉我,可可姐,好想你。”
“可儿,想你。”
好简单的留言,但是好真诚,秦艾可的心不免一紧: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手中的咖啡渐凉,凉意渐渐传达到指尖,放在唇边,唇很温暖。
-----割-----
一出楼门,秦艾可愣住了。
只见刘洋、何天尊、安月生,还有一个陌生的nv孩儿站在楼下,在争论着什麽。
“可……”月地住到了家里。
许叔是个既风趣又不失严肃的人,这让秦艾可有些放心。
妈妈这些天有些疲劳,每天都要吃安神的药才能入睡。
这天,照样,妈妈吃了药睡下了。
今天夜里格外清凉,秦艾可缩在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忽然,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轻微的动静,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只见床边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虽然房间里很黑,但是,秦艾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人影投过来的目光。
那样犀利,那样凶狠。
忽然,黑暗中,那人影伸出手,抓住可儿的头……
秦艾可咬着牙忍着痛……
-----割-----
“咳!”韩浩强g咳一声,“那个男人好几次那样的殴打她,可儿不敢告诉她妈,她妈身t不是很好,怕受不了这种冲击。
“而且,这男人对她妈妈也很好。
“後来,她被打的脑袋老是眩晕和疼痛,自己悄悄看医生,结果jg神出了问题,那个时候开始,可儿她,x情大变,有时候感觉她就像两个人。
“我很担心她的状况,带她去看医生,结果,医生说她x格分裂。
“她把自己变成两个人,这个秦艾可就是她想象中的最理想、最纯洁的自己,而林颐可,则是一个满身伤痕的刺蝟,独自治疗那些血迹斑斑的伤痕,把自己锁在满身的刺下,坚强得让人心疼。”
安月生一言不发,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韩浩强继续说,“医生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不只会伤害身边的人,更会伤害她自己。我一直都在努力整合她的x格,可是,没有什麽效果。”
他捏着空空的烟盒,“从此之後,可儿jg神状况就很不好,天天吵着头痛,说晚上睡不着,我就给她打点镇静剂,没想到很有效果,打完后就不疼了很安宁,不过,我只给她一点,不让她过於依赖。”
他起身走到窗前,“你走吧,你什麽都做不了,以後少和可儿来往,可儿承受不了太多的压力。知道么,她差点si了。”
“怎麽回事?”安月生紧张地看着他。
韩浩强双手cha兜,“三天前,也就是圣诞节那天晚上,她拿着手机站在路中间发獃,差点被车撞si,还好我有一直跟着她。
“那天开始,可儿就一直时醒时睡的昏迷着,不停地说着梦话,可是,我不能送她去医院。
“因为,医生肯定会查出她jg神有问题,肯定会强制带她去jg神病院,且会通知她妈妈,那麽,她所隐藏的那些只属於黑夜的事、隐藏的另一个自己就会暴露在yan光下,那个时候,她肯定会受不了这些压力从而更加导致jg神分裂,更加难以治癒了!
“至少现在还能正常生活,不是吗?”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有另一面、并且知道自己的另一面做了那麽多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我不知道,会出现什麽样的结果。”
三天前,圣诞节的晚上……
安月生懊恼地抱着头
他好自责,可儿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那通电话他立刻就听出是可儿的声音,如果那天晚上他一直守着可儿,如果那天如同他们预计的那样一起过圣诞节,可儿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起身,“我想做点什麽。”
“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韩浩强一口回绝他,“不要再和可儿联系,可儿她,有我一个人保护就行了,别人,都是多余的,你走吧,记住,别再出现在可儿面前。”
安月生心疼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咬咬牙,离开了。
好黑,昏h的月光洒在身上那样冰冷。
“好深的森林。”秦艾可暗叹。
面前只有一条路,一直蜿蜒到树林深处,到底有多深,她不知道。
一眼望去,越深越黑,但必须往前走。
秦艾可担忧地看看身後,那里,虽然依然是黑的什麽都看不见。
但是,她能感觉,那里一定什麽危险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这麽不安。
嗯,赶紧走吧,万一那个东西突然跑来怎麽办?
秦艾可小心翼翼地向前0索着走去。
虽然天上那轮若隐若现的月亮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是,也总b没有强,至少,有一点光线能让心里稍微安稳些。
“咕咕,咕咕。”
树林里并不安静,那r0u眼看不到的黑暗深处到处暗藏杀机。
秦艾可能感觉到,从那幽深的树林里直s过来的视线里充满着对猎物的垂涎,彷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她生吞活剥。
她很害怕,但是没办法,必须走下去,没准这样走下去能找到出路。
路的那边一定是个出口!
寒风阵阵,树恭弘=叶恭弘不安地“唰唰”乱响,似乎也感觉到那gu危险。
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不停闪烁着。
不知是对那些目光的恐惧,还是寒风的侵袭,秦艾可浑身瑟瑟发抖,忍不住抱紧快要僵y的双臂。
“不能停下来,一直走。”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命令着她。
她也不敢停,她强烈地感受到周围的危险,不知道为什麽,她清楚的明白,只要她停下来,那些危险便会围绕过来。
只有一直这样向前走,才是安全的。
前面是哪里,前面有什麽,她不知道,只是这样走着。
秦艾可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
一个岔路口。
左?还是右?
