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5妄想幽灵
7月20日00：25
老旧的回旋阶梯，台阶上布满一层薄灰，没有右手的男子，左手紧握手枪，独自走上台阶。
没有灯光的照明，几近黑暗的空间，仅能凭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前方的道路。
这里是郊区的一栋空屋，离红衣nv出现的戏院很近，只有三条街的距离，屋内的破烂情况看起来，这里已经荒废一段时间了。
李喻非依靠路口监视器的画面一路追踪事件发生时应该在场的第六个人，虽然在摄影机的画面里看起来非常透明、非常模糊，彷佛是幽灵一样，但是他确实存在。
现在就在这间空屋的某处。
进入这间空屋後，李喻非双眼双耳警戒地观察四周，从现在起，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那个幽灵。
这间空屋总共有五层楼，顶楼正好能眺望红衣nv出现的戏院，李喻非认为对方来这里最有可能的目标是那里。
到达顶楼的路途中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而这扇门的後面很有可能就是制造出红衣nv事件的幕後黑手。
「这里是尤莉，我已经到指定位置。」一个nvx的声音从李喻非的蓝芽耳机传来，是他安排到附近大楼埋伏的部下：「目标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要趁现在进行狙击吗？」
「先不要攻击，等我的暗示。」李喻非马上阻止她，李喻非心想现在的状态就算s击了大概也没有用：「跟我描述一下目标现在的样子。」
「看起来像二十几岁的大学生，穿着运动衬衫跟牛仔k，跟照片一样透过狙击镜看很模糊，目标正在看着戏院的方向。」尤莉尽可能说明自己看到的细节：「对了！张彩音刚刚回报任务完成，从我这里看过去，红衣nv出没的戏院已经倒塌了。」
「我明白了，那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李喻非将手伸向耳机的开关：「我要关闭通讯了，之後你依照观察到的情况自己作判断。」
「先等一下！」尤莉在李喻非关掉耳机前喊道：「我的枪对准的不只是目标，同时也对着你，请记住这一点，不要有可疑的举动。」
尤莉˙佩特托虽然是李喻非的部下，第三小队的成员，但是李喻非知道她真正的任务是管理局对他的牵制。
李喻非虽然本身是个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而且失去右手的他战斗能力b正常人还弱，照理说并非需要特别牵制的人，但是他曾经领导过的13ace里的成员几乎每个人都在各大组织内担任重要职务，英国的管理局认为只要他有心的话，随时都能召集这些成员反抗管理局，再加上他又是曾经带头背叛所属组织的人，必须严加管理。
因此派尤莉过来，表面上是战力支援，实际上是监视李喻非的行为，必要的时候他在背後开一枪。
「我知道。」李喻非按下耳机开关，推开铁门。
「游戏结束了！」左手的手枪对准站在屋顶边缘的青年：「刘嘉宏，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警察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枪不会有问题吗？」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青年转身面对李喻非，脸上浮现轻蔑的笑容。
「与警察无关，这个案件归管理局管了。」
「是吗？反正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了。」青年一副无所谓地说道：「你也许觉得自己现在就在事件的中心，认为只要开枪杀了幕後黑手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仍而你现在真的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吗？我又真的站在此处吗？」
青年说完，形影又更透明了，彷佛随时会消失。
这个变化让李喻非更确信了，刘嘉宏的能力就是……
「你知道吗？关於日本的妖怪传说有个特殊的现象，那就是必须被人知晓才能存在，遭人遗忘的妖怪会逐渐消失，反过来说被捏造出来而且广为人知的妖怪则会真的出现，妖怪的存在与否取决於人类的认知。」李喻非说道：「三个月前，你从大学的高楼跳楼自杀，血r0u馍糊，只能从t型跟证件辨识身份，所有的人都认为你si了，众人的认知影响了你的形t，既然你已经si了，却又存在於此，那就一定是幽灵，认知成为了事实。」
