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公子的努力,再加油添醋就像假的了。”林大夫笑着拱了拱手:“姑娘想得长远,在下这就过去。”
时不虞摆摆手,铺开纸写信。
“阿姑,把这封信送去给七阿兄,请他尽快送到大阿兄手里。”
“是。”
大概是主子睡了,院子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不闻。
时不虞揉了揉太阳穴,她昨晚至今脑子不曾停歇过,有些涨疼。
稍歇了歇,她在铺开的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能用的人,能带走的人,能稍用一用的人,分派得明明白白。
言则进来禀报:“姑娘,庄公子来了。”
“请过来。”
“是。”
庄南第一次全副武装走入言宅,并且是以护卫的身份。
从早上得知十安兄的身份,到现在被调来做他的护卫,他至今仍有些恍惚,疑似梦中。
不是身份低微吗?怎么,怎么就成皇子了呢?
时不虞在堂屋前等到人,福身一礼后道:“他刚到家不久,受一日煎熬扛得不易,我让他先去歇着了。”
庄南回了一礼,不知该说什么。
时不虞请他进屋。宜生上茶后退到一边。
“庄公子带来了多少人?”
说到正事,庄南好说话了:“四十人,我都挑的右羽林的兄弟,不过不敢保证一定是自己人。”
“我明白。计安也知道你一定竭尽全力想要护他周全。”
庄南低头苦笑:“有些自不量力了。”
“不,是计安有幸,能交得你们几个好兄弟。”时不虞笑了笑:“有些话他自己不好说,他也说不出口,隻好我来替他说。他常说做言十安没什么不好,能交到真心朋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决定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过,而这些于计安来说都是妄想。”
好友再见
庄南看着轻易间就说出这番话的人:“他既不是言十安,那你,当也不是骆氏表妹。”
时不虞笑问:“重要吗?”
重要吗?庄南想了想,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十安兄信任她,让她代管家中所有事。无论她是谁,她都是最让十安兄信任的那个人。
不,以后不能再喊他十安兄了,可是,喊什么呢?
庄南想了想,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心里突然就有那么一点难过,真心相待数年的好友,好像要失去了。
就算他亲口说,他们仍是好友,可是,怎能一样。就像现在,他连个合适的称呼都想不出,而这,本是想都不必去想的问题。
站起身来,庄南抱拳一礼:“还请姑娘派个得用的人给我,告诉我哪些地方要避着些,我好安排人手护卫。”
时不虞扬声喊:“言则。”
言则应声而入:“姑娘。”
“你带庄公子去作部署,和庄公子也说一说家中护卫是如何部署的,让两边的人认认脸,查缺补漏的时候不要大水衝了龙王庙。”
“是。”
庄南再看她一眼,对她在这府邸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认知。连带的,对她的身份也有了些好奇,毕竟以十安兄的身份,不是谁都有本事站到他身边,并得他信任。
啧,怎么又说十安兄了,以后见面了可不能这么喊,庄南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第一拨人到了后,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头,很快,第二波人就来了。
曾显和时不虞相对而望。
“不如曾公子和我打个赌?”
曾显不解其意:“什么赌?”
时不虞笑:“我赌窦公子马上也要到了。”
曾显正心绪难平,听着这话却也笑了。庄南和他都来了,窦元晨怕是不远了。
想到在家时父亲说的话,以及他旗帜鲜明的态度,曾显仍是难以想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十安兄竟瞒了那么多事!
之前他自诩和十安兄不相上下,现在才发现,不是的,十安兄背负着那样的身份,必有无数事让他分心,而他在这种情况下却仍能考出那样的成绩。
而自己,竭尽全力都比不过。
这就是差距。
“姑娘,窦公子来了。”
时不虞看曾显一眼,笑道:“有请。”
窦元晨快步过来,看到曾显猛的顿住脚步:“我以为我来得就够快了,你竟还跑我前边了?”
“我家离着近。”曾显看他这态度莫名就心下一松,想到那个赌注,看对面那姑娘一眼,问:“你从家里过来?”
“不然从哪里来?”窦元晨在摆好的桌案后坐下。
时不虞笑着接话:“我猜曾公子的意思是,此时此刻,言宅敏感得很,你家人怎会让你前来。”
窦元晨看曾显不说话,便知表妹说对了,道:“祖父遣人回来说,小孩子的交情,和大人没有关系。我是小孩子,当然可以来了。”
曾显想揪着他到铜镜前,让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他是个小孩子。
可看到两个兄弟都来了这里,心里到底是欢喜更多一些,朝他举了举茶盏。
他们和曾家不同。
曾家已经滑落谷底,怎么做都不影响什么。
可窦家和庄家都还在官场,庄南可以说是公务,可窦家,却是扛着压力的。若因此得了皇帝厌弃,代价绝不会小。
窦老大人能有这个态度,真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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