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不认识了
“喵~喵~喵~”
连绵不绝的猫叫声在耳边响起,甚至还有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脸上舔。
睡在床上的女人不耐烦地挥手:“大白,你再吵我把你扔到外面湖里喂鱼去。”
“喵~”
白色带点暗灰的大肥猫完全不被威胁,蹲在枕头上,蓬松的大尾巴扫过女人的脸。
来回扫,使劲扫,继续扫。
直到把铲屎官扫醒为止。
外面太阳都晒屁股了,她的猫粮还没出现。
害,好可怜,这段时间它都是被寄养到中心那栋别墅,由那里的佣人照顾。
昨晚半夜才被接回来。
毛茸茸的大尾巴被抓住,大白转身:“喵~”
王墨睁开一条眼睛缝:“大白,老娘倒时差,自己去找东西吃。”
她最近都在国外浪,那边这个时候还是半夜呢。
“喵~”它才不要。
王墨把它踹下床,后悔莫及。
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早把它接回来,硬是让她不安生,睡个觉都不行。
王墨穿着睡衣,迷糊着下楼给它找猫粮。
大白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跟在后面。
身后那条高高竖起的大尾巴格外精神,全身的毛都跟着晃动。
打开昨晚佣人打包好的鱼罐头,打开倒在猫碗里,又加了写牛排。
“吃了就安静点。”
转身准备回去继续睡,偏偏门铃响了。
谁?
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愣了。
“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不乏嫌弃。
顾景弈看着她一头乱发,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身形消瘦,毫无形象可言,松了口气。
丑是丑了点,好歹活着。
也不在乎她话里的表情,推退开她就往里走:“我怎么不能来?”
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家。
王墨打了个哈欠,脑子迷糊得很,懒得管,上楼继续睡觉。
反正也赶不走,脸皮厚过拐弯的城墙。
顾景弈看着她的背影,一双黑眸看不清情绪。
自从桐城一别,两人最起码七八个月没见,甚至都联系。
这女人,完全是将自己忘得彻彻底底。
回想当时,也真是被气得狠,住在医院的时候,还将她拉黑了。
如此想证明自己生气了,这个女人会不会心里愧疚或者哄哄他什么的。
事实证明,完全想多了。
特么的,她居然换号码,将自己完完全全摒弃在世界之外。
现在见面,居然这么平静,着实出乎他意料。
还这么没防备心。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来杀她的。
草!
心里憋着火,忍不住伸手狠狠rua了一把大白的毛。
好不容易吃上饭的猫崽转过身,浑身炸毛,冲着他低吼。
晶亮的指甲从爪子下亮出来。
“啪!”顾景弈不客气一巴掌拍在它头上,“长脾气了啊,你爹都不认识了。”
大白脑袋被一巴掌拍在地上,气焰顿时熄了。
这粗鲁的方式,是它那个经常闹失踪的铲屎官没错了。
还爹?有这么不负责的爹吗?
爪子挠了挠光滑的地板,嫌弃地看他一眼,继续吃小鱼干。
“还敢嫌弃,谁给你的胆子。”
顾景弈嘀咕一声,拿过旁边的牛奶给它倒上,又添了一根鸭脖。
“你妈也真是,都十点了才喂你,饿瘦了怎么办。”
大白:“……”不要脸,哪儿来的妈?
人家还没答应你呢。
王墨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听到楼下传来喵喵喵的声音,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味。
“刚刚不是做梦啊。”
顾无赖又就鸠占鹊巢,闯入了她家。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王墨才想起当初为什么闹掰,心情复杂。
当初在酒店,他强吻自己,还口出狂言,被她揍过后,就闹翻了。
时隔这么久,那气早就消了。
“真是令人头疼。”
为什么一回来就遇上他,看来又得收拾东西出门流浪了。
洗漱好,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黑色背心配银灰色外套,一截雪白纤细的腰格外招摇。
打理好短发,镜子中浮现出一个冷酷绝艳得女人,身材高挑,又帅又酷。
那张高级脸格外精致漂亮。
像个暗黑女王。
顾景弈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目光落在那截雪白的巴掌腰上,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需要。
以前冲动的时候,会去特殊的地方找个女人解决一下,但自从意识到对她的感情,已经憋了两年了。
对一个精力旺盛、寻求刺激和热闹,极端的享乐主义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当和尚。
所有做梦特别多,梦里的主角嘛……
现在这明晃晃的诱、惑,满肚子火难免烧到不该烧的地方去。
“呼~”深呼出一口浊气,顾景弈抱过大白在怀里使劲rua,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厨房有饭菜,饿了就去吃。”
不用说,这空气中都飘着诱人的香味。
对顾景弈的厨艺,她可是深有体会,出去旅游这大半年,吃惯各种美食和特产,但仍旧没有忘记他和林嫂做的饭菜的味道。
肚子咕咕叫,她也不客气。
桌上五菜一汤,三荤两素,色香味俱全。
还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有点多了,吃不完呀。
顾景弈拿了两副碗筷出来,坐在她对面。
淡淡地看她一眼:“我也没吃。”
不知怎地,王墨竟然觉得他说这句话时,有点委屈。
轻咳一声,问:“你哪来的食材?”
“买的。”
顾景弈埋头吃饭,不再理她。
王墨也不是话多的性格,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筷子偶尔碰撞瓷碗的声音。
吃完后,顾景弈沉默不言地收拾桌子。
“那个,还是我来吧。”
这做饭炒菜都是他,占了这么大便宜,总不能还让人刷碗,多没主人家的风范。
顾景弈看她一眼,将盘子往她手里一塞:“行。”
走到客厅抱着大白看电视。
大白踩着猫步,跳到他肩头,蹲在那看,蓬松的尾巴来回扫动。
王墨洗完碗出来,看着还杵在她家的男人,扶额。
“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