「单纯的伪造si亡是无法改变事实的，你利用文字与话语引导他人的认知，让他们信以为真，每个人的t内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魔力，藉由这些无意识释放的魔力，使你的话语成真。」
这就是为什麽明明不是战斗人员的李喻非必须亲上前线的理由，t内魔力越多的人越容易被这个人的话语诱导，只有t内几乎不存在魔力的李喻非能封锁他的能力。
「虽然你成功捏造了事实，但是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因此你做了一个很迂回的实验，捏造一个没有根据的都市传说，观察它会以何种形式实现，也就是经过两个月的等待昨天才终於诞生的红衣nv鬼。」李喻非接着说：「牺牲四个好友，对这个世界展现你的力量。」
「其实也不是多麽要好的朋友就是了。」青年喃喃道：「看来你的确是解开了所有的谜题，抵达事件的中心，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做，开枪杀si我的这个幕後黑手，结束这一切吗？」
青年轻蔑的笑了，丝毫不畏惧李喻非手中的枪，对他而言这世上的一切就只是一场游戏，而他的能力就是这游戏中最无敌的能力，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世上的一切都将依照他的剧本发展。
就跟神一样。
李喻非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
「不开枪吗？那麽我就下个诅咒吧！」青年说道：「如果我si了，你也会跟着si。」
「这麽一来你不但不能杀我，反而还必须保护我，连同你背後的管理局也一起让我利用吧！」
「很遗憾，这个诅咒不会生效。」李喻非说道：「我刚刚说了，你的能力是藉由人们的认知，引导出潜在魔力来实现的，这个世界上听到这句话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我身上的魔力少到几乎没有，而你本身也没有多少魔力，所以才必须依赖他人。」
「原来如此，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这又如何？说到底你那把枪真的对身为幽灵的我有用吗？」
「人们不会去观测si人，世界将你视为不存在，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能观测到你的人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我觉得你只是普通的人类，你自己又是怎麽想的？」李喻非问道：「你也许没有思考过，身为幽灵的你有需要呼x1跟吃饭吗？你的心脏有在跳动吗？心脏被子弹贯穿真的不会si吗？」
「什麽？」青年愣了一下，脸上首次出现迟疑的表情。
「刚开始你或许真的是幽灵，但是现在光靠你自己的认知，真的有办法维持住你的幽灵型态吗？」李喻非向前跨步对青年施压：「不可能的吧！毕竟你跟我一样根本没多少魔力。」
眼看李喻非越来越靠近，青年急着喊道：「不要过来！把枪丢掉！」
「你的话语对我没效！」李喻非又跨出一步，用行动否定青年的能力。
「不可能！我的言灵能够c纵世间万物，不可能没有发挥效果。」眼看能力没有发挥效果令青年更加动摇，透明模糊的躯t逐渐清楚明确，最终全身出现具t的实t。
「这就是为什麽你的能力会这麽迂回而且不稳定的理由，即使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你终究只是人类。」身为超越常识的存在，却又受到常识的拘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力量，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李喻非扣下版机。
子弹命中青年的x口，下一瞬间，远处飞来的另一颗子弹贯穿了青年的大脑，青年受到冲击从顶楼跌落。
他曾经是名为刘嘉宏的男人，之後成为幽灵，而现在什麽都不是，世界曾经相信他si了，此刻，他迎来第二次si亡。
李喻非往後方看了一眼，确认是尤莉开了第二枪。
放下举枪的手，深深x1了一口气。
突然，李喻非感受到心脏像是要裂开般的剧痛，全身直接摔倒在地。
「太大意了。」李喻非瞬间理解到这是什麽状况，刘嘉宏si了，这点毫无疑问，正因如此他临终前留下的诅咒才会发动。
一旦他si了，李喻非也会跟着si。
听见这句话的人只剩下李喻非，这意味着现在要杀si他的就是他自己的潜意识。
「必须……中断……」李喻非从口袋拿出电击器，调到最大功率用力刺向自己的腹部：「意……识……」
