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最近蔡家遇到的困难，秦寒玖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我，那就是不把咱们华盟放在眼里，这是红果果的挑衅啊，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旁观着？”
蔡建明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
“那倒没有，”华鸿雪轻笑一声，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只是，这毕竟是蔡家的私事，外人不好插手。”
蔡建明连忙开口：“这怎么能是私事呢，咱们华盟是由各大家族组合而成，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面对外来敌人，应当团结一心，不分你我，怎么能算外人呢。”
脸上还挂着笑，讨好之意非常明显。
奈何华鸿雪一直不咸不淡地品着茶，多个眼神都不给。
喝完半杯，在蔡建明提着心，略微尴尬时，薄唇轻启：“是吗？”
转头，眼神凉薄：“蔡家主这时候想起上下团结一心，不分彼此了？那我倒是好奇，既然不分你我，袭击秦氏庄园一事，我缘何不知情？”
“而你又代表谁下达的命令？可有和各高层商量？有我的盟主批文？具体行事人员时间地点原因，这些东西，咱们华盟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还是说，蔡家主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代替我去执行这些事了？”
漆黑的眸子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咻地转冷，凌厉地看着他。
蔡建明暗叫不好。
这本就是一己私怨，他私底下对付秦寒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又怎么会有华鸿雪提到的这些。
“蔡建明，你为了一己私怨，让华盟内的弟兄替你背了这么多条命，现在，还想让更多的人替你陪葬吗？”
这么多年，还是华鸿雪第一次直呼其名，说明他是真的生气。
“盟主，我……那秦寒玖能力太强，早晚会成为华盟的死对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华盟好啊。”
“一派胡言！”
华鸿雪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你真以为，当初你派人去d国截杀墨爷和后羿，这件事我不知道吗？”
蔡建明心里一个咯噔，脸色惨白。
想要辩解，华鸿雪已经挥手离开，留下一句：“你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尝吧！”
本就毫不相干的两个势力，却因为某些人的私心，导致两方斗了这么久，损失巨大。
这一次，就让他蔡建明好好看看，他引以为傲的蔡家，是怎么在自己手里覆灭的。
有些人，不吃点教训，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蔡建明傻眼了，就这么看着他走。
回头看旁边的蔡舒怡，不由得焦急：“舒怡，华鸿雪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帮我们吗？”
显然忘了，自己刚刚又是怎么和这个女儿吵得面红耳赤的。
蔡舒怡摊手：“大概是吧。”
“可是，秦寒玖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吗？何况，当初我根本没有派人去截杀那什么墨爷啊，和秦寒玖的仇，又不是我挑起的。”
他那时候，压根就不知道墨爷是谁。
恨上秦寒玖秦安，完全是因为蔡潼死在了秦寒玖的设计下。
蔡舒怡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宽慰道：“我再去帮你好好劝劝吧。”
蔡舒怡送走蔡建明，回到自己的卧室，就见华鸿雪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阳台看书。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过来时，镜片反射着冷光，反倒遮住了原本的眸色。
显得有些冷漠绝情。
“送走了？”
“嗯。”
“舒怡，我们结婚多少年了？”
“二十四年。”
华鸿雪幽幽叹口气：“这么久了啊。”
放下书站起来，缓缓逼近她，边走边摘掉眼镜：“这么多年，我对你好吗？”
蔡舒怡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好。”
“我对你这么好，那你为何要与阿鸢比较？”
蔡舒怡脸色一白，他都听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鸿雪……呃~”
逐渐好转
蔡舒怡紧紧抓着他的手，惊愕地看着他。
满脸不可置信，似乎想不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脖子上那只大手，宛若钢铁铸就，她的力量太薄弱，不能撼动分毫，越来越强的窒息感和疼痛让她难受，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却抵不过心上传来的疼痛。
一滴冰凉的泪从她眼角滑落，没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男人，却对她动了杀心。
难道就因为她提了那个女人一下，和她比了一下吗？
既然这么痴情，那为何当初又要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千夫所指？
人死了，才来装什么深情，不觉得可笑吗？
蔡舒怡颤抖着，她感觉死亡正在逼近自己，手不由得下沉，想要拿东西。
华鸿雪心口猝然一痛，手上一松，放开她。
看着在地上捂着脖子喘气的女人，眼底闪过狠意和不甘，转身离开。
蔡舒怡好不容易喘过气，走到镜子前一看，一圈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刚刚差一点，她就死了。
和那个女人一样。
她没有害怕，但却心碎。
原以为，用自己的一切去捂热一颗心，却不想，这么多年，自己还是输了。
当年，她为了不嫁给他，大闹一场，现在，她却奢望能够得到他的心，在他身边长长久久，替代那个女人留下的位置。
可若不是早就留有后手，她或许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华鸿雪推开书房的门，反手关上，一口血猛然吐出来，浸染了深色的地毯。
“还是、不行吗？”
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狠狠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
——
“以后，不用每天都来，一个周来检查一次就好。”郁致缓缓收了插在秦慕卿身上的金针，仔细收好。
秦安上前，给慕卿理好衣服。
小孩子的背，光洁白皙，那个神秘的图腾，已经消失了。
慕卿坐在秦安怀里，有些恹恹的，毕竟天天这样扎针、吃药、还有输液，他身体还是有点扛不住，经常昏昏欲睡。
听到不用天天来，眼神就亮了。
等秦安带着郁致配好的中药和他上车，小家伙撑着精神，问她：“妈咪，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爸爸和妹妹了吗？”
这几天他非常想见他们，但是因为每天都要来郁家做检查，来往时间根本不够，便一直搁置着。
秦安听到他这么问，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明天我们就过去。”
秦安也想秦寒玖和心悦，现在一家能够团聚，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慕卿小手撑着椅背：“妈咪，我想今天就去。”
秦安略微一愣，点头答应。
自己一个大人都想老公女儿，何况是慕卿和。
心悦也在电话里问了好几次他们什么时候去。
自从上次经过袭击事件，心悦被吓到以后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特别没有安全感，秦寒玖原本想用过激的法子，但秦安一直不同意。
回到龙家，秦安收拾了一下行礼，便带着慕卿去机场，买了直直达y国的机票。
抵达y国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秦安没去过秦亨云的庄园，但却知道地址，去庄园时，却扑了个空。
庄园灯火通明，但只有佣人在忙碌，而佣人们根本不认识秦安和秦慕卿。
得知她是九爷的妻子，半信半疑，连忙打电话给秦亨云确认。
佣人再出来时，态度恭敬，将她们请进去。
目光却在两人身上巡视，这一家四口颜值都超高啊。
“夫人，你请坐，主人一会儿就回来了，想喝点什么？”
“两杯牛奶。”
慕卿坐在她旁边，安静地打量四周，漂亮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
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才回神。
注意到他眼神不断往门口飘，秦安莞尔，小家伙比她还心急呢。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沉默坐着的慕卿像突然活了一般，放下杯子往门外跑。
“慢点。”
秦安慢悠悠跟在后面，有些感慨。
她恍惚记得从前，秦寒玖出差很久，她也是坐在玖园的卧室，听到车子的声音，急切地跑下楼奔进他怀里。
现在倒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