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封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阴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不是觉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收集些什么?”
诚然,他当时轻敌,想着谅她一个年仅十岁又寄人篱下的小孩子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便由着她搞小动作,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借题发挥将他赶到国外。等到他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灰溜溜地回了家,公司哪里还有他的地位?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瓜分得渣也不剩了。
想到这里,看着女孩鲜妍姣好的脸庞,他阴恻恻地笑了笑:
“现在你落入了我手里,不如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他抬起一只手留恋地摸了摸温柚娇嫩洁净的脸蛋:
“说起来,你和又又长得真是像啊。忘了你叫什么,不如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叫你又又,怎么样。”
他呵呵笑着,蹲在原地自言自语。
即便智商超群,但温柚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看着面前仿佛在庆祝什么事情一般特意穿了一套正式的红西装,左手执着一根藤鞭神色癫狂的疯子,她忍不住牙关打颤起来。
唯一能救她的贺沉洲远在外地,阮秋声自顾不暇,贺老爷子又知道她即将住在学校,到时候这疯子出去一说,没人知道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求救无门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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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洲在温柚生日的前一天特地坐飞机赶到了家里。
老宅里却不见了她的人影。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学校住了,或许周六日留宿在那里——佣人也不是很清楚。
贺沉洲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只好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到了她的房间里。
女孩的房间干净整洁,窗帘是恬淡而雅致的青色,桌面,柜架,床头随处可见的书。
贺沉洲帮她把掉落地面的笔捡起来,转头却发现一旁的行李箱并没有被带走。
怎么回事?贺沉洲皱了皱眉。
他去了阁楼,温柚也不在这里,只有阮秋声一个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问一些简短的句子她也能回答了。
贺沉洲问她温柚这两天有没有来过,却见母亲摇了摇头,转动了一下眼珠,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贺封。”
贺沉洲眼神一凛:
“他回来了?”
阮秋声点了点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现心间,贺沉洲长腿一迈出了门,没发现阮秋声紧跟其后。
他下楼再次揪住一个佣人:
“贺封呢?”
见贺沉洲连一声“爸”都不愿意称呼贺封,而是直呼其名,年轻佣人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他好像去了车库。”
车库里有地下室的入口。
想到这一点,贺沉洲急忙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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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天过去,温柚却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流逝。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疲惫和疼痛像刀子般一遍遍刮擦着她脆弱的神经,没有力气叫喊和求救,连动弹都十分艰难。
贺封并不着急对她使用一些腌臜手段。
就像他说的,一时半会没有人会发现这里,他要好好折磨她,给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些教训。
说的好听,但温柚观察他的表情已经猜出,这个变/态喜欢看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露出受/虐的表情,越痛苦,他越兴奋。
刚开始发现她怕痛,他便用鞭子狠狠抽她,把她抽到衣衫破烂,血肉翻绽,看她无法抑制地躺在地上痛到打滚尖叫,诡异而舒心的笑容便会在他脸上逐渐放大。
抽累了就上手掐她脖子,看她流露出濒临窒息的神情,再在最后一秒像顽劣的孩童一般放开,如此来来回回,温柚在生死线上徘徊几遭,好在白天来临,他不能失踪太久,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黑暗中有脚步声从楼梯口处传来,带着闲庭信步的放松一步步踏下台阶。
贺封还是穿着那套红西装,甚至颇有兴致地哼起了歌,可在温柚听来不亚于噩梦到来的前奏。
她不知道他今晚要玩什么花样,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坚持到有人来救她,哪怕再难捱也得挺过去——
不把这个变态送进监狱,她绝不会轻易寻死。
她这样想着。
下一秒,寂静的地下室里便响起了贺封愉悦的语调,像在哄孩子一般:
“又又,今天爸爸给你纹个身怎么样?”
明明她根本不是所谓的“又又”,他却固执地把自己和她代入了一对父女的角色,这让温柚更加恶寒,同时也对这个魔咒一般的称谓更加恐惧。
因为他在施/虐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一遍遍地叫她。
贺封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温柚在他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件取悦他的,不会说话的玩具,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管温柚有没有回答他,放下工具箱,手便朝着温柚身上只能称其为布条拼接而成的衣物伸去。
温柚拼命闪躲,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一次倾泄而下。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恍惚间,楼梯口传来巨响,地下室的门似乎被人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