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自来是作奸犯科的皇子多的是,会写会画的皇子倒也出过,可凭着自身才学考中进士的,翻遍史书也找不出来一个!
可如今,有了!
世人皆慕强,待他身份揭穿,隻这一点就已经能得天下文人信服。
“好,好,好。”曾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连着道了三声好,像极了一个欣赏他的长辈。
言十安微微倾身行礼。
此时没有什么皇子,也没什么臣子,只有为他行冠礼而来的好友的父亲。
他又向窦父和庄父行礼:“蒙两位看重,小子感激不尽。”
庄南的父亲庄泽笑声爽朗:“我家那小子这几年能安安分分不给家里惹事,你功劳可不小,行冠礼这样的大事你还让他当了有司,我当然得来。”
窦父窦坚跟着点头:“同要好伴,住要好邻。我儿跟对伙伴了,一年比一年向好。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千金万金都换不来这点懂事上进。”
“小子没有那么重要,是他们本性上佳,才会不管我出身如何认我这个朋友,是我受他们照拂更多些。”
两位父亲听得高兴,谁不想自家孩儿在他人眼中是好孩子。
这时门口又有了动静,只看排场就知道是宗正少卿来了。如今沉棋已经住回自己家里休养,他顺便去接了一并过来。
除了沉棋,在他身侧还跟着一人。
“怎么,不欢迎本公主?”
清欢下巴一抬,只是今日的她穿着隆重,妆容却远不如平时娇艳,还颇有些庄重,所以这个挑衅的动作看着并不挑衅,反倒是眼里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这丫头今日也不知抽什么风,听说我受了邀请,非要跟过来凑热闹。”
计晖看侄女一眼,看似责备,却听得出回护之意。他自然也是清楚,多一个公主观礼,对言十安而言绝无坏处。
言十安笑得真诚:“公主愿来,蓬荜生辉。”
“算你会说话。”清欢摆摆手:“放心,我就来看个热闹,不捣乱。真要捣乱,阿伯就先收拾我了。”
“你知道就好。”计晖笑眼看着侄女,突然想起来叔父曾可惜她是公主,入不了宗正寺,也不知若给她选择,她是选择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公主呢,还是入宗正寺,忍下那身不由己,拿住偌大权势。
宾客比预期的多,时不虞多添了个位置,又亲自将清欢引过去坐下。
两人离着近,清欢趁四下无人悄悄和她说话:“看到我意不意外?”
“你和游大人都是不请自来,我却隻新添了一个位置,你说呢?”
自己的到来并不是惊喜,清欢非但不恼还很是欢喜,这不正说明两人念着她嘛!
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游福是不请自来的?他知道了?”
“沉棋先生撞柱那次我找到机会透露了一点,但是应该不知道真实身份,我的目标也不是他。”时不虞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的目标,是整个游家。”
清欢抿了抿嘴,把心底衝上来的热气压回去,不让自己失态。
她抓住时不虞的手用力紧握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坐下,看向不远处的阿弟。
要人,游家有。要兵器,游家也有。
游家,是真正的大助力。
弱冠之礼(2)
那边,曾正的眼神也落在清欢公主身上。如果说游福还在确认言十安到底是谁,那清欢应该已经和他相认了。
之后,他看向时不虞。
显儿读了一肚子圣贤书,自然不会背后说好友的未婚妻什么话,只在说起秋闱和春闱后的宴请时提了一句都是他未婚妻张罗的。
也就是说,她在言家能当家作主。
这未婚妻的身份无论真假,能站到言十安身边,并得他信任,就绝非寻常人。
大佑建国一百八十余年,多少世族起起落落,意气风发进京的,落寞离京的,年年有,甚至月月有。不知她是哪家的,不管是哪家,都说明他们身后还有人。
或者,还不止一家。
窦坚和庄泽一道过来坐下,和曾正说起话来。
他们的孩儿都是有司,平素虽少有来往,此时因着这个共同的身份倒也添了几分亲近。
时辰到,说话的人都安静下来。
曾显将言十安从东房请出,坐于东阶的受冠席上。
有司三人各捧一顶冠站在身侧。
齐心为他梳头,挽髻,加簪,初加戴缁布冠,高声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之后,言十安回到东房更衣。
时不虞身为讚者,又是名义上的未婚妻,自然要跟进去。
她难得的有些扭捏:“阿姑教我了,只是我可能会做不好。”
她人在意的是这种情况下两人在一屋更衣,名节有损,她在意的是,怕穿不好。
言十安轻笑一声:“没事,我会。”
“那最好了,快快,外边都等着呢!”时不虞大喜,她一点不怕别人怎么看,她怕的是没穿好害言十安丢人。
没了这层顾忌,那还磨叽什么,拿着襕衫就要上前给他更衣。
“我自己来脱。”言十安退后一步,背过身去给自己脱衣,看着的人都没有不好意思,他反倒是脸有些热,可想着,又实在藏不住笑意。
二加要换襕衫、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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