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风沉默片刻,拍了拍他,“不用的。”
“是我自己想亲,”钱放又嘻嘻哈哈起来,“哥我爱你,么么么么。”
穆流风脑仁疼,甩开他大步往前走,说着“哎呀…烦死了”,实际上嘴角一直没放下去。
太好了。
钱放来了,真是太好了。
穆流风和钱放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
房间太挤,两个人在酒店里找了个小会议室做歌,磨了大半天,钱放有了初版。
钱放唱了一遍,穆流风点着头:“6啊,可以。”
“唉,不可以,”钱放又扯过笔记本电脑改词,“配不上你这决赛的舞台。”
穆流风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钱放朝他抛了个媚眼,贱兮兮的。
两人忙到十点多钟,终于想起还没吃饭。
钱放财大气粗,想点好几千的外卖。穆流风说不可能让他付钱,要出去吃点好的,可钱放又不想在外面被人围住。
最终,穆流风点了个羊蝎子锅回来吃。
会议室不能吃饭,两人端着羊蝎子锅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房间的阳台上。
他们把火锅放在小矮桌上,两人挤在一起,边喝啤酒边啃肉。
这家店底料太辣,不一会,穆流风被辣得眼泪汪汪,钱放被辣得龇牙咧嘴。
钱放边吸气边说:“哥,像不像我们在国外时点外卖,在宿舍偷着吃?”
穆流风想起当时一帮大小伙子挤在一起啃炸鸡,还要有人望风,看宿管来没来。
他不觉笑起来。
“哥,”钱放倒了杯酒,“你跟承佑还好吗?”
穆流风笑容淡了些。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放放,这回事,是这么难的吗?”
他只说了一句,喉头就有些被堵住,只又挤出一句,“我们……到底对不对?”
钱放放下酒瓶,揉了揉他的肩膀。
“那你放弃吧。”钱放说。
穆流风瞪着他,摇头,“不可能。”
“这不就得了,”钱放笑了,“你难受,跟承佑说了吗?”
穆流风灌了口酒,灌得眼眶发疼,“怎么可能,我不能让他操心,他那么忙,那么累。”
“你觉得他会察觉不到?”
穆流风沉默了。
顾承佑看似冷漠不羁,其实最敏感。
“我跟承佑聊了,”钱放说,“他变了好多啊。我看他,总觉得他还是小刺头、小屁孩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能担那么多事了?真不习惯。”
“你也变了不少,”穆流风浅浅笑起来,“现在讲话居然像大哥了,这就是嘻哈天王吗?”
两人笑了一会。
穆流风笑意淡了,心口又有些沉重,“他是因为我。没我的话,他一辈子可能都能一直那么……轻松、高兴。”
钱放摇头,“他没不高兴。他如今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也知道该怎么得到,这是多好的事情。哥,你相信他吗?”
穆流风想起那些绯闻,和让他拿不住手机的照片。
那些梦魇,那些怀疑,刀割般的痛苦。
一切如黑色的浪潮,渐渐退去。
终于,他抬眼,神色毫无动摇。
“相信。”
也许不是真的相信。
也许没有人能彻彻底底,对另一个人没有万分之一的怀疑。
但他选择相信,这是他的抉择。
钱放笑起来,大力拍了拍他,举杯,“我也相信,哥,一切都会好的!”
穆流风过了一阵,才压下心中的酸涩苦楚。
他扬起一个笑容,跟钱放碰杯,大声道:“是啊,一定会好的!”
钱放又跟他碰,玻璃杯仿佛都要碎了,“只要再坚持一下!”
穆流风也更大力地跟他碰杯,啤酒洒出来溅了一桌,“只要再坚持一下!”
他俩你碰我,我碰你,越来越用力。
啤酒的白花震荡飘洒,两人最终举杯仰头,将带着气泡冲劲的酒一口灌下。
“加油啊,哥。”钱放举起一只手。
穆流风握住他的手,跟他撞了一下肩膀,“好。”
-
很快,到了《歌王》决赛录制的当晚。
这轮一共七个人,穆流风排在第四位,第四个唱。
留至今日的七个歌手,在决赛第一轮后,会有三个人进第二轮,角逐最后的歌王。
竞演开始了。
前两位歌手表演时,穆流风一直在后台走来走去地看。
他盯着转播电视,想在观众中望见自己想见的人。
但终究是没有看见。
手机振动。
【佑宝:哥,快上台了吧,放轻松,只要灯光打在你身上,没人能逃脱你的掌握】
穆流风笑了笑,问他在哪在做什么。
他真希望收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佑宝:片场,大夜戏,熬呢】
说着发了张照片过来。
确实在片场。
唉,这布景,顾承佑的拍摄条件怎么总是这么艰苦。
穆流风提的着那一口气泄了,回他,让他别太拼,注意休息。
钱放走了进来。
他打扮得像一头金光闪闪的狮子,走过来时,穆流风感觉美瞳都要被刺裂了。
“没来啊。”钱放了然地说。
今天半夜十二点,就到了顾承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