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但这终究也是有个希望。

文玉龙很高兴,他没看错人,陈云州一上任就直奔河水县,要去洪河,显然是想解决这个问题。这样为民办事的官员不多了,难怪庐阳一年就大变样。

他站起来说:“大人有这份心意已是极好,能不能成得看天意。明日下官就带两位大人去洪河。”

说话间,管家来报,饭食汤沐都已经准备好了。

文玉龙便不再多言,连忙起身邀请陈云州二人去用膳。

吃过饭,陈云州和陶建华洗漱后好好地睡了一觉,次日精神奕奕地跟着文玉龙出了城,前去洪河。

洪河在河水县以东,距离县城有些远,用了大半天的功夫,他们方才赶到洪河。

这时候的洪河边非常热闹,有小孩子在河边挖野菜,捉鱼,还有许多百姓在挖地除草,为春耕做准备。

他们的土地距河边非常近,就几丈远,只要河水一泛滥,他们这田十有八九都会淹没。

可明知如此还是会有很多百姓在河边种地,原因无他,实在是古代的水利工程太落后了,道路又不平,没有机械电力,浇水只能靠肩挑,距离水源太远的话,灌溉就成了个大问题。

所以很多时候农民都只能靠天吃饭。

夏日若是遇到干旱,十天半月不下雨就会影响农作物,尤其是对水分需求比较大的水稻的生长,再不下雨,又不能引水灌溉的话,水稻就很可能减产。

百姓们在河边种田,也是一种不得已。

陈云州想起上辈子他扶贫的那个县。虽然是贫困县,但基础建设比河水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建国后,县城就修建了好几个大型水库,然后从长江引水入库,再从水库放水到各个村镇。

每个村镇都建了纵横交错沟渠,平时看起来是普通的山沟沟,不起眼,没什么用,但等到春耕时就会有源源不断地水从沟渠中通往每一块田地,由此构建了一个非常完整的引水灌溉系统。

除此之外,不少百姓自发在田地之中挖坑,再抹上一层水泥,防止水渗透出去,进而蓄水,以做灌溉之用。后来,他们扶贫的时候也在比较干旱的地方建了几个规模比较大的蓄水池。

官方建造为主体,民间自己建蓄水池为补充,从而有效地减少了天灾对农业的影响。

天灾这种事,并不是只有古代才有,现代也一样,其实几乎年年都有洪涝干旱等灾害,可现代却不会饿死人,也不会造成大面积的疫病和灾难。

这都得归根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削减了自然气候对农业的影响。

如今庐阳县也已经制造出了水泥,完全可以将陈云州上辈子看到的经验套用过来。

陈云州踩在洪河的堤坝上,边观察边思考对策。

洪河很长,单是在河水县境内的就足有一百多里,一天是逛不完的,当天晚上,他们歇在了一个富户家中,第二日继续沿着河边往上游走。

直到第二日,他们方走到了洪河中上游,再过去便是桥州了。

陈云州停下了脚步,站在河边,看着平静的河面和两岸盛开的野花,叫来文玉龙说:“你们这堤坝已建了一丈高,再继续加固,恐怕也是收效甚微。”

文玉龙苦笑着点头:“大人说得是,若是洪涝灾害不算严重还好,这堤坝应该能挡住洪水,但若是遇到去年那样严重的洪灾,不少地方的堤坝恐怕会决堤。”

“河水宜疏不宜堵。”陈云州上马,指挥着马儿往下游走,边走边说,“我观洪河下游桐义段跟旁边的清扬湖相隔不远,若能将其打通,洪江中的水可流入清扬湖中,再由清扬湖往北,汇入平安江,可减轻洪江堤坝的压力,还可增加清扬湖的水量。”

“若再沿着清扬湖往周边建造引水工程,将湖中之水引入各村落,这样干旱的时候,可放水灌溉,暴雨季节,也可放水帮洪河和清扬湖减轻一些压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文玉龙赞同点头:“陈大人所言甚是。只是桐义段距清扬湖虽近,但也有几百米的距离,而且地下多是岩石,开垦挖掘困难。河水县县志上记载,五十多年前曾有一位县令有过这想法,安排了数百村民前去挖掘,半月仅仅挖了十几米,而且只挖了一米多深,再往下就很难挖掘了。下面的石头非常坚硬,最后只能作罢。”

陈云州疑惑地问:“可查清楚了下面是什么矿石?”

文玉龙犹豫片刻道:“应是铁矿。那地方太偏僻了,又挨着湖,铁矿面积不算大,报上去也没引起上头的重视。”

陈云州明了。

古代实行盐铁专营,朝廷为了防止百姓造反作乱,严控铁矿铁器,铁矿一旦发现,那都是属于朝廷的,百姓不得私自开采。若敢违令,将是杀头的大罪。

因此导致民间铁器很少,价格也比较贵。

但实际上是这片土地目前是不缺铁矿的。

桐义的那片铁矿比较小,开采难度又大,朝廷没看上,地方也不敢开采,于是就这么僵着了。

陈云州只觉得是暴殄天物。

铁可不只是能用来打造兵器,还能制造农具、脱粒机、纺织机、缝纫机等等,但凡想用进入工业时代,那就少不了铁器。

而且现在的农民,不少人家里都没几把趁手锋利的镰刀和锄头、铁犁等。若是家家户户都有好用的农具,能提高不好效率。

不过这是政策,但凡沾染盐铁的,搞不好都得掉脑袋。

所以陈云州虽觉浪费,但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开采利用这些铁矿。不过为了连通湖河,凿开这片矿石应该也没问题。

他思忖片刻说:“若我有法子能够用比较小的代价打通洪河和清扬湖呢?”

