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各方面检测都确定它是个胚胎,所以一定是幼崽无疑。”

时元想到什么:“你说,他该不会随他另一个父亲?”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阿芙罗突然开口:“为什么不是随你,毕竟你这么厉害,它另外一个父亲的基因估计没什么优势吧。”

时元眼睛一转:“随我那更好了,我生的当然要随我。”

阿芙罗却罕见的没有开玩笑附和他,他转头朝医生道:“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大人有危险?”

医生:“暂时没有,不过很奇怪,时先生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处处都是漏洞的繁衍系统,因为问题很多,反倒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我不敢保证,这种平衡会在什么时候会被打破,因为孩子生长速度实在太快了,再这么下去,父体的营养跟不跟的上都是问题。”

时元:“你就说我最多揣他几个月吧。”

医生吸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三个多月,最多再三个月,就必须手术拿出,否则你也会有危险了。”

这么短??

时元皱眉:“拿出后能保证他的存活吗?”

医生:“我认为你更应该关注一下自己的存活率,因为这种手术也有很高风险。”

“我没问题,但我也要他活,知道吗?”

医生没应声,他看向阿芙罗的方向,阿芙罗朝时元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优先你的安全,如果它威胁到你,我就会采取措施了。”

“那我就真的没有家人了。”

阿芙罗下意识:“什么?”

时元后仰在豪华沙发上道:“阿芙罗,身边空无一人的滋味好受吗?”

阿芙罗没说话。

时元:“我选择再相信一次诺伽。”

阿芙罗:“你相信什么,他已经死了。”

对,诺伽在所有人眼中都已经死了,抚恤金也已经在帐户里捂了一个月了,联盟户籍处整天打电话催他去办业务,每一次都提醒他丈夫已经战亡的事实。

对抗着全世界,还拖着不肯承认事实的时元看起来实在有点好笑。

但他也才二十一岁,年轻人有一点可笑的坚持不奇怪。

“我相信他留下的孩子,会比他自身更爱我。”时元语气缓缓道,“这么一个努力爱着我保护我的幼崽,又怎么会真的伤害我呢?”

亡了

“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管家将茶点端给时元。

阿芙罗的花园修的很漂亮,时元偶尔来打黑工会坐在这里享受享受。

“啊,很明显吗?”

管家:“是的,有什么令您烦心的事情吗?”

时元:“丈夫死了算不算?”

管家默了默:“请节哀。”

时元双手枕在脑后:“你有过父亲吗?”

管家:“我父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时元:“你也节哀。”

管家礼貌道:“谢谢,我偶尔还是会怀念他,不过为阿芙罗大人工作,我很少提及这个话题,因为大人不喜欢。”

时元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早就想问了:“阿芙罗都坐在这个位置了,还有什么事能令他破防的?”

管家往后看了一眼,才弯腰低声道:“阿芙罗大人和家里的关系很不好,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到一个私教家庭接受教育,他一直在那里待了五年,再回来的时候就性情大变。”

时元随口:“你怎么知道的。”

管家:“这不是什么秘密,曾经在阿芙罗大人父亲那里工作过的人都知道。”

时元:“那——”

“在聊什么呢?”

时元转头:“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

阿芙罗:“你们聊得太投入了,还要怪我走路没声?”

管家一见到阿芙罗就完全沉寂了下来,他给两人分别添了茶水就转身隐遁了。

阿芙罗走近,坐在另一张躺椅上:“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

时元:“你挺会享受的。”

阿芙罗语气柔和:“不然呢,我坐在圆桌贵族的位置是要天天吃素吗?”

时元比了个拇指。

阿芙罗冷不丁道:“你父亲去找你了。”

时元:“你别监视的太过分啊。”

阿芙罗:“时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才,你父亲应该很高兴吧。”

时元:“是啊,是挺高兴的,我丈夫死了他更高兴,恨不得当场敲锣打鼓把我嫁给别人,顺便再享受你给我打的五百万。”

阿芙罗:“你们关系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我跟他现在老死不相往来。”

阿芙罗笑了笑:“那我们两个就更像了。”

时元:“嗯?”

阿芙罗喝了一口茶:“我和我父亲也没什么来往,不过我经常还会想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时元:“你比我更有出息,你都是联盟统治者了,你家里人估计得单独给你开个谱系。”

阿芙罗:“他倒是没有那么关照我,不过我进入圆桌后很关照他,给他找了好几个老师,专门在家教他怎么当一个好贵族,每到年末,我还得看他的考核成绩,成绩不好我还会处罚他。”

时元这下才是真震惊了。

“你这招厉害啊。”

阿芙罗弯起眼睛:“怎么样,需要师资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