李喻非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白se的房间，窗外时斜yan的午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nv坐在房间的另一头的办公桌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又来到这里了吗？」李喻非发出懊悔地叹息。
他记得这个地方，这里是他高中的学生会室，眼前的少nv则是以前的学生会长。
这里的一切都跟他记忆中的一样，彷佛时间一直停留在十年前，不曾流动过。
李喻非打从心底明白，眼前的光景不可能是真的，他的母校在他毕业後没多久就倒闭了，这个少nv也在十年前就si了。
「小非？」少nv呼唤道：「怎麽了，看起来很没有jg神喔。」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偶尔面临危机或压力过大时都会来到这里，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希望时间停留在那段时光，大脑为了保护自己才逃进这个梦境中。
「你是不是又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偶尔也要试着放松一下喔。」少nv又说道：「小非就是这样，满脑子只有工作，这样会没朋友唷。」
虽然是打从心底渴望的光景，但是李喻非无法允许自己沉溺在幻想之中。
他没有逃避现实的资格。
「有时间的话，我会试着放松看看。」李喻非转身，抓住门把。
「才刚来就要走了吗？偶尔也可以陪我聊聊天呀！」
「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做。」李喻非打开门，白se的光芒照shej1n来，除了一片洁白什麽都看不见。
「是吗……」少nv的声音在李喻非耳边回荡：「那就去拯救世界吧！」
那句话同时也是，十年前少nv对他说的遗言。
再次睁开眼，李喻非看见的是漆黑的夜空，他全身平躺在水泥地上，头往左边摆过去，看到一个金发的外国nvx坐在他身边。
那是他的部下尤莉。
「我失去意识多久了。」李喻非问道。
尤莉看了一眼手表：「从你倒下去的时间开始算，二十分十七秒。」
「b我想像中的还久。」
「发生什麽事了？」尤莉问道：「你看起来没有其他外伤也不像是被魔法攻击。」
「我只是有点太小看刘嘉宏的能力，他si前下了一个诅咒，不过我撑过来了。」李喻非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他si了对吧？」
「他si了，书伟已经确认过了。」
「那就好，跟局里联络派人来收拾善後吧。」李喻非说道：「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7月20日09：30
超自然管理局，局长室。
一大早，李喻非就被叫到局长室做任务简报，从局长的表情看起来，他对於昨天的红衣nv事件的处理非常不满意。
「我想你大概知道叫你过来的理由，今天早上上头反应昨天的事件的处理方式太过粗暴了。」局长说道：「管理局造成的破坏b红衣nv还大，都不知道哪边才是坏人了。」
「当时红衣nv已经脱离结界，开始向外行动，为了不让事件扩大，现场人员判断马上必须破坏结界，实际上该建筑的人员早已疏散，伤害已经减少到最低了。」李喻非回道。
「我能理解现场作业的急迫x，不过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作法吧！要是每个事件都拆掉一栋房子，管理局可撑不久。」
「我会尽量避免这种事发生。」
「唉，先不说这个了。」局长阖上桌上的文件夹，像是要暂时忘了这件事：「另一件事，为什麽不让小蓝对付幕後黑手？我应该有下令过让她全程参与对吧？」
「幕後黑手，刘嘉宏的能力是用话语跟文字引导他人的魔力，要是让魔力多的人去应付，可能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後果，而且……」李喻非yu言又止：「她还没准备好。」
「小蓝已经来一年了，到现在是不知道她使用魔法的原理，说到底连那到底是不是魔法都不确定，学院那边一直在提交研究申请，而且上头也在怀疑她的来历。」局长接着说道：「我也不能确定能保她多久……」
如果管理局把小蓝视为威胁的话，如果给予小蓝力量的人物或组织怀有恶意的话……李喻非不愿去想那种不确定的事情，在他心中她才不是什麽实验动物或是什麽邪恶组织派来的间谍。
她就是小蓝，一个正值花样年华，活泼奔放的魔法少nv。
管理局调查部第三小队介绍
李喻非
26岁
第三小队的队长，同时也是小队内唯一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高中时因为参与一项代号13ace的计画，从此被卷入超自然的世界。
