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护卫互相一商量,还真找到一个。
言德赶紧请他们带路,去把大夫请了来。
这一晚上,混乱占据了大半,待到身边安静下来,已经快是黎明时分了。
言十安靠在床头,听言德把他所知的一切细细道来。
整个计划言十安都再清楚不过,可听着言德的话,他才知道了将计划一一落到实处是什么模样,才知道那些微小的细节让这件事变得有多可信。就算最后皇帝或者章相国来将整件事复盘,也绝不可能怀疑到他们身上来,所有人都是证人。
有人敲门。
言德过去把门打开,是万霞。
“阿姑。”
万霞把药递过去:“放心喝,未过他人之手。”
言十安将凉得正好的药一饮而尽,没有半分犹豫。
万霞笑了笑,解开他额头上的软布,拧了湿巾沾掉大半的药,拿出自己的药粉均匀的撒上。
言十安任由她动作,边问:“是上次我手臂上用的那个药?”
“嗯,比别的药好。”重又将软布包好,万霞道:“那三人被各家护卫拿下送过来了,城门一开就进城,姑娘怕是等急了。”
言十安点头,他也这般想。
这一夜,言宅灯火通明至天明。
听着晨钟敲响,一夜未眠的时不虞道:“言则,你带上几箱宝贝去典当行等着。”
言则应下,快步离开。
时不虞起身将烛火一一吹灭,外边只是微光,书房暗了下来,她便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坐了下来。
何宜生给她重新换了热茶,安静的在一边陪着。
天色渐渐明亮。
没让她等多久,喧哗声远远传来,然后由远及近,来到了主院。
回来了。
时不虞按住胸口,闭上眼睛安抚跳得过急的胸膛。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但这点胆量她有,言十安也有,只是敢做归敢做,担心也并不少。
“我回来了。”
时不虞睁开眼睛,看向被搀扶着进来的人,有些狼狈,但也还好。
“伤怎么来的?他们打了你?”
什么都不问,第一句关心的是他的伤。言十安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觉得就算伤得再重十倍都值得。
“脱身的时候借机撞伤的,后面会用得上。”
是自己弄伤的,便是在可控范围内了,时不虞点点头:“都送官了?”
“先去送了官,也让他们看了看我的模样才回来。”
“接下来你隻管歇着,这戏,该其他人接着往下唱了。”时不虞起身:“你回屋躺着,一会就该有人来了,我把昨晚发生的事和你说说。”
尸首曝光
这是时不虞头一次进言十安的住处,她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阿兄多,哪个的房间她没进过。
言十安却很是矜持,他这屋子,是实打实的第一次有女子进来,便是他母亲都没进来过,这会生怕哪里没有收拾好,让时姑娘难受了。
眼角余光瞥着时姑娘连多看一眼都不曾,他也不知是放心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时不虞先派了人去药堂敲门请大夫,往阿姑搬来的圈椅里一坐就开始说。
“昨晚……”
言十安听着,心里那些涟漪心思渐渐淡去。
老师且不说,他最有把握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就是老师。只是他虽然知道窦元晨和庄南把他当兄弟,可经此一事才知道,当他真的遇了事,他们能做到这个地步。
上次元晨看中一块玉佩,要价四百两他都没拿得出来,五千两,也不知他是怎么凑来的。
庄南就更不必说了,庄家是武将,他手头远没元晨宽裕,却也凑来了四千四百两。
这两人,是真的竭尽全力在救他的命,哪怕明知希望渺茫。
至于清欢……
言十安看向帐顶,她到底是重才,还是重貌?又或者,他正好两者兼具?
时不虞将帐簿递给他:“以后若是论功行赏,别忘了这些人。”
“若真有那天,忘不了。”言十安翻了翻,这时候对他好,才是真正对他心存善意。
“到你说了。”时不虞盘起腿,一副洗耳倾听的模样。
“最开始的藏身之地阿姑知道,便不说了,我说说我听到的。”言十安坐起来一点:“他们应该是三人一组,有说到哪一组这次出去抓了两个回来;哪一组大丰收,抓到四个,定能拿到最多的赏赐;哪一组的自尽了;哪一组的不得不将之杀了灭口;哪一组放空了,一个都没找到。还说……”
言十安顿了顿,把‘抓了个八岁的回来那话’咽了下去:“就我听到的,至少有六队人在做这件事,他们还说在冰雪封路之前得多抓几个回来,不然撑不住一个寒冬。”
时不虞当没听懂他的含糊,有的时候,她的好奇心并不强。
“都是从那里出入?”
“之前他们没有明说。”言十安道:“在送我过去快到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了一句:‘总算是完事了,进了这里,长了翅膀都没用’。听了这话我才确定那地方是我们要找的。”
既要找到地方,又不能让对方知道已经暴露,所以言十安才在门外找机会动手,并让自己受伤,装作刚从昏迷中醒来。那时马车在狂奔中,他哪里知道刚才在哪里停留过,便是查问那三人,言十安都没有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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