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在一旁看着,握紧了拳头。
觉得那些拳头似乎都落在自己身上,疼得紧,移动着步子想要打退堂鼓。
“莫忘,”金易挡在他面前,“九爷一片苦心,别辜负。”
“我、不想、学。”
那个人告诉过他,男孩子要温柔,不管是对待女孩还是世界,世界才会温柔待他。
他不想学暴力的运动。
金易扶着眼镜:“九爷说,如果你不学就永远别碰实验,一个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男人,也没资格保护别人。”
没资格吗?
莫忘握紧拳头,脸色摇摆不定。
自闭的人,内心戏其实并不少。
金易已经摸索出一套怎么和他相处的模式,不似秦安的温柔宽容,也不似九爷的直击心脏。
只需要给他时间慢慢思考,正了就算了,思想要是跑歪了,就把九爷的原话搬出来。
妥妥滴。
莫忘还在纠结的空档,秦安看到他,和枭打声招呼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夫人,九爷让她和你一起训练。”
“哦……”
“不行!”
枭面色冷酷地站在不远处,直接拒绝,“教一个废物就够了,再来一个老子不干。”
被嫌弃的孩子格外敏感,莫忘低着头转身想走。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戳中秦安的老妈子心,给他求情:“师父,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
枭冷笑,习惯性地伸手摸眼镜的金链子,摸空才意识到格斗时摘下来了。
“你一个就能逼疯我,马上三个月,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目前才二级半水平,你丢得起这个脸我还丢不起呢。”
刚进门的卞烽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场内,默默退出去。
天知道现在他有多后悔。
作为一个负级的战五渣,秦安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达到现在接近三级的水平,不得不说很令人惊叹。
训练时拼命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虽然谁都知道她打不过卞烽,输定了。
但是看在九爷的面子上,谁都没有说什么。
毕竟现在他们都得喊一声夫人。
特别是某天,一位兄弟在站岗时,亲耳听到九爷小心翼翼揽着人逛花园,隐约听到崽崽、安全之类的话,看秦安的目光更是充满敬畏。
因此,和秦安打赌的卞烽,每天都会听到这样的劝告:
“夫人说不定怀了孩子,你要悠着点。”
“要不你还是认输吧,伤了九爷的孩子,你会比输了还惨。”
“这可是太子爷,兄弟你自求多福。”
害得卞烽现在看到秦安就想跑。
这一个个都是瞎子吗?
要真有了身孕,九爷会让她进格斗场?
枭敢下那么重的手?
就算怀的是哪吒也经不起这么摔。
秦安丝毫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心里活动这么多,这时候还在给莫忘求情。
莫忘听到枭嫌弃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我、能练。”
枭笑得凉薄:“瞧瞧,说话都不利索,还能练好格斗?做梦!”
“师父!”
秦安厉声打断他,看着莫忘低垂着头,转身跑出去,责怪地看着枭,“你怎么能这样说。”
枭丝毫没有说错话的自觉,九爷收个徒弟是个自闭症患儿的事他清楚。
真是越来越昏君,身边从来不收废物。
一个社交障碍这么严重的人,就算天赋再好又如何。
“没有人有义务包容他的缺陷和自闭,自己过不了心口那关,难道还想所有人迁就他吗?”
秦安严肃地看着他:“可也正是因为有你这样冷漠的人,才让这个社会更加自闭。”
冷漠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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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伸手将衣领理好,面无表情,死不悔改:“我本凉薄。”
我本凉薄,何必在乎这世间温暖。
秦安跺脚,看到莫忘被人拎着衣领子揪进来,两只手在空中不断挣扎,连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顾景弈将他放开,莫忘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不理会他的怒气,顾景弈双手环胸,高傲地看着枭:“他不教,我来。”
枭黑着脸:“你教就教,看我干什么。”
哪里不明白顾景弈是在挑衅自己。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不论是能力还是武力不相上下,一直在暗中较劲。
偏偏九爷偏心,顾景弈的任务比他多一半,这些年还挣出个第二杀手的名号,真是气死他了。
顾景弈拍着莫忘的脑袋,跟拍西瓜一样:“小子,好好学,到时候赢过他徒弟听到没有?”
秦安:“……”跟我有毛关系?
“我、不和、姐姐打。”
顾景弈看看莫忘,再看看秦安,啧了一声,想起某个可怕的人,打消这个念头。
拖着他的后领子进自己单独的训练场。
枭心里更不平衡。
他都没有自己属于自己的领地。
秦安看向一旁抱手的金易,金易摊手,他也不知道顾景弈突然之间怎么这么热心助人了。
身为杀手,某些时候,甚至比枭还冷血。
秦安想偷偷摸摸过去看一眼,转身发现枭阴恻恻地看着她。
“我教得不好吗?你要去偷看。”
“没……”
“那还不过来继续练。”
秦安苦逼地走过去,开始新一轮魔鬼训练。
等到饭点,秦寒玖来捞人时,秦安拖着被揍得快散架的身体跟着他往回走。
哎呀,算算时间,还有三天就到比试时间。
怎么赢?
秦安偷瞄走在旁边的秦寒玖,伸出手去勾他的小拇指,笑容灿烂:“九爷,你怎么不担心我的比试?”
秦寒玖挑眉:“什么比试?”
“……”
她以为他这么淡定是有什么绝招交给自己,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看她气鼓鼓的脸,像只小仓鼠,秦寒玖伸手揉着她的头发:“自己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嗯?”
她当然知道。
既然都忘记了,也不盼着他能有什么绝招。
幸好她没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秦寒玖揽着她,手放在她小腹上,叹气:“怎么还没有崽崽呢。”
秦安现在听到崽崽两个字就起鸡皮疙瘩。
每天被以生崽崽的名义强拉着行不轨之事,天知道她现在已经产生恐惧了。
“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秦寒玖蹭着她的头发,“乖乖等着我回来,不许跑。”
说来说去,还是怕她跑。
秦安翻着白眼:“那你干脆把我带着一起去啊。”
“你已经长大了,要乖。”
秦安莫名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说白了就是不会带她去,又怕她突然之间消失,心里是不安的。
“放心吧,我一定死守着玖园,等你回来。”
“我把卞烽留下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