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听得脑袋疼,“都说不记得了!”
他打断居狼的话,可话音刚落,居狼一拂袖,轻风过境,直接将那缕残魂收回袖子里。
出乎意料,婖妙问:“这是?”
脚下地面颤动,居狼脚下瞬间涌出无数厉鬼,他们在居狼挣扎、尖叫、拼命往那座“鬼山”外逃,却永远逃不出。
婖妙抬头,遥遥地望着站在“鬼山”之颠的居狼。
居狼道:“我要做死神,做这厚土之上最强的神,我要让阿渊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婖妙。”
“呵呵——”婖妙伸出一只玉手搭上“鬼山”中一只正尖叫的厉鬼。触碰的刹那,那座声势浩大的“鬼山”化为乌有,居狼落到她的面前。
她道:“希望这天快些到来。”
婖妙走了,独留居狼一个人。
这片天空昏暗无光,压抑得紧,正如安之心中悲楚,多得无边无际。
凝着居狼的背影,他的双肩不停颤动,在不舍、在哭泣。
可这一切都是过去式,已经发生过,他一个局外人、旁观者能改变什么,只能等居狼的情绪消化一些,再唤醒他。
流光易逝,一刹那间雾气已经消散不少。
安之仰头,头顶上空,是枯萎的树冠,树枝交错纵横,干枯发焦。
环顾四周,一派枯萎凋谢,荒凉的环境。
终于,居狼不再悲泣,安之缓步上前去,绕到居狼跟前,弯下腰,伸手,手却悬在空中半晌,迟迟不落下。
他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犹豫半天,他还是轻拍到居狼肩膀,柔声道:“回去了。”
话音刚落,居狼猝然抱上安之的腰,埋脸进去。
身体一阵激灵,安之有些抗拒,剥着居狼的手臂,又不敢使太大的力伤着他,“居、居狼,你也不要太过执着……我们、我们先离开……这里只是你的……”他想了想措辞,才道:“这里只是一场过去了的憾事,不就是没取代婖妙,救回沈渊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居狼松开手,站起身。
居狼比安之高五、六厘米,安之只能微微扬起头看他。
他的双眼红红的,有些肿,眼眶看起来仍然有些湿润含泪。他刚哭过,这样的表像很正常。
“这场憾事能现在弥补吗?”居狼哑着声问道。
“我又不是沈渊,要我弥补……”不待安之说话,一片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上嘴唇。
它轻轻的,宛如蜻蜓点水,只碰一下就离开。
“可以吗?”居狼望着他,凤眼眨巴眨巴,可怜巴巴地神情,一点不像平时那般威冷。
他的睫毛浓密,忽闪忽闪,很撩拨人,安之愣住,大脑亮起无数雪花点。
“不说话就当可以。”居狼重新搂上安之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勾。
安之往前一踉跄,才反应过来,立马拒绝,“不!……唔!……”
话未说完,那两片柔软便已不容拒绝,强力地攻势覆上,开疆扩土,不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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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委屈
安之猛地坐起身,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回想方才的热吻,霎时间一股热气从丹田冒上,老脸一红,抬手握拳,一拳砸在被褥里。
他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床。
却撞见赤子厄、温言双双抱胸,排排站在跟前,神情严肃。
安之心虚起来,“干、干嘛你俩……”
温言眯起眼睛,笑兮兮地说:“满脸通红,粗气直喘,眼神躲闪。”
安之转身,背对两人,“就是……嗯……梦魇嘛,正常……”
温言抱胸上前,轻轻撞了一下安之的腰,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语带笑意,戏谑地地问,“春梦?”
不提还好,一提安之就想起居狼那两瓣冰冷柔软的薄唇,当时他面露坚毅,眼底精光冷洌,攻势又狠又猛,完全单方面的进入,不容拒绝。
虽只是一吻,但安之就是有种良家妇男被人糟蹋了的愤怒。
不知何时,赤子厄走到两人身后,“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冷淡地逼问。
思来想去,安之不打算把两人做的事说出去,因为经历那一遭,赤子厄亲眼看见沈渊从天之娇子,变成玩物,若是说出去,他定会杀了居狼。
而得知一切的安之,居狼的形象在他心里有了一丝改变。他一直以为居狼是只会出现在故事中等待爱人回来的人物。他的爱惊心动魄,又无私,可这样的人物太飘渺,不立体。
爱会让人变得自私,想占有,只能属于一个人。
确定居狼也有疯狂失控的一面后,安之居然更放心了,因为面前的居狼不是爱情故事中的主角,而是真的存在。
害怕会失控的居狼吗?
当然。
可安之还有话想问居狼:明明沈渊被典山喂了忘川,忘了他的亲朋好友,风花雪月,以及他的执,而与赤子厄的久别重逢后,却又是一副完全记得的样子?
安之望着赤子厄的双眼,“我看见我们再次在妖域相遇前的一切。”
赤子厄默默握紧拳头,“既然记起,那你还对那畜生……”
不待问完,安之道:“那日我说了什么,今日依然如此。”
赤子厄拂然大怒,顾忌他人,他望着门外盎然的绿意,深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恨道,“只要你摇摇头我就会去杀了那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