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有饱腹感,还是逮着诺伽啃的时候。

阿芙罗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在时元清醒后不久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两人头对头一合计,惊讶的发现时元的水墙似乎是个无底洞。

好像不管来多少精神力,他都能吞得下,这种吞噬力度就像是没有极限一样。

时元拉长嗓音:“——啊,暂时还没有,有时候感觉自己在端着个破碗到处要饭吃,要回来的饭本来就吃不饱还得分一点给孩子。”

阿芙罗温情款款的安慰他:“没关系,无极限也算是一件好事。”

时元嘲笑看他:“看给你迷成什么样了。”

阿芙罗双手交迭人模人样:“你知道的,你完全符合我的审美,不管是从长相,还是实力。”

时元闭眼,脖子没骨头一样挂在靠背上。

“想睡觉了?”

“怎么会,”青年道,“这种场合我睡过去咱们俩四年都要白干,我就是闭目养神一下。”

阿芙罗:“乔纳已经去帝国一个月了。”

时元:“什么东西?”

暗红长发的男人表情关切道:“他去拜访自己留学时候的老师,看能不能解决你的手术后遗症。”

时元摆烂:“死不了就还能活。”

阿芙罗:“想想孩子。”

时元睁眼。

阿芙罗:“如果不解决这个隐患,万一将来出现什么问题,饭团岂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甚至连一个正经名字都还没有。”

阿芙罗明显知道时元的痛点在哪里,时元愣了愣,语气幽幽道:“我这样要怪谁?”

阿芙罗:“怪我。”

时元无语:“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芙罗:“手术的时候没有做好更万全的准备。”

时元:“你能帮我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给自己身上揽莫名其妙的责任。”

阿芙罗点点桌面:“你善良的时候最迷人……那应该怪那个男人?”

时元冷笑一声。

阿芙罗:“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比活着更好一点。”

毕竟这样他什么都不知道,算下来也可以说上一句无辜。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时元没吱声。

阿芙罗眼眸微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停止寻找他呢?我听人说,你前半年还调取了当年边境战场的视频资料。”

时元:“你不都说了,那是前半年的事情。”

阿芙罗不听他打岔:“所以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时元换了一条腿重新搭着,“所以放弃了,可能他是真的死了,不愿意承认他死亡事实的只有我一个人。”

阿芙罗冷不丁:“他是不是也有精神力。”

时元倏的抬起眼睫,琥珀色瞳孔直视着阿芙罗。

阿芙罗抬手表示无害:“猜的,毕竟他当年就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如果他比我还要强,那这么多年你不承认他的死亡也有道理。”

时元警告:“你还是别太好奇别人的家事了。”

“说不定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家事了呢?”

阿芙罗歪头,一根羽毛擦着他的太阳穴飞射而过。

与此同时,场下前来参加选举现场的贵族们都已落座,提摩西似乎也到了,治安巡逻队的队员们将场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时元懒得再和阿芙罗讨论亡夫的敏感话题,他伸手将额发往后撩了撩,这次没有做任何伪装色彩,而是直接戴上了白面具。

他的身份已经无需掩饰,只是因为面具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时元的声音略微失真的从面具后透出来:“合作愉快。”

阿芙罗识趣的举起酒杯:“合作愉快,我的医生。”

-

指挥官公寓。

饭团踩着大拖鞋甩着锅铲指挥盔甲军团:“精神力大爆发!”

盔甲军团的脑子很大程度上会受到海格威斯的影响,就像是过去四年,他们受西塞那王储控制,一个个全都是精英模样,而现在受到饭团控制,智商直接被迫倒退二百年。

好在它们找到目标暂时不会戳蚂蚁了。

饭团在家无聊的团团转,盔甲军陪他爬高爬低,还要兼职超级保姆队。

“爸爸不在家,饭团好寂寞。”

幼崽累趴在沙发上像隻小猫毯子。

“爸爸出门玩不带我,饭团好想去找爸爸。”

大块头1:“他让你待在家里。”

大块头2补充:“不许出门乱跑。”

饭团嫌弃:“你们好烦人。”

盔甲军盘坐在沙发前紧紧盯着他。

幼崽翻了个身双手撑着脸颊肉。

“你们害怕我爸爸吗?”

盔甲军迟疑一瞬:“有一点,他很未知,我们无法理解他的存在。”

饭团完全不觉得意外:“应该的,我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盔甲军:“世界上还有很多厉害的人。”

饭团不满的哼了一声。

盔甲军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主人,“比如我们的王储殿下。”

饭团满眼质疑。

盔甲军微微正经:“他是我们目前见过的最强大的,海格威斯后代。”

饭团不懂就问:“海格威斯是什么?”

盔甲军语气严肃:“帝国王室的家族名讳。”

饭团无所谓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