张彩音
26岁
曾经被称为抹杀者的人物，擅长使用武士刀进行近距离战斗与匿踪潜行，暗地里执行许多不能公开的任务。
江书伟
24岁
学院派的魔法师，受过正统的魔法教育训练，对於各种领域的魔法都略知一二，原本是研究人员，因为部门缩编调职到第三小队，由於随时都需要进入最前线，最近开始研究实战型的魔法。
尤莉˙佩特托
20岁
英国管理局培训的现代化战斗魔法师，擅长使用枪械，搭配简易且快速的魔法，目前被派遣到台湾的管理局支援，隶属第三小队。
小蓝
16岁
青春洋溢的nv高中生，一年前与蓝se的神秘生物缔结契约後，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因此引发一连串大sao动，被第三小队制服才终於安定下来，现在以监视与保护的理由强制加入第三小队，在管理局中打工。
顺带一题，缔结契约後，蓝se的神秘生物就再也没出现过。
「ai因斯坦把传统物理中的重力解释成一种时空结构扭曲的自然现象……」
大学的教室里，披着白大褂的美nv教授雪芹正讲解着高深的课程。
「而这个扭曲程度的大小是由空间能量的不均匀分布程度来决定的，分布越是不均匀，时空结构就越扭曲，表现出来就是重力现象越大，时空的扭曲会使得时间越慢。」
傍晚时分，台下的学生们倒成一片，大部分都趴倒在桌上，一方面是因为已经上了一天的课程，不过最主要还是授课内容太过艰深。
下课钟声响起时，雪芹正好讲到一个段落。
「今天就上到这里，下礼拜我们会正式进入高维度宇宙的课程，请各位先预习，下课！」雪芹俐落地收拾教材，头也不回走出教室。
雪芹很少留在教室里解答学生的疑问，在她的观念里现在是通讯发达的时代，有疑问的话随时能在le群组发问，不必像以前非得要等到特定时间才能找到教授询问。
时代变了，变得更讲究效率。
彷佛要适应这个快速的时代一样，雪芹也快速的行走，她的目的地是大学的图书馆。
图书馆里，一名身穿白se连身裙的少nv静静坐在位置上，少nv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跟一旁的大学生相较之下异常的年轻，清秀的脸庞就像是仙nv般超凡脱俗。
少nv白荷面无表情地看书，眼神中看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仅仅是盯着书中的文字，一行又一行，一页又一页，短短几秒就看到下一页，翻页的速度快到让人怀疑究竟有没有在，与其说是读书更像是用双眼在扫描书的内容。
雪芹对白荷挥挥手，白荷看到雪芹出现，果断阖上书本，像是对书的内容完全不恋栈，此时周围传出像是小动物的哀号声，不过因为太小声了，完全没人在意。
白荷在柜台办理借书手续後便跟着雪芹离开。
起初众人也很好奇像是白荷这样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少nv怎麽会出现在大学的图书馆，而且是每天出现，看到雪芹来接她後自然就把她当成雪芹的妹妹，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不过对雪芹来说这样的误会b较能省下解释的麻烦。
到了车上，雪芹朝後座的白荷丢了一颗巧克力。
「呼！」伴随着孩子般的叫喊声，一只看起来像猫的白se生物从白荷的x口跳出了出来，大口咬住半空中的巧克力，降落在副驾驶坐上享用。
※警告：猫不能吃巧克力。
这个白se生物自称芙蓉，看起来很像猫，却又有些不同，能够附身在白荷身上共享知觉，也能像现在一样出现。
「有这麽好吃吗？每天都吃也不会腻。」雪芹满脸笑意，一手抚0着芙蓉：「白荷要来一点吗？」
「不用。」白荷摇头拒绝，即便是没有外人的车上，白荷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微甜的苦味，刺激舌尖的滑顺口感，融化时在口中四溢浓厚的可可香气，这绝对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美味。」芙蓉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巧克力。
「话说回来刚刚在看什麽书？这次好像读的特别认真。」雪芹问道。
芙蓉跳到後座，用前肢举起刚刚借的书，得意的说道：「传说中的克苏鲁神话！」
「之前就略有所闻了，没想到实际内容这麽惊人，连我们种族都不知道原来宇宙还存在旧日支配者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而且有些至今仍影响着人类文明，这世界b我们想像中还要辽阔。」