文玉龙眼睛发亮:“陈大人有何法子,您赶紧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法子,回头你找几个烟花鞭炮师傅给我。”陈云州说。

他打算试试,采用爆炸的方式,打通这段路程。威力巨大,能省不少的人力和时间。

虽然他也不知道配方,可能制造烟花爆竹就能制造火药。

消失许久的小助手突然冒了出来:【宿主,我这里有的配方哦,只要二十万拥护值。】

陈云州呵呵冷笑:【你要得可真少,不换。】

他又不是没办法自己折腾出来,干嘛要找小助手这个黑心肝的。

好家伙,开口就是二十万,只怕是看他攒了二十二万拥护值就故意狮子大开口,想一口气将他的拥护值全弄走,陈云州可不会如它的意。

小助手循循善诱:【宿主,很有用的,不仅可以帮你炸山开道,而且还可以用到打仗上,杀伤力可强了。二十万拥护值换这个,真不亏。】

陈云州还是两个字:【不换。】

小助手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你都攒了这么多拥护值,为什么不兑换了?你攒着也没用啊。】

果然是沉不住气了。

小助手平时都不现身,只有兑换的时候比较积极。

陈云州早怀疑了,这拥护值兑换对它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陈云州这次攒了不少拥护值故意不兑换,就是想看看小助手的反应。

没想到才二十多万拥护值这家伙就忍不住了,自个儿冒了出来。

看来他猜得还真没错。

陈云州心里有数了,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需要,我就喜欢攒拥护值,看着拥护值一直涨,越来越多,我就开心。】

小助手被噎住了,许久才说:【宿主,你这是囤积癖。】

陈云州也不反驳:【千金难买我喜欢。】

我就是不换,你能咋滴?

小助手都被他磨得没脾气,劝道:【宿主,你这拥护值留着也没用啊,又不会长,相反,你要是换成了东西,反而能够很快就派上用场,帮你赚更多的拥护值。】

陈云州:【二十二万拥护值,换养猪手册和机械制造方法。】

小助手似也是没想到陈云州会冷不丁提这个要求,好一会儿才说:【宿主,兑换这两样需要二十万拥护值,你还差八万拥护值哦,不如先换一种吧。】

陈云州否定了它的提议:【那就不换了。】

哪有这样的,小助手还要说什么,可陈云州已经关了系统,不搭理它了。

“陈大人,您在笑什么?”文玉龙诧异地看着陈云州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云州轻笑道:“想起一点事。文大人,烟花爆竹师傅可去找了?”

文玉龙连忙说道:“下官已经派人去寻了,应该过个一两日便会有消息。这几天,大人一直在外风餐露宿,辛苦了,不若先回县衙休整一两日,等烟花爆竹师傅寻来再说吧。”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陈云州答应下来:“好。”

一行人回了河水县,陈云州让文玉龙拿了河水县的舆图和县志,又跟陶建华研究了一番。

河水县地形还不错,只有南边有两座大山,大部分地方都还算平坦,想要建辐射全县大部分村庄的灌溉系统不算太难,而且这是惠及每一个百姓,甚至是子孙后代的好事,一旦建成,将能造福子孙后代数百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

想必当地百姓也是很乐意的。

一旦这个水利工程开始动工,估计他又能收获一大笔拥护值了。

就不信到时候小助手还能沉得住气。

就在陈云州想着怎么套路小助手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柯九急促的声音:“大人,郑先生派人来请您,速速回衙门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让您务必马上回去。”

郑深知道他来河水县是有正事,若非特别紧急的事,不会派人来叫他回去。

陈云州蹙眉问道:“郑大人可说了是什么事?”

柯九摇头:“来人没说,就是请您赶紧回去。”

莫不是虞书慧出了事?

陈云州让柯九去通知陶建华,然后自己去见了文玉龙说明了情况:“我得回一趟庆川。烟花爆竹师傅不用找了,我在庆川那边试试,成功之后直接带人过来,这是我这两日画的一个以清扬湖为中心的引水灌溉系统,你拿着实地考察,帮我修正修正,等打通了洪河和清扬湖,我们就着手办这事。”

“好,陈大人您有事就先回去吧,这边的事务交给下官即可。”文玉龙正色道。

陈云州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稍后便带着人骑马连夜赶回庆川。

途中,他们只休息了几个时辰,天没亮又继续启程,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

一到衙门,陈云州便去找郑深:“发生了何事?可是公主出了事。”

郑深一脸愁容,轻轻摇头:“出事的不是公主,而是京中的太子。去年除夕夜,太子带兵逼宫,被斩于皇城内!”!

044 成了

陈云州大骇,震惊地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不是说太子是元后嫡子,很得人心吗?他为何要这么做?到底发生了何事?

郑深拿出一封信递给陈云州:“是我京中一好友派人加急送来的。”

陈云州没问他这朋友的事,快速打开信,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行字,说是去年除夕夜,太子带兵逼宫,兵败身死,具体的就没说了。

陈云州将信还给了郑深。

郑深转手就把信点燃烧了。

陈云州背着手踱了几圈,回头问郑深:“太子的地位不稳吗?”

郑深果然对京城的情况有些了解:“太子素有贤名,在朝中威望很高,比较得人心,照理来说应该没人能撼动太子的地位。但皇家之事,未尘埃落定之事,一切都有变数。”

陈云州想起历史上那些废太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