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弟,妹妹是我们一家人的心尖尖儿,容不得她受到一点儿委屈和伤害。”补熙少有的正经起来,十分有长兄风范。
“胤禛一定呵护表妹如珠如宝。哪怕以后在宫中,也不让任何人冒犯到表妹。”胤禛道。
“诶,太远了太远了。现在还是继续看礼物吧。你小子挑东西有一手,样样都送到人心坎儿上去。宫里的教育就这样好吗?要不,等我述职回京后,我把补熙、介福都送尚书房读书去。宫里那么多阿哥,总能空出两个哈哈珠子的位子来。”鄂伦岱道。
胤禛诚实道:“尚书房的师傅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师傅们教的只是书上知识。”
为人处事,还得自己学。
鄂伦岱现实无比道:“哦,那就算了。”
送去京城的礼物, 自然不会都是陈家商行的东西。
接下来几日,胤禛让苏培盛买上一些其他广州本地特色东西,和陈家商行的东西五五分的装进箱子里。
送回宫里的礼物, 装了四车。康熙、太后、德妃, 以及兄弟姐妹和大侄女的, 胤禛准备的一个不少。
另外送去京城佟国公府的礼物, 也装了满当当三车。
这三车里,一车是胤禛准备的。另外两车,则是鄂伦岱一家子给佟国公准备的心意。总不能胤禛这个未来孙女婿都准备了礼物,他们作为嫡亲的血脉,却一点儿准备没有, 那就太不像话了。
回乡祭了祖, 重新修了祖坟的太监,走路带风喜气洋洋的重新出现在鄂府。
因着东西一直没有送去驿站, 他特意前来看一看。也要和鄂伦岱、鄂福晋还有胤禛告辞。
“看来公公回乡一趟,所想之事都已圆满办成。恭喜恭喜。”鄂伦岱福晋道。
太监笑眯眯道:“多谢多谢。杂家回乡后,恰巧知晓远房堂兄一家海上遇难,只留下孤儿寡母,孩子才三岁, 瘦弱的很。都是一家血脉,我又缺个儿子,便把他收为义子,连姓都不用改。孩子他娘,我做主收为义妹, 给了她一副嫁妆, 帮她寻了个好人家嫁了。也算是尽了心意。”
“那真是巧了。如此,同族同宗, 也算是自家血脉了。”鄂伦岱福晋道。
太监脸上又露出些不好意思:“我还娶了一个没了爹娘兄弟的寡妇,她只有一女,不能再生了,再嫁也嫁不到好人家去。一个贫穷女子,没点儿手艺,想独撑门户,在乡下村里难过活下去。于是,托乡里的长辈介绍,主动找上我的。只求我能给她母女俩儿一口饭吃,等我那义子长大后,可以给姐姐撑撑腰就好。我见她精明能干,她闺女也被教养的很好,同她说了我的实际情况后,她也愿意。便急急办了个婚礼,拜了堂。”
“鄂大人、鄂福晋,杂家明儿就要回京了,往后大约是没有机会再来广州。拙荆和两个孩子们留在乡下,有族亲长辈护着,一时半会不必担心。就怕时间久了,我总不在家,会遭人骚扰欺负。还要麻烦鄂大人您有空想起来时,着人去问县令两声,好给她们娘几个一个庇护。等过个几年,我就把她们接到京里去。”太监诚恳请求道。
太监回乡的时候,穿着打扮是富绅形象。对外声称,做生意的时候中了招,没办法有子嗣了,所以想娶个能老来伴的妻子,再收养个孩子。
他又是给乡里捐了银子,托族长请个教书先生,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启蒙。又是买了个新宅子,还在广州城里给新婚妻子留了个二进的院子。等收养的义子长大些,娘几个就搬到城里住。
这样出手阔绰,一时半会儿,族里长辈不论是拿人手短,还是忌惮太监的背景,都会护着那孤儿寡母的三个。
但是,就如太监说的,若是家里男人时间久了不出现。总会有长了贼心的人,想要欺负独守空房的女子。再大胆些,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几人性命夺了,占了房子和财产,也不是不可能。
这吃人的时代,女子和幼童最不容易独自活下来。
鄂伦岱听了后,倒是意外太监的重感情和有责任心。
乾清宫的太监,别说娶一个媳妇儿收一个义子了,只要他消息往外递递,有的是人愿意替他置办好家产,给他娶妻过继孩子。
天子近前,就属这些太监最知道康熙的心思了。
哪怕来到广州的这位太监,不如梁九功得面子,可也是能在康熙身边露面的。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我答应你了。虽然,我在广州也呆不了两年,但是,留句话照料几个孤儿寡母还是可以的。”鄂伦岱道。
“诶,多谢您了。您这份恩情,杂家记着了。您放心,宫里皇上那边,奴才帮四阿哥盯着,总不会让皇上不清楚四阿哥吃了多少苦的。”太监道。
求完了自己的私事后,太监才看向都装在车上的礼物。
“鄂大人、鄂福晋,这些都是四阿哥要送到宫里去的?”太监提醒道:“宫里也只送了两车出来。虽说杂家不知道这里头都装的是什么,可到底是过于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