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们可不能冤枉良民,”贺泓即便戴着手铐,被警察左右拉着也依旧风度翩翩。
“每个犯罪分子都这么说。”警察面无表情,一脸公事公办道。
贺泓失笑,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没想到,我竟然能跟犯罪分子扯上关系。”
在南斯拉夫酒店绑架谢纯和闻就的两伙人都被绳之以法。
不过绑架闻就那波人尤其惨,现在还在医院,以后断然是不能走路了。
一开始这两伙人都不敢抖出幕后主使,无论警察怎么威逼利诱都撬不开嘴,然后警察索性把里头胆子小的那个拉出去单独关,其他警察在字里行间透露出那人遭毒杀身亡,把这群亡命之徒骗得一愣一愣。
“队长,这样确定不会出反效果?”办案经验不足的小警察很怀疑这操作。
队长哪儿还管这些:“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就下一个手段。”
小警察连连称“哦”,瞅着那群凶神恶煞的绑匪,并不抱希望。
谁知道几天过后,那群绑匪心里有鬼,胡思乱想得厉害,几个人又关在一个牢房,一讨论,一合计老大这人,愈发悲愤欲绝,兄弟义气愣是抵过恐惧,为首的主动招供。
小警察当时就震惊了。
队长喝了口水,拧上盖子笑道:“江湖人就是讲义气,威逼利诱没有,恐吓也没用,他们就吃这套。”
小警察竖起大拇指,“牛,还是队长您牛!”
绑匪招供幕后主使是贺泓,别的没再多说。
贺泓在警察局喝茶,遭遇刑讯逼供时像上谈判桌,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一点无措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招什么啊?”
“而且,警察先生,你们办事是要讲证据的,像我这样的人物,不少人都觊觎着我,恨不得拉我下水,区区几个绑匪说的话,怎么可信?”
警察局没能调查到贺泓跟几个绑匪的不正当金钱往来,也没有任何信息留存。
查不出没证据,不能继续扣押人,贺泓活像在逛商场似的,愉快出了警察局。
“怎么办?头儿?”小警察忧心忡忡。
“什么怎么办?”。队长眼瞅着贺泓施施然离开,拧眉瞥了他一眼,活像对方说了句废话似的:“继续查啊!”
小警察道:“可是,他一点不慌啊。”
“你不是警察的时候,你进警察局慌不?”
“我慌,我慌得很,就怕警察找我问话。”
“那不就得了。”
“……?”
“贺泓一点不慌,好像全在他预料之中,这人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闻桑停在医院门口,她手里握着两份头发样本,犹豫了下面色沉静朝dna鉴定中心而去。
在几天前,她在邮箱里收到两份亲子鉴定报告,一份是闻竞泽和闻衡的,相似度15,判定报告上明确写着“无亲缘关系”;而另一份是闻竞泽和闻就的,相似度999,判定结果是“父子”。
她看到报告第一时间先是震惊,随后冷静下来。
当年真假少爷一事闹得闻家多年不安宁,她确实希望闻就是她的亲弟弟,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真假少爷一事再提,无论真假绝对要重新搅乱闻家。
若是贸贸然把亲子鉴定报告告知闻竞泽和程蔓菁,若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里头缠着多少弯弯绕绕,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若是假的,岂非闹出乌龙,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闻桑办事稳妥,冷静睿智,否则闻竞泽也不会全权将公司权利移交给她。
在dna检测中心登记好信息,医生交代她过两日来拿鉴定报告。
她跨出医院准备取车回公司,不经意间觑见提着两份盒饭、一袋子烧烤和两杯柠檬水的谢纯,眼看就要与她擦肩而过,她没多想跟她打招呼,继续朝前走,过了红绿灯就能取车,才走了几步又隐隐意识到不对劲。
谢纯在医院做什么?不是她受伤,那她在照顾谁?
答案不言而喻!闻就怎么了?他们家小九怎么了?
不远处一辆卡车司机戴着墨镜,阴鸷森寒望着踩上斑马线的女alpha,像静候时机般一踩油门。
“轰”的一声,卡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在斑马线上走了两步的闻桑骤然掉头往医院里跑。
她追上谢纯,从后面一把拽住她,肃然紧张问:“小九怎么了?!”
谢纯被拽得停下,蹙眉看她。
还没等她敷衍,旁边马路上响起厚重的“哐当”声,两人齐齐朝声源处望去,就见一辆卡车硬生生将一名路人撞飞,路人惊慌失措,那卡车司机甚至没停留,打了个反向盘就跑!
“救人!”
“快!救命啊!”
“快点!医生!”
人群嘈杂,医生护士忙成一团,拖着担架把滚在远处的伤患拉进抢救室。
周围不禁议论纷纷,有庆幸有责难,都在骂那卡车司机!
闻桑也望见被护士们拖进去的伤患,被撞得浑身是血当场失去意识。
她薄唇抿成一条线,脚底升腾起股冷意,她敏锐察觉到那辆卡车司机要撞的人根本不是那个路人,而是她。因为卡车司机在撞完人后十分冷静朝她看了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逃掉的猎物般,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