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点头:“行,我找梁导谈谈。”
只要谈拢,开拍指日可待。
秦寒玖跟梅芳刚接过视频,了解试验进展,得知秦安还在忙,便去书房处理事务,洲那边出了些事,不得不把枭派过去处理。
“九爷,蔡潼会催眠,如果这个时候把枭派过去,是不是不恰当?”金易愁容满面。
秦寒玖伸手揉着眉心:“那你去?”
目光落在自己掌心,有一条诡异的红线渐渐生成。
看我老公又不犯法
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条极浅极淡的红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有生命般,越来越明显。
“噌”地一下站起来,秦寒玖冷声吩咐金易,封闭玖园,任何人不准放出去,去实验室。
沐白正推着沈沛言在外面的小道散步。
看到神色凝重的秦寒玖,连忙跟上。
“九爷,出什么事了?”
“立刻给我抽血化验。”
秦寒玖摊开掌心,红线已经长到一寸长:“再做个ct。”
沈沛言凑近,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秦寒玖摇头,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但是关乎自己的身体,作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谨慎。
如果身体里长奇怪的东西,什么肿瘤毒瘤的,必须慎重。
沐白立刻抽血化验,得到的结果却是正常,包括ct照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沈沛言松口气,靠在轮椅上:“嗨,虚惊一场。”
“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秦寒玖蹙眉,清隽的眉眼一片阴郁。
那双深邃的墨眸凝视着红线,想到秦安昨晚回来的异常,打电话让金易去取她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秦安今天开的是另一辆车,保时捷还在车库停着。
金易办事速度一流,三分钟不到就出现在实验室,连接了沐白的电脑,正准备看,秦寒玖突然按住鼠标。
沈沛言沐白:“怎么了?”
秦寒玖没吭声,将数据线拔掉,拿着记录仪回了书房。
沈沛言:“……至于吗?”小气!
不就是一个老婆,又不是没看过,秦安再怎么大胆,总不至于在车里当个暴露狂吧。
秦寒玖反锁上书房门,坐在电脑前一遍遍听着里面的声音。
夜幕降临,黑暗从四面八方开始聚拢,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光没有风,甚至连电脑里播放的声音也开到了最小。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坐在黑色真皮椅中,此刻与夜色合为一体,如果不是屏幕的蓝光照在他妖孽冷峻的脸庞,根本不会知道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好看的大拇指无意识放在左手掌心轻轻摩擦。
眼底一片寒凉,映着蓝光,甚至有几分恐怖。
一声低低的轻笑在黑暗中散开。
“情毒么……”
记忆中,漫天火光和血红,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一遍一遍警告着他。
以前不知道是谁,现在知道了。
那是他的亲生妈妈。
告诉他,爱情是毒,永远别碰。
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男人回神,立刻将记录仪拔下来锁进保险箱。
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袖口理好,才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下楼。
“老公快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秦安将今天签约的拍摄剧本摊在他面前,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快夸我”。
秦寒玖随手翻看,拍拍她的头:“不错,这次演谁?女主角还是女主角的恶毒婆婆?”
“我谁也不演,”秦安得意得仰着下巴,“我当副导演,等着吧,等我以后出名了,人家就会说,秦九爷的老婆了不起呀,是个大导演哦。”
说完,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秦寒玖屈膝,弯腰,方便她能拍得到。
秦安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红果果地嘲笑她矮。
秦寒玖伸手,像抱孩子一样,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仰头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秦安:“现在不仅可以拍肩,还能拍头。”
余光扫过扶住她手臂的左手掌心,那条红线仿佛活了一般,顺着经脉向手臂延伸。
再把她放下去,远离两步,红线又没了动静。
果然没说谎。
而秦安,是信了昨天的检查报告,以为蔡潼骗她。
这样也挺好的。
不知道,她就不会伤心不会离开。
秦寒玖手指穿插过她蓬松的短发,根根柔软,化作情网,缠绕住他的心,就算是毒也愿意靠近。
秦安觉得,这一刻的秦寒玖,真是温柔俊美得不像话,化作糖水,要让她整个人整颗心都甜溺毙在他的眼神里。
大手盖住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只剩下温热可靠的触感。
低沉又宠溺的声音响在耳边:“别这样看我。”
接着是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看我老公,又不犯法。”
“但是会引人犯罪。”嗓音低哑又撩人,秦安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转身拍拍脸往厨房走。
“不行,我要喝口水压压惊。”
秦寒玖再次看了一眼掌心,果然又长了点。
无所谓地笑笑,甩甩手,上前抱住她,将她抵在冰箱前,脸埋在她肩颈处,有些失落:“洲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秦安转身:“这次去多久呀?”
“暂时还不知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秦安摇头,虽然她挺想走出云城长见识,但是她刚刚才签了一部电影,就这么走,不是在玩过家家吗?
“乖乖在家等我。”
只字不提蔡潼和毒的事。
转身去吩咐金易安排明天的行程。
“九爷,你不是已经派枭过去了吗?”
干嘛还自己过去,枭又不是解决不了。
秦寒玖凛冽地扫他一眼,金易立刻跑去收拾东西。
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是夜,秦寒玖躺在床上,旁边是小女人浅浅的呼吸,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可爱。
借着暗淡的壁灯,目光落在手心。
既然检查不出来,那证明这毒还不是很严重,秦寒玖看着她娇憨香甜的睡颜,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那就严重点,直到能检查出来为止。
而加重毒发的方式,唯有……
秦寒玖翻身抱住她,呼吸洒在她脸上。
秦安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推他的脸:“秦寒玖,别闹。”
顺势亲亲她的掌心,爱怜又温柔:“乖安安,长夜漫漫才开始。”
——
沈沛言数着窗外的星星,数到第一百零一颗的时候因为眨了一眼眼睛,看错了位,不得不重新开始。
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啊,不数了,烦死了!”该死的慕然,说回家就回家,竟然敢不来看他,连个问候都没有,等他好起来,她死定了。
可是睡不着。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尝试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浮现出那个女人。
嬉笑的、欢快的、活生生有趣的灵魂和容颜。
“沐白,”沈沛言按铃,“想办法,让我睡觉。”
沐白:“……”
九爷不见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
“好兄弟难道不该有难同当,有眠一起失?”
要不是他腿残,绝对拖出去暴打一顿。
打个哈欠,沐白拖过一旁的椅子,翘着二郎腿懒散地打瞌睡:“有屁快放,我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