秦艾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左。”脑子里那个声音再次命令她。
她犹豫了好久,摇摆不定地迈出一步。
这条路好黑,感觉那月光也越来越暗,彷佛这里就是不被光线眷顾的地方。
秦艾可的心越来越动摇,脚步越来越慢。
终於,停下来,她不敢再往前走。
因为,前方,一片黑暗。
她害怕,害怕前方有什麽不知名的危险东西在等着她。
“继续走。”脑子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次,秦艾可没有听从,而是站在原地不动,瞪着眼睛紧盯着前方,想要努力地去看到些什麽。
可是,什麽都看不到。
她挫败地轻叹一声,抬起脚继续迈进。
突然,她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剧烈到让那薄弱的外壳快要承受不住。
她捂住x口,不再向前。
一阵凉风吹过,秦艾可不禁一阵寒战。
那风里不仅有着刺骨的寒意,还带着丝丝危险。
前方有什麽?
秦艾可紧张地瞪大眼睛,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恐惧地张开。
“啊!”大叫一声,转身便跑。
那里,前方,她看到了。
一个黑影!
那黑影在慢慢靠近着她。
虽然不知道那黑影是谁,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那黑影是危险的。
肯定是她!
秦艾可心里很确定,这黑影,肯定是在她大脑里下命令的那个!
一定是的!
秦艾可转身在这条黑暗地路中间狂奔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黑影就在她身後,不论她跑多快,那黑影始终在她身後,想要抓住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黑影已经伸出手。
就在她身後,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跑出的汗还是吓出的冷汗,秦艾可感觉衣服已经sh透,箍在身上好难受。
好累!
周围的氧气已经快要不能满足她沉重的呼x1勒。
来时短短的路,现在为什麽怎麽也跑不到尽头?!
猛地,她全身的汗毛孔都紧紧地缩起来。
那个黑影的冰冷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了她0露的手臂。
“不要啊!”她大叫一声,奋力向前冲去。
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她又回到了岔路口的尽头,回到了那个。
已经没有选择了,也没有时间选择了,那个黑影已经b近。
秦艾可毫不犹豫地一头冲进右边的同样黑暗的道路中。
忽见前方有一个亮点。
秦艾可的心莫名地安稳下来,一心想要接近那个亮点。
那个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可是,前面同样有一个黑影。
但是秦艾可并不觉得害怕。
那个黑影小小的,好像一个小孩子。
她似乎都能够看到那个小小的黑影在向她招手。
後面那个黑影并不打算放过她,紧紧地跟着她。
“不要过去!”脑子里的声音命令着她。
可是她并不听从,她知道,这个声音想要把她引导到後面那个黑影那里。
可是,那里好危险。
那个亮点越来越近,可是那个小小的影子却依然模糊,只看到它在挥着手,彷佛在叫她回家。
“啊!”後面的影子再次抓住她的手臂,她紧张地大叫一声,情不自禁地向那个亮点伸出渴望的手。
那个小小的黑影抓住她的手,後面的黑影一下子消失了。
那个亮点来自一道门,秦艾可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嘭!”门关上了。
秦艾可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她似乎看见了那个被关在门外的黑影一脸的哀伤和担忧。
“看错了么?”这个想法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她,她低头看去,是先前看到的那个小小的影子,真的是个小孩子。
只是,依旧看不清楚她的脸。
秦艾可已经很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要看仔细,可是,依然一团模糊,只觉得很亲切很安心。
“就在这里吧。”秦艾可心里这样想着,脚步随着那个小影子的牵引向前走着。
前方,是一道门。
推开门,好黑,这里是哪里?
好熟悉!
秦艾可在记忆力使劲搜索。
最後定格在那间宾馆里。
那里,昏h的台灯,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床边站着一个影子,正慢慢地伸出手,秦艾可紧张得不能呼x1。
那个小小的影子拉着她直接穿过那个影子,那个影子消失了,床上的人安稳地沉睡着。
推开第二道门,是一间浴室,一个人站在中央,裹着浴巾一动不动,身後,一个影子慢慢地伸出手。
小影子带着秦艾可旁若无人地穿过去,那个影子消失了。
第三道门,似乎是一间办公室,一个人在里面歇斯底里地把桌子上的电脑又摔又砸,最後端起一瓶黑se的墨水,顺着电脑上的缝隙倒下去。
第四道门,依然是一间宾馆,一只0露地手臂上缠着绑带,另一只手想要去抚0它。
秦艾可平静地走过去,多余的手消失了。
第五道门,是一间卧室,这卧室多熟悉呀。
啊,不就是自己在家里的那间卧室么。
床上躺着的是谁?
我么?
那床边站着的是谁?
那个人靠近床上的人,把手伸向头部……
“不要!”秦艾可抱头叫喊着,心里一阵刺痛。
那个小影子带着她走过去,穿过那个人的身t,那个人消失了。
秦艾可安心下来,看着床上那个人,那个人正在酣甜地睡着,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对啊,就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多幸福啊。
小影子指着眼前的门。
秦艾可明白,是最後一道门。
这时,手也被松开了,是要她自己进去吧。
秦艾可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门里面空间不大,但是,很明亮,很温暖。
秦艾可一进来便不想再出去,这里让人安心,外面好危险,到处都危险。
转过身,看着慢慢地关上,她却看到安月生站在门口,冲她微笑着。
那笑是那样温柔。
她的心被触动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张开嘴想要叫出他的名字。
可他却带着那个温柔的微笑转身离去了。
秦艾可颓败地垂下手臂。
对啊,那个笑不再属於自己,外面也不属於自己。
只有这里,才让自己安心。
秦艾可走到一个角落,蹲下,缩成一团。
好温暖,好安心啊。
就这样,呆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