「那个……」看到芙蓉这麽兴奋的表情，雪芹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她，虽然感觉像是破坏别人的梦想，但是为了不要让她继续错下去，只好勇敢的说出真相：「克苏鲁神话是人类编造出来的，内容全都是作家撰写的故事。」
「什……麽……？」芙蓉瞬间僵住：「可是里面有很多事件可以佐证。」
「那个就是刻意结合现实，来增加真实x的作品。」
「是……这样吗。」芙蓉垂头丧气地放下书本，看起来相当沮丧：「都是假的吗……」
看到芙蓉如此失落的样子，令雪芹感到过意不去於是又说道：「不过克苏鲁神话有出trpg的游戏，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时间玩玩看。」
「trpg？那是什麽？」芙蓉猛然抬起头，像是要跳起来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角se扮演游戏，你可以扮演一个角se调查跟克苏鲁神话相关的神秘事件。」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芙蓉兴奋地跳到白荷的大腿上：「我们找时间一起来玩吧！扮演别的角se应该对人格塑造也有帮助。」
「好。」白荷点头答应。
雪芹透过後照镜看着他们，一边思考着。
现在的白荷跟芙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主人跟宠物，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或许可能是反过来也说不定。
现在的白荷还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只能做出机械式的反应，必须藉由他人的引导才能行动，现在主要都是跟着芙蓉一起书籍、观看影剧来培养人格，表面上已经跟一般内向文静的少nv差不多了，但是作为一个人类似乎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不过跟刚遇见的时候b起来，已经算好很多了。
一年前。
人烟稀少的偏乡小路，一名少nv靠坐在墙边，面无表情眼神呆滞，静静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原本打算寻找一个纯洁的人类，不过与其说是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一样，空无一物这个词汇也许更适合你。」一只白se的猫悠悠地走近少nv，举起前脚轻放在少nv的手背上，刹那间好几个画面同时冲进白猫的脑海中，那是少nv的记忆碎片。
残缺的记忆断片，有好几个地方都模糊不清，但是白猫依然能大致看出轮廓，少nv不久前参与过一场战斗，为了保护别人而遭受强烈冲击，大部分的记忆都在冲击中丧失，原本应该连自身存在都会被消灭，能像现在留一口气已经是奇蹟了。
白猫过了一会後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的确适合成为我的契约者，不过你现在似乎不是能定契约的状态，真是伤脑筋……」
少nv的双眼微微飘动，注视白猫，用几乎只有气音的声音说：「……谁？」
「我的名字吗？」白猫说道：「我们的种族都是用颜se作区别，不过嘛……要跟人类g0u通的话的确有个名字会b较方便。」
白猫沉思了一下後说：「这样吧！就姑且称呼我为芙蓉吧！以白se的幻兽来说，这个名字应该还算贴切。」
「芙蓉…我……是谁？」
「你的身份吗？很遗憾你的记忆碎片里没有相关的情报，不如就由我帮你取名吧！」白猫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暂时叫做白荷！我对命名还算有自信，你不喜欢的话之後也能改掉。」
「白……荷？」
「毕竟你已经失去了一切，这个世界忘却了你的存在，没有背景与立场的你能够b任何人都还要客观，没有身份的你b任何人都还要自由，与高洁的荷花一样纯洁，即便是在淤泥中也不会被w染。」
忽然少nv像是失去力气一样侧倒在地上。
「已经到极限了吗？」白猫说道：「毕竟本来就没剩多少力量，这倒是麻烦了，没有缔结契约的话也不能随便把力量分给你。」
少nv像是睡着了一样，闭上双眼没有回应。
「喂！你还好吗？」这时一个穿西装的nv人慌张地跑到少nv身边。
「不用担心，她没有受伤，只是营养不足而已。」白猫说道：「不过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可能会就这样饿si。」
「猫……在说话？」nv人瞪大眼睛看着白猫。
「唉，人类还真喜欢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白猫摇头叹道：「ga0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nv人听了之後，看了一眼少nv，决定先不管白猫，从车上拿了吃剩的巧克力塞进少nv口中。
「用巧克力吗？听说是高热量的食物，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似乎很有帮助。」一旁的白猫开始把玩掉在地上的巧克力球：「话说回来这香气真独特……」
nv人听到白猫的话语，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等等！猫不可以吃巧克力！」
「呜！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白猫大口吃下巧克力後眼睛猛然张大，全身跳了起来：「这是什麽？这是什麽！这甜而不腻的口感！不行！这种美味的味道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这是神的食物！」
「……毒到连脑袋都坏掉了吗？」看到白猫的反应，nv人默默拿起一颗巧克力球试吃看看。
几天後，送白荷到医院的nv人雪芹，今天也来到白荷的病房探望。
雪芹将一篮苹果放在桌上，对坐在并床上的白荷问候道：「哈罗！今天的状况有好一点吗？」
白荷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雪芹，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麽，不过雪芹并不气馁，继续问道：「有想起什麽事情吗？」
白荷摇头回应。
「这样啊！没关系，你就安静休养吧！一切都会好转的。」雪芹说道：「不过警察不知道要ga0什麽，都一个礼拜了也查不到你的身份，连失纵报案的消息的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少nv离家这麽久，家人都不会担心吗？」
「就说了关於她的概念与存在都随着那个冲击中消失了，现在的这个世界上她是不存在的人。」回答雪芹的是趴坐在床上的芙蓉。
「这种事情你觉得物理上有可能吗？」雪芹问道。
「那猫会说话物理上又有可能吗？」芙蓉反问。
「当然有可能，只有口腔的构造够复杂而且具有一定智能，任何生物都能说出人话，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猫。」
「唉，我真不该跟一个大学教授争论，我想表达的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用物理法则来解释。」芙蓉耐心说道：「这个少nv经历的战斗远超过你们人类的想像，那已经是jg神领域的次元，最後的获胜者可能还会成为神之类的存在，她在那场战斗中为了保护他人而失去一切，正因如此我才会找她缔结契约，虽然她现在还没办法用自己的意识决定要不要跟我签约。」
「之前就想问了，跟你缔结契约的话会怎样？」雪芹问道。
「我会把力量借给她，作为交换我可以附着在她身上，用她的视角对这个世界进行观测。」
「观测的目的呢？」雪芹从包包拿出一盒巧克力球，抓起一颗给芙蓉。
「我们会回报给总部，用来当作是否要毁灭文明的基准。」芙蓉大口咬下巧克力，脸上洋溢幸福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喜欢这个食物。
「毁灭文明呀！听起来真恐怖。」雪芹毫不感情地说道，毕竟说出这种话的是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猫，完全没有实感。
「这是为了保护这个星球，文明发展到最後往往会开发出大规模毁灭武器，对星球造成大灾害，所以需要定期作一次大扫除。」
「不过这个东西只有人类做的出来，文明毁灭的话就吃不到了喔。」雪芹又拿出一颗巧克力球。
芙蓉愣了一下，看起来有点挣扎，不过最後还是下定决心再吃一颗：「威胁我也是没用的，做决定的不是我。」
「那还真遗憾。」虽然雪芹的语气从完全听不出遗憾的情绪。
在那之後，雪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白荷，以及奇怪的白猫芙蓉，就这样过了一年。
白荷的成长很顺利，虽然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不过逐渐能像一般人一样生活，也许再过不久就会跟芙蓉签契约，也可能不会。
雪芹看向後车厢熟睡的白荷与芙蓉，一边开着车一边胡思乱想着。
不管怎样，这样的日子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