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彻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欺负?”
“秦安,你做什么!”导师严厉呵斥她。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人站起来,震惊地看着那个眼神狠戾的女生。
看起来娇娇软软,经常挂着绚烂微笑的少女,那眼神冷得像寒潭。
浓稠如墨的眼底全是冰冷。
秦安笑得灿烂:“抱歉导师,打扰你一下,我教这位学妹怎么做人。”
说完低下头,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特么的第一桌专门跑到我面前来说坏话,当我没脾气是吧?”
“你赶快放开我!”黄珊珊努力去抠秦安的手,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这种屈辱的姿势威胁,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今天姐姐教你怎么做人,”秦安伸手拍拍她的脸,笑得嚣张狂妄。
“我可以笑着跟你讲道理,也可以翻脸告诉你规矩!”
不是口罩堵不住别人的嘴
“你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不检点还等堵住别人的嘴,你是口罩还是奶嘴。”
黄珊珊毫不示弱,秦安就是命好,她要是和她一样漂亮家世好,一定比她活得好。
“还嘴硬!”秦安手下使劲,黄珊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黄珊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羡慕嫉妒恨,整天摆着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在背后说人坏话,作为女人,很丢脸很掉价很low,懂吗?”
“自己没本事不知道努力,就知道说酸话,诋毁别人,你算老几?”
“羡慕别人长得好看,家世比你好,运气比你好,你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好好看书提升自己,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想一飞冲天,天上掉馅饼,不怕自己胃不好噎死啊?”
被人踩中尾巴,黄珊珊脸色通红羞愧,大声反驳:“谁嫉妒你了,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说的有错吗?你就是个惹事精,走到哪儿哪儿不太平。”
“你敢说你不是被剧组赶出来的,穆婉婉和你一起去的,现在还在演戏呢,人家风佩和厉导师因为你现在医院躺着,都是你害的。”
这些都是全班同学怀疑的,真是有秦安的地方,都不太平。
太能惹事。
唯独导师站在讲台上,劝架不是,放任不是。
秦安这个人,可是教导主任特别开会打过招呼不能得罪的人。
背后的秦家是云城的庞然大物。
秦安目光冷冷扫视一圈,冷笑。
矮子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长短。
这些人,不明真相,怀着阴暗的心思揣测,然后大肆宣传。
白得传成黑得,颠倒是非黑白。
人言,当真可畏。
她想起,网上曾经报道过,因为校园言论暴力而患了抑郁症,最后崩溃跳楼自杀的女孩。
深觉自己抱着清者自清、不解释不理会的态度大错特错。
舆论这种东西,上嘴皮碰下嘴皮,口水都不用费,却是伤人杀人最厉害的刀剑。
这是一股摸不着、无意识的力量,被有心人轻轻一挥手,便往哪儿带。
贼像电视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威力无穷的黑暗法术。
这些人,她和她们没什么过节。
但是他们和她,就故意过不去。
刚开始,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是怀着恶意去诋毁她。
不过是茶余饭后闲得蛋疼,你一句我一句,就将一个人黑成渣渣。
一句话有多长?
多费力?
半分钟不到,根本不过脑子,就将伤人的刀,毫不客气扔到受害人身上。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便能积毁销骨。
人人人,就成了众。
众人都这么说,大众都这么认为。
然后,她就是这样的人:扫把星、潜规则、贱人……
到时候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敢让人知道和秦寒玖之间的关系。
冷漠冰冷的眼神,震慑全场,单脚踩在凳子上,像个a爆全场的女王。
娇小的身体里充满无穷的力量。
“很多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们大家认真听清楚,不明白事情真相,就别胡乱猜测,你们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接受高素质的人,就别跟七八十年代那些乡村泼妇一样到处乱嚼舌根。”
“换位思考,今天被人嘲笑、被人随意污蔑的人是你们自己,你们还会这么轻松吗?”
“谁都不是人命币,做不到人人喜欢,祸从口出,因为流言和舆论受到伤害的不计其数,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们自己。”
“你在嘲笑别人的时候,就要想想别人嘲笑你的时候。”
人都是能听懂道理的,很多同学默默品味着秦安的话,深以为然。
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人背后说过坏话,听到的时候心底窜起的那股火,恨不得将那些人烧个干干净净。
但他们不是奶嘴也不是口罩,堵不住别人的嘴。
只能安慰自己别在意、清者自清。
事实呢?
没有清,反而更浑浊了。
反思己身,再想想自己说秦安的那些坏话,真的很过分。
人家秦安从开学以来,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任何一个。
“别让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秦安继续开口,小脸认真严肃,“我今天把话摊开,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平平安安毕业,否则……”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变得凌厉狠戾,充满杀意:“别怪我秦安不顾同学之情。”
“人都是相互的,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秦安低头看着被自己抓着的黄珊珊:“别以为我笑得灿烂就是好欺负,有时候微笑不一定是一种礼貌,还是一种警告!”
“以后再让我听到说我坏话,听到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黄珊珊被她放开,站起来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嫉恨地看着她:“秦安,你别嚣张,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警告威胁。
这口气咽不下去。
自尊和面子被杀得一点不剩。
“别,有什么现在就使出来,何必等到改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会甘休!”
秦安冲着她招手。
精致瓷白的脸蛋耀眼得晃人眼,强大的气场和不畏不惧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个怕事的。
黄珊珊脸色爆红,使劲向她放眼刀子。
她要是敢现在上,何必放狠话。
“不敢?怂了?”秦安双手撑在桌子上,嚣张霸道地凑近她,“所以你只会背地里是阴招,暗戳戳害人吗?”
“我……”黄珊珊哑口无言,看着那张凌厉冰冷的脸,心底升起一股惧怕。
她幡然醒悟过来,和秦安硬钢,她完全不够看。
想到最近班里传的,秦安家世不凡,真要对付自己,简直分分钟的事。
军训的时候连男生都敢揍,就说明了这不是个善茬。
最可笑的是,她还觉得对方好欺负。
“哇——”
黄珊珊哇地一声哭出来,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脸上火辣辣烧得厉害,面子里子去哪都掉光,以后她还怎么面对全班同学?
要是传出去,别的人又会怎么看她?
会怎么议论她,光是想想,就感觉好难受。
秦安收回目光,坐回位置,看向讲台上的导师:“抱歉导师,占用了你一点时间,请继续。”
缓和关系
下课后,秦安收拾书本准备回宿舍。
余光瞥到班上的同学时不时偷看她,好几个故意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秦安将书抱在怀里,看着那几个人:“说吧,有什么事?”
立马有个男生凑上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秦安,你真的是被剧组赶出来的吗?”
话音刚落,站在他旁边的女生悄悄掐了一把他胳膊。
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这种伤面子的事,怎么能直接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