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她的发顶，柔声道：“睡吧。”
小脑袋在掌心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看着怀里脸色微微苍白，紧皱眉头的小脸，将她脑袋放到手臂上，紧紧揽着。
真是个小笨蛋，才三年时间，就把自己身体糟蹋成这样。
半夜，世界顶级妇产科药物研究专家，收到一条紧急消息，要他研究女子暖宫祛寒、调理身体的药。
专家：“……”这种事，直接找中医专家不就好了吗？
西药治标不治本，中医才是养生王道。
秦寒玖靠在床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指尖轻点：
【中药太苦了】
双眼朦胧，困意十足的老专家：【良药苦口利于病】
【谁说甜药不能治病了？要么你去找中医研究一副甜的中药出来。】
【好】刚发出这个消息，老专家愣住了，【秦九？】
秦寒玖：“……”
【真的是你啊，你小子这几年去哪儿了？过的怎么样？】
【晚了，睡了，记住我的药。】
你一个大男人要妇科药做什么？
不理会老专家的好奇心，秦寒玖将手机关机。
免得明天这些老家伙打爆他的手机。
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天这件事就在研究院传开了。
纷纷要来号码想要问候两句，却发现是关机。
一堆人挤在一起探讨为什么会关机。
“是不是你出现幻觉了？”
“还是给错号码？”
梅老看着路过的院长宋枫，连忙叫住：“院长，小秦回来了。”
“哦。”宋枫平静地应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去接开水。
秦寒玖可是他的弟子，这么平静。
难道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啊，他昨天给我发了邮件。”
“你瞒得可真严实，这心也真偏，只给你发不给我们发。”
宋枫老神在在地吹着茶，满脸春风得意：“谁叫我是他老师呢。”
“这关系自然是亲近些。”
一群老家伙冷哼一声，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老专家则去找中医专家商量药方。
——
早上醒来，突然下雨，九月份的帝都，比云城降温还快。
雨天只有二十度左右，秦安选了一条牛仔裤配奶白色的卫衣，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看起来青春靓丽。
特别是那张瓷白精致的小脸，笑起来时，还跟三年前一样甜糯娇软。
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秦寒玖看着自己一身过于成熟的黑色西装，果断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服。
否则，那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长辈呢。
秦安将金易提前准备好的雨前龙井和一个古董花瓶放在后备箱，载着他去燕家。
秦安边开车边琢磨：“你说，我们单枪匹马杀入敌营，需不需要带些人手？”
“不用。”
“行，你说的，一会儿打起来，你上。”
秦寒玖抬眸看她，潋滟的桃花眼中夹杂着几分邪气。
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秦安就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
“你掌握着燕家未来数亿子孙，他不会对你动手。”
“我怀疑你在开车。”
秦寒玖指着她的方向盘：“不是我在开，是你在开。”
抵达燕家，秦安将礼物交给佣人，和秦寒玖并肩而站，看向台阶上的燕盏北和翟天葵。
“我该叫燕老还是外公还是爷爷呢？”
祭拜妈妈
燕盏北很平静地看着她。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秦安狡黠一笑，挽着秦寒玖的手臂，一脸娇羞：“那亲爱的你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睁开一只眼睛，瞥到燕盏北难看的脸色，唇角咧得更开。
就喜欢看你吃瘪！
秦寒玖手放到她腰上，带着她进屋，顺便喊了一声：“爷爷。”
秦安立马跟上：“爷爷好。”
燕盏北点头点一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进来吧。”
秦安：“谢谢爷爷。”
翟天葵默默伸手扶住燕盏北，免得老爷子气血不通。
餐桌上摆了坐好的饭菜，还有蛋糕，秦寒玖随意扫一眼，神情冷淡。
“既然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想去祭拜她。”
“不急，吃完饭再去吧。”
燕盏北借着这个借口将两人叫回来，可不只是为了给故人过生日。
活了这么多年，秦寒玖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的生日是今天。
从前，他只知道妈妈的祭日。
那就是他的生日。
秦寒玖冷声：“饭就不吃了，我可不想一觉睡到明天，错过了时间。”
燕盏北动了动嘴唇，不语。
显然，他心里还记恨着上一次给他下药的事情。
他其实也不想那么做，如果忍一忍，或许他如今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你们跟我来吧。”
燕盏北拄着拐杖，带着两人往庄园的后院走去。
燕家的庄园很大，穿过一片景观树木，假山流水，最后停在一堵白色的围墙面前。
墙上有一个拱形门，里面树木郁郁葱葱，加上今天的阴雨，看起来阴森森的。
翟天葵打开门，扶着燕盏北进去。
秦安和秦寒玖对视一眼，跟上。
晾燕盏北也不会耍什么花样。
不过，祭拜亡人，不是应该去墓园吗，怎么来这后面。
一座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墓出现在视野中。
旁边种满了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围绕着墓碑，上书：
爱女燕玉笑之墓。
秦安抓紧秦寒玖的手臂，看了他一眼。
“南琛，过来见你妈妈。”燕盏北站在墓碑前，浑浊的目光逐渐湿润。
弯下腰，颤抖着手将碑上的树叶和灰尘拂去。
“笑笑，我带他来看你了。”
“对不起，是爸爸没用，今天才把他给你带回来。”
声音悲怆哀凉，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哪怕是对他颇有成见的秦安，也忍不住动容。
这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却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想要弥补的错和付出的爱，无处安放，纵死不能解脱。
秦寒玖上前，沉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面容绝美，唇角微扬。
温柔美丽。
他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只有噩梦中